⑴ <離騷>的藝術手法是什麼
離騷》的藝術成就 離騷是屈原 的代表作品,是一篇宏偉壯麗的政治抒情詩。它在藝術上具有極高的造詣和獨特 的風格。它的藝術特色和藝術成就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 (一)開創文人鮮明個性的創作 楚辭出現以前,中國詩歌還基本上屬於群性的創作,一般說來,它們內容比較單純,句式和 篇幅也比較短,特別由於是群眾創作,因而還缺少全面反映詩人性格的作品。何其芳在〈〈屈 原和他的作品〉〉一文中曾評論說:「《詩經》中也有許多優美動人的作品,不能說那些 作品沒有作者個性的閃耀,但像屈原這樣用他的理想,遭遇,痛苦和熱情以至整個生命在他的 作品上打上了異常鮮明的個性的烙印的人,卻還沒有。」屈原出現以後,中國文學史上才出現 了偉大詩人的名字,出現了集中反映詩人全部思想感情和個性的詩篇。屈原的〈〈離騷〉〉塑 造了一個純潔高大的抒情主人公的形象,通過這篇富有個性的詩篇,我們看到了一個充滿愛國 激情,具有崇高政治理想和峻潔人格的庄嚴而偉大的詩人形象。 (二)浪漫主義的創作風格 《離騷》是一篇積極浪漫主義作品。它吸收和發展了古代人民口頭創作——古代神話的 積極浪漫主義精神。浪漫主義作為一種創作方法,它不是按照現實的本來樣子去描寫現實,而 是更多的表現作者由於社會現實的刺激而迸發出來的激情,表現作者對理想的強烈追求和反抗 現實的叛逆精神。而屈原偉大作品《離騷》正具有這樣一些顯著特徵。離騷的前半部分, 著重與詩人對於自己經歷和遭遇的描寫,但濕潤在表現手法並不是完全實寫的,而是把自己生 活上的經歷和感情升華為一種善與惡,美與丑,光明與黑暗的不可調和的斗爭,以新奇的比喻 ,誇張的描寫,表現善與美的崇高,惡與丑的卑鄙齷齪,表現了光明與黑暗的勢不兩立,從而 把一個時代的面貌整個呈現出來,啟發人的認識,給人以正確的愛憎,激勵人的心靈。在後半 部分,詩人更完全採用幻想的形式,虛構的意境,寫出了他的深刻的內心世界。詩中用上天下 地描寫,希望和失望的迴旋反復,盡情地吐露了詩人的郁悶,表現了濕潤周圍環境的黑暗和冰 冷,表現了卓絕的苦鬥精神。在這一部分,詩人特地從神話傳說中汲取豐富的形象,通過奔放 不羈的想像把它們組織在一起,構成了層出不窮生動情節和美麗的畫面。在詩人的筆端,曦和 (日神)、望舒(月神)、飛廉(風伯)、豐隆(雷師)以及鳳凰、飛龍都供他自由驅使;縣圃 崦嵫、咸池、天津、不周,都是他所到的地方,其想像之大膽、豐富,古今罕見。特別值得注意 的是,詩人在運用這些古代神話傳說是並不受原故事的拘束,而是通過一番自由想像把原有的神 話結撰成新的情節,並使它服從於一個新的主題,成為詩人表達思想感情總的藝術構思的一部分。 這種表現手法,無疑使幻想更自由。如詩歌最後一段,寫他駕著鸞皇,風鳥,一路車馬喧鬧;當 轉道昆侖,行經流沙,指向四海時,突然駐足在楚國上空不忍離去,把全詩推向高潮,有力地表 現了詩人的愛國思想和情操。這樣的藝術效果,如果不藉助於神話並把神話素材加以重新改造和 構思,是很難達到的。 (三)發展了《詩經》的比興手法 我國古代詩歌在藝術構思和表現上的主要特點是所謂的「觸物以起情」和「索物以言情」, 總括起來就是借物抒情。這一手法和特點,前人在研究《詩經》時已有所發現,把它概括為「比 興」。屈原則對它作了重要發展。首先,它開始把物與我,情與景開始糅合,交融起來,擴大了 詩歌的意境和表現力。因此,屈原作品中的比興,不再是簡單的以某物比某物,或觸物以起興, 而更多的是把物的某些特質與人的思想感情,人格和理想結合起來,融為一體,使物具有象徵的 意味,使情具有更具體的附著和寄託。在《離騷》中的比和興,從形象本身看來,它是虛構,是 想像,但從所表達的內容,思想感情來說,又完全是現實的。這就開辟了後世的「寄情於景」, 「托物言志」的表現手法,對我國古代文學,特別是詩歌創作有著極大影響。 (四)詩歌形式和語言 《離騷》的形式吸收和借鑒了南方楚地的民歌而成,但它有吸收了當時蓬勃發展著的新體散 文的筆法,打破了《詩經》的四言格式,把詩句加長,結構擴大,既增加了內容含量,又增強了表 現力。它採用了大量的口語方言入詩,用得最普遍的「兮」,便是在當時民間詩歌,特別是楚地民 歌中經常出現的口語,這一詞語既增強了詩中詠嘆的抒情氣氛,又極大地增強了詩句的節奏性和音
⑵ 離騷的藝術特點
《離騷》最引人注目的藝術特點是它的兩類意象:美人、香草。美人的意象一般被解釋為比喻,或是比喻君王,或是自喻。前者如「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後者如「眾女嫉余之娥眉兮,謠諑謂余以善淫」。可以說,屈原在很大程度上,是通過自擬棄婦而抒情的,所以全詩在情感上哀婉纏綿,如泣如訴。以夫婦喻君臣不僅形象生動,深契當時的情境,而且也符合中國傳統的思維習慣,早在西周春秋時代發展起來的陰陽五行觀念里,就把君和夫、臣和婦放在同樣的位置,這一觀念可能影響了屈原的創作。《離騷》中充滿了種類繁多的香草,這些香草作為裝飾,支持並豐富了美人意象。同時,香草意象作為一種獨立的象徵物,它一方面指品德和人格的高潔;另一方面和惡草相對,象徵著政治斗爭的雙方。總之,《離騷》中的香草美人意象構成了一個復雜而巧妙的象徵比喻系統,使得詩歌蘊藉而且生動。 《離騷》對自己的上下求索有出色的描寫。第一次遠逝歷經多處神界,最後受阻於帝閽。第二次遠逝,由於目睹故國而不忍離去。對這兩個情節的理解,一般根據「靈氛」所言「何所獨無芳草兮,爾何懷乎故宇」,認為象徵屈原試圖離開楚國另尋可以實現自己理想之處,但由於對宗國的留戀而終於不能成行。這兩次遠逝中都有十分壯麗的場景,試看這一段的描寫: 朝發軔於蒼梧兮,夕余至乎縣圃。欲少留此靈瑣兮,日忽忽其將暮。吾令羲和弭節兮,望崦嵫而勿迫。路曼曼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飲余馬於咸池兮, 總余轡乎扶桑。折若木以拂日兮,聊逍遙以相羊。前望舒使先驅兮,後飛廉使奔屬。鸞皇為余先戒兮,雷師告余以未具。吾令鳳鳥飛騰兮,繼之以日夜。飄風屯 其相離兮,帥雲霓而來御。紛總總其離合兮,斑陸離其上下。吾令帝閽開關兮, 倚閶闔而望予。時曖曖其將罷兮,結幽蘭而延佇。世溷濁而不分兮,好蔽美而嫉妒。 望舒先驅,飛廉奔屬、鳳凰承旂、蛟龍為梁,在這些神聖形象的支持下,屈原顯得如此從容、自由,他偉岸的人格也更加光輝燦爛。這里顯出了對自己信念的執著,表現了對世俗的蔑視。因此,這兩次遠逝,既是一種象徵,又是屈原形象的一種折射。周流求女一節,歷來詮釋最多【註:關於《離騷》求女,主要有以下數種說法:1.喻求賢臣、賢士。漢代王逸《楚辭章句》持此說。2.喻求賢君。宋代朱熹《楚辭集注》持此說。3.喻求賢後。明末清初錢澄之《屈詁》持此說。4.喻理想的政治。汪瑗《楚辭集解》持此說。此外在現代還有游國恩的「女性中心說」(《楚辭論文集》古典文學出版社1957年1月新1版第191~205頁)、李嘉言的喻求善美(《屈原》,載《中華文史論叢》1981年第一輯)等】。從《離騷》的全詩來看,屈原所痛感的,一是君王昏庸,一是佞臣當政,屈原在現實中同時遭到昏君佞臣兩者的排斥。也正是在這種絕境之中,屈原才開始「上下求索」的歷程。求女失敗之後,靈氛用「兩美必合」鼓勵他往別處尋覓。一次次求女不遂,是屈原的現實遭遇在詩中的投影。所以,求女在詩中應該象徵著對明君賢臣的嚮往,也表現了屈原 雖在絕望之中,仍不放棄對自己政治理想的孜孜不倦的追求。 「香草美人」作為詩歌象徵手法,是屈原的創造,但它們又是與楚國地方文化緊密相關的。《九歌》是巫術祭歌,是楚地「信巫術,重淫祀」(《漢書�6�1地 理志》)的文化習俗的反映。《九歌》的基本情節是「人神戀愛」【註:「人神戀愛」觀點是由蘇雪林在《楚辭九歌與中國古代河神祭的關系》(載《現代評論》八卷204~206期)中首先提出的,此後得到多數學者的認可】,往往以人神戀愛的成功來象徵祭祀的成功,而人神交接的艱難,又使《九歌》充滿了悲劇色彩;香草作為獻祭或巫神取悅對方的飾物,在表層意義上是一種追求愛情的象徵, 而它的內核又暗示著宗教的諸種情境;《九歌》既然描述的是人神之間的事,其中自然就假想了許多駕龍驂螭的飛升情節。屈原顯然是熟悉楚地民間祭祀文化的, 民間文化中這些成熟的文學意象,必然會對他的創作產生影響。《離騷》中最耐人尋味的「求女」,與《九歌》中人神戀愛的情節頗有類似之處。至於香草和飛升的細節,與《九歌》也很相似【註:據統計,《離騷》中共出現有香草18種,《九歌》中有香草16種。兩者有11種是相同的。《離騷》中遠逝的主要乘輿是龍車,《九歌》各篇巫神交通的主要手段也是駕乘龍車或龍舟,基本情節相似】。這些較為原始的楚地民間文化中的文學意象不但被屈原藉以描述現實,同時也幫助屈原進入古代神話或原始宗教的情境之中,通過對來自歷史和人類心靈深處的自由和激情的體驗,達到對現實的超越【註:趙沛霖說:「屈原在求女中無拘無縛的反復追求,升天入地的縱橫想像以及激越奔放的情懷借著神話形式的自由宣洩等等,都是自覺不自覺地表現出南方原始宗教的自由和狂熱,體現著楚地以巫史文化為特徵的文化心理結構。」
⑶ 離騷的藝術特色表現為
1、《離騷》具有強烈的浪漫主義抒情色彩,想像大膽,構思奇特,借神靈和神物,展示了活生生的形象參與了神遊天國的活動。2、《離騷》繼承並發展了《詩經》的比興傳統。3、象徵意義的運用,以香花美草的寓意,寄託男女情思,象徵詩人對現實溷濁的揭露。
《離騷》原文
帝高陽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攝提貞於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
皇覽揆余初度兮,肇錫余以嘉名:
名余曰正則兮,字余曰靈均。
紛吾既有此內美兮,又重之以修能。
扈江離與辟芷兮,紉秋蘭以為佩。
汩余若將不及兮,恐年歲之不吾與。
朝搴阰之木蘭兮,夕攬洲之宿莽。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與秋其代序。
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
不撫壯而棄穢兮,何不改乎此度?
乘騏驥以馳騁兮,來吾道夫先路!
昔三後之純粹兮,固眾芳之所在。
雜申椒與菌桂兮,豈惟紉夫蕙茝!
彼堯、舜之耿介兮,既遵道而得路。
何桀紂之昌披兮,夫唯捷徑以窘步。
惟夫黨人之偷樂兮,路幽昧以險隘。
豈余身之憚殃兮,恐皇輿之敗績!
忽奔走以先後兮,及前王之踵武。
荃不查余之中情兮,反信讒而齌怒。
余固知謇謇之為患兮,忍而不能舍也。
指九天以為正兮,夫惟靈修之故也。
曰黃昏以為期兮,羌中道而改路!
初既與余成言兮,後悔遁而有他。
余既不難夫離別兮,傷靈修之數化。
余既滋蘭之九畹兮,又樹蕙之百畝。
畦留夷與揭車兮,雜杜衡與芳芷。
冀枝葉之峻茂兮,願俟時乎吾將刈。
雖萎絕其亦何傷兮,哀眾芳之蕪穢。
眾皆競進以貪婪兮,憑不厭乎求索。
羌內恕己以量人兮,各興心而嫉妒。
忽馳騖以追逐兮,非余心之所急。
老冉冉其將至兮,恐修名之不立。
朝飲木蘭之墜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苟余情其信姱以練要兮,長顑頷亦何傷。
掔木根以結茞兮,貫薜荔之落蕊。
矯菌桂以紉蕙兮,索胡繩之纚纚。
謇吾法夫前修兮,非世俗之所服。
雖不周於今之人兮,願依彭咸之遺則。
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
余雖好修姱以鞿羈兮,謇朝誶而夕替。
既替余以蕙纕兮,又申之以攬茝。
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
怨靈修之浩盪兮,終不察夫民心。
眾女嫉余之蛾眉兮,謠諑謂余以善淫。
固時俗之工巧兮,偭規矩而改錯。
背繩墨以追曲兮,競周容以為度。
忳鬱邑余侘傺兮,吾獨窮困乎此時也。
寧溘死以流亡兮,余不忍為此態也!
鷙鳥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
何方圜之能周兮?夫孰異道而相安?
屈心而抑志兮,忍尤而攘詬。
伏清白以死直兮,固前聖之所厚。
悔相道之不察兮,延佇乎吾將反。
回朕車以復路兮,及行迷之未遠。
步余馬於蘭皋兮,馳椒丘且焉止息。
進不入以離尤兮,退將復修吾初服。
制芰荷以為衣兮,集芙蓉以為裳。
不吾知其亦已兮,苟余情其信芳。
高余冠之岌岌兮,長余佩之陸離。
芳與澤其雜糅兮,唯昭質其猶未虧。
忽反顧以游目兮,將往觀乎四荒。
佩繽紛其繁飾兮,芳菲菲其彌章。
民生各有所樂兮,余獨好修以為常。
雖體解吾猶未變兮,豈余心之可懲?
女嬃之嬋媛兮,申申其詈予,
曰:「鯀婞直以亡身兮,終然夭乎羽之野。
汝何博謇而好修兮,紛獨有此姱節?
薋菉葹以盈室兮,判獨離而不服。」
眾不可戶說兮,孰雲察余之中情?
世並舉而好朋兮,夫何煢獨而不予聽?
依前聖以節中兮,喟憑心而歷茲。
濟沅、湘以南征兮,就重華而敶詞:
啟《九辯》與《九歌》兮,夏康娛以自縱。
不顧難以圖後兮,五子用失乎家衖。
羿淫游以佚畋兮,又好射夫封狐。
固亂流其鮮終兮,浞又貪夫厥家。
澆身被服強圉兮,縱欲而不忍。
日康娛而自忘兮,厥首用夫顛隕。
夏桀之常違兮,乃遂焉而逢殃。
後辛之菹醢兮,殷宗用而不長。
湯、禹儼而祗敬兮,周論道而莫差。
舉賢才而授能兮,循繩墨而不頗。
皇天無私阿兮,覽民德焉錯輔。
夫維聖哲以茂行兮,苟得用此下土。
瞻前而顧後兮,相觀民之計極。
夫孰非義而可用兮?孰非善而可服?
阽余身而危死兮,覽余初其猶未悔。
不量鑿而正枘兮,固前修以菹醢。
曾歔欷余鬱邑兮,哀朕時之不當。
攬茹蕙以掩涕兮,沾余襟之浪浪。
跪敷衽以陳辭兮,耿吾既得此中正。
駟玉虯以桀鷖兮,溘埃風余上征。
朝發軔於蒼梧兮,夕余至乎縣圃。
欲少留此靈瑣兮,日忽忽其將暮。
吾令羲和弭節兮,望崦嵫而勿迫。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飲余馬於咸池兮,總余轡乎扶桑。
折若木以拂日兮,聊逍遙以相羊。
前望舒使先驅兮,後飛廉使奔屬。
鸞皇為余先戒兮,雷師告余以未具。
吾令鳳鳥飛騰兮,繼之以日夜。
飄風屯其相離兮,帥雲霓而來御。
紛總總其離合兮,斑陸離其上下。
吾令帝閽開關兮,倚閶闔而望予。
時曖曖其將罷兮,結幽蘭而延佇。
世溷濁而不分兮,好蔽美而嫉妒。
朝吾將濟於白水兮,登閬風而紲馬。
忽反顧以流涕兮,哀高丘之無女。
溘吾游此春宮兮,折瓊枝以繼佩。
及榮華之未落兮,相下女之可詒。
吾令豐隆乘雲兮,求宓妃之所在。
解佩纕以結言兮,吾令謇修以為理。
紛總總其離合兮,忽緯繣其難遷。
夕歸次於窮石兮,朝濯發乎洧盤。
保厥美以驕傲兮,日康娛以淫游。
雖信美而無禮兮,來違棄而改求。
覽相觀於四極兮,周流乎天余乃下。
望瑤台之偃蹇兮,見有娀之佚女。
吾令鴆為媒兮,鴆告余以不好。
雄鳩之鳴逝兮,余猶惡其佻巧。
心猶豫而狐疑兮,欲自適而不可。
鳳皇既受詒兮,恐高辛之先我。
欲遠集而無所止兮,聊浮游以逍遙。
及少康之未家兮,留有虞之二姚。
理弱而媒拙兮,恐導言之不固。
世溷濁而嫉賢兮,好蔽美而稱惡。
閨中既以邃遠兮,哲王又不寤。
懷朕情而不發兮,余焉能忍而與此終古?
索瓊茅以筳篿兮,命靈氛為余占之。
曰:「兩美其必合兮,孰信修而慕之?
思九州之博大兮,豈惟是其有女?」
曰:「勉遠逝而無狐疑兮,孰求美而釋女?
何所獨無芳草兮,爾何懷乎故宇?」
世幽昧以昡曜兮,孰雲察余之善惡?
民好惡其不同兮,惟此黨人其獨異!
戶服艾以盈要兮,謂幽蘭其不可佩。
覽察草木其猶未得兮,豈珵美之能當?
蘇糞壤以充禕兮,謂申椒其不芳。
欲從靈氛之吉占兮,心猶豫而狐疑。
巫咸將夕降兮,懷椒糈而要之。
百神翳其備降兮,九疑繽其並迎。
皇剡剡其揚靈兮,告余以吉故。
曰:「勉升降以上下兮,求矩矱之所同。
湯、禹儼而求合兮,摯、咎繇而能調。
苟中情其好修兮,又何必用夫行媒?
說操築於傅岩兮,武丁用而不疑。
呂望之鼓刀兮,遭周文而得舉。
寧戚之謳歌兮,齊桓聞以該輔。
及年歲之未晏兮,時亦猶其未央。
恐鵜鴃之先鳴兮,使夫百草為之不芳。」
何瓊佩之偃蹇兮,眾薆然而蔽之。
惟此黨人之不諒兮,恐嫉妒而折之。
時繽紛其變易兮,又何可以淹留?
蘭芷變而不芳兮,荃蕙化而為茅。
何昔日之芳草兮,今直為此蕭艾也?
豈其有他故兮,莫好修之害也!
余以蘭為可恃兮,羌無實而容長。
委厥美以從俗兮,苟得列乎眾芳。
椒專佞以慢慆兮,樧又欲充夫佩幃。
既干進而務入兮,又何芳之能祗?
固時俗之流從兮,又孰能無變化?
覽椒蘭其若茲兮,又況揭車與江離?
惟茲佩之可貴兮,委厥美而歷茲。
芳菲菲而難虧兮,芬至今猶未沬。
和調度以自娛兮,聊浮游而求女。
及余飾之方壯兮,周流觀乎上下。
靈氛既告余以吉占兮,歷吉日乎吾將行。
折瓊枝以為羞兮,精瓊爢以為粻。
為余駕飛龍兮,雜瑤象以為車。
何離心之可同兮?吾將遠逝以自疏。
邅吾道夫昆侖兮,路修遠以周流。
揚雲霓之晻藹兮,鳴玉鸞之啾啾。
朝發軔於天津兮,夕余至乎西極。
鳳皇翼其承旗兮,高翱翔之翼翼。
忽吾行此流沙兮,遵赤水而容與。
麾蛟龍使梁津兮,詔西皇使涉予。
路修遠以多艱兮,騰眾車使徑待。
路不周以左轉兮,指西海以為期。
屯余車其千乘兮,齊玉軑而並馳。
駕八龍之婉婉兮,載雲旗之委蛇。
抑志而弭節兮,神高馳之邈邈。
奏《九歌》而舞《韶》兮,聊假日以偷樂。
陟升皇之赫戲兮,忽臨睨夫舊鄉。
僕夫悲余馬懷兮,蜷局顧而不行。
亂曰:已矣哉!
國無人莫我知兮,又何懷乎故都!
既莫足與為美政兮,吾將從彭咸之所居!
《離騷》藝術特色
1、《離騷》繼承並發展了《詩經》的比興傳統。其具體表現為:在廣度上,它較多地應用比喻,構成龐大的比興系統;在深度上,較之《詩經》更為注意比興中「此物」與「彼物」的內在聯系,用作比喻的事物與全篇所表達的內容統一,富有象徵性。
2、運用比興的修辭手法。屈原用的比興手法,遠超出「比興之義」。《詩經》中的比興,是一種簡單的比喻和聯想,而屈原《離騷》反物我、情景全部融合,成了一個大的象徵體。
3、浪漫主義抒情色彩。《離騷》的浪漫主義表現在兩個方面。第一是強烈的浪漫主義精神,《離騷》展現了作者愛國主義的崇高理想和為實現這種理想而百折不撓的斗爭精神。第二是大量的浪漫主義手法,作者插上幻想的翅膀,盡情馳騁,這在詩的第二、三兩大段里有充分的表現。
⑷ 簡述離騷的主要內容和藝術特色
主要內容:
《離騷》是戰國時期著名詩人屈原的代表作,是中國古代詩歌史上最長的一首浪漫主義的政治抒情詩。詩人從自敘身世、品德、理想寫起,抒發了自己遭讒被害的苦悶與矛盾,斥責了楚王昏庸、群小猖獗與朝政日非,表現了詩人堅持「美政」 理想,抨擊黑暗現實,不與邪惡勢力同流合污的斗爭精神和至死不渝的愛國熱情。
寫作特色:
1、大量運用了比喻,象徵的手法。屈原的比喻是繼承了《詩經》中「比」的手法,但又發展了,賦予更多的象徵意義,從直覺上增加了作品的色彩美和形象性。
2、對偶的修辭手法的運用,使全詩錯落中見整齊。
3、詩句中普遍使用「兮」字,增強了詩的節奏感和韻律美。
主要內容來自網路,寫作特色是我練習冊上的答案。
⑸ 《離騷》的藝術特色有那些
1.浪漫主義抒情色彩。在他所創造的藝術世界中,對於神話故事的神,進一步人化:如創造了日神(羲和),望舒(月神),飛廉(風伯),豐隆(雷師),以至鳳鳥、飛龍、飄風、雲霓都供他自由驅使;縣圃、扶桑、崦嵫、咸池、天津、不周(神話中地名),都是他所到的地方,其想像之大膽,構思之奇特,幻想之豐富,古今罕有。此間的運用,並不是什麼典故,而是借神靈和神物,展示了活生生的形象參與了神遊天國的活動。
2.象徵意義的運用。以香花美草的寓意,寄託男女情思,象徵詩人對現實溷濁的揭露。有對香草美人的嚮往,如秋蘭、木蘭、江離、薜芷等香草。美人如好的帝王:「昔三後之純粹兮,固眾芳之所在……」展現了一個五彩斑斕,情思緋惻的人性世界。詩人披香戴芳,飲露餐英。上叩天門,下求佚女。在寄託情思中,又感到時間之攸忽和人生之無常:「日月忽其不淹兮,春與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
現實主義:如女媭這個人物,有點象慈母,又有些象長姐,對詩人婉勸,說話由於急切,帶著喘息:「鯀婞直以亡身兮,終然殀乎羽之野。……」但是詩人不顧,仍向重華陳詞,歷數夏侯啟、後羿等的不作為以引夏商周歷代的興亡史。表現了一腔愛國之情: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
3. 獨特的語言藝術。用的是比興的修辭手法。屈原用的比興手法,遠超出「比興之義」。《詩經》中的比興,是一種簡單的比喻和聯想,而屈原《離騷》反物我、情景全部融合,成了一個大的象徵體。
4. 楚地地方風格。楚地信鬼神。《離騷》中的女媭、靈氛、巫咸都是些神秘莫測的人物,整篇長詩,氣勢宏偉,象沅湘水的源遠流長,象汩羅江水的神秘:詩人不知究竟到什麼地方去了,為什麼要跟從彭咸,到他所居住的地方去殉自已的理想呢?
⑹ 「《離騷》的思想內容與藝術特色」
《離騷》的思想內容:
《離騷》全詩的主題思想,即通過詩人為崇高理想而奮斗終生的描寫,強烈地抒發了他遭讒被害的苦悶和矛盾的心情,表現了他為國獻身的精神,和與國家同休戚、共存亡的深摯的愛國主義和同情人民的感情,表現了詩人勇於追求真理和光明,堅持正義和理想的不屈不撓的斗爭精神。
同時也深刻地揭露了以楚君為首的楚國貴族集團腐朽黑暗的本質,抨擊他們顛倒是非,結黨營私,讒害賢能,邪惡誤國的罪行。
《離騷》的藝術特色
一、深深植根於現實盼積極浪漫主義
中國文學觀實主義和浪漫主義這兩種創作方法源遠流長,現實主義導源於《詩經》,浪漫主義導源於《楚辭》。《離騷》的浪漫主義表現在兩個方面。
第一是強烈的浪漫主義精神。《離騷》展現了作者愛國主義的崇高理想和為實現這種理想而百折不撓的斗爭精神。他殷切希望楚國能實行修明法度、舉賢授能的「美政」,再現堯舜禹湯文武和三後那樣的自己心目中的盛世。
所以他極力贊頌道:「彼堯舜之耿介兮,既遵道而得路」,「湯禹儼而祗敬兮,周論道而莫差」,「昔三後之純粹兮,固眾芳之所在」。他為了理想,堅持不懈,上下求索,九死未悔。
第二是大量的浪漫主義手法。作者插上幻想的翅膀,盡情馳騁,這在詩的第二、三兩大段里有充分的表現。如上款帝閽一節,詩人幻想在太空中翱翔,早晨從南方的蒼梧山出發,傍晚便到了西北昆侖山上的懸圃。他在太陽洗澡的咸池給馬喂水,在太陽升起的扶桑樹下總轡啟行。
月神、風神、雷師、鳳鳥、飄風、雲霓一大群神物前呼後擁。神遊西天一節,寫他駕飛龍、鳴玉鸞,從天津啟程,取道昆侖,渡赤水,過流沙,經不周,到西海。想像豐富奇特,境界恍惚迷離,場面宏偉壯麗。
二、比興手法的運用
《離騷》繼承並發展了《詩經》的比興傳統。其具體表現為:在廣度上,它較多地應用比喻,構成龐大的比興系統;在深度上,較之《詩經》更為注意比興中「此物」與「彼物」的內在聯系,用作比喻的事物與全篇所表達的內容統一,富有象徵性。
如詩中用「美人」喻指楚懷王,用「眾芳」喻指群賢,用「椒、桂、蕙、茝」四種植物喻群賢,用香草「荃」喻楚懷王等等,把比興與表現的內容合而為一,使詩中的意名勝具有了象徵意義。
三、對比手法的運用
屈原在其詩篇中,以遠古的堯、舜賢君的「耿介」、「既遵道而得路」與桀、紂暴君的「猖披」、「夫唯捷徑以窘步」相對照,用以勸諫楚王要走正確的治國之路。又以「恐年歲之不吾與」和「惟夫黨人之偷樂兮」相對照,使自己的熱心為國與小人的苟且偷安形成鮮明對比。
四、抒情中有故事情節的敘述。
抒情詩一般沒有故事情節。《離騷》是一首長篇政治抒情詩,抒發其忠而被疏的憤懣之情。但是詩中的前一部分里敘述了自己的家世、出生和被疏的事實,後兩部分里更虛構了女嬃詈原、陳辭於舜,上款帝閽、歷訪神妃,靈氛占卜、巫咸降神、神遊西天等一系列幻境,使這首抒情詩具有了故事情節的成分。
看來似乎山窮水盡,眨眼又是一番新的景象,波瀾起伏,百轉千回,從而把敘事詩和抒情詩融為一爐。
(6)離騷原文有什麼藝術手法擴展閱讀:
《離騷》對中國文學的發展產生了重要影響。在漢代以後,後世文人無不對屈原推崇備至。究其原因,似可歸功於屈原那砥勵不懈、特立獨行的節操,以及在逆境之中敢於堅持真理、反抗黑暗統治的精神。屈原的遭遇是中國封建時代正直的文人士子普遍經歷過的,因此,屈原的精神能夠得到廣泛的認同。
屈原的藝術創造,開辟了中國文學浪漫主義的源頭,對後世的文人創作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以《詩經》為代表的「風」和以楚辭為代表的「騷」,形成了中國古代文學的奠基石和古典詩歌的兩個最高標准。漢魏以後,以屈原的代表作《離騷》概稱楚辭,
屈原的作品在思想上和藝術上的輝煌成就,為全人類提供了一份寶貴的文化遺產,他也贏得了世界文化巨人的光榮稱號,1953年,屈原以詩人身份同波蘭天文學家哥白尼、法國文學家拉伯雷、古巴作家和民族運動領袖何塞·馬蒂一道,成為被世界和平理事會號召紀念的世界四大文化名人。
他的作品在公元前7世紀傳人日本,19世紀開始傳人歐洲,現已有英、法、德、俄等多種國家文字的譯本。
⑺ 《離騷》運用了哪些表現手法如何評價這首抒情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