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羅中立的油畫《父親》的鑒賞
80年代初,羅中立以一幅《父親》震驚中國畫壇,該作品以紀念碑式的宏偉構圖,飽含深情地刻畫出中國農民的典型形象,深深地打動了無數中國人的心。
油畫《父親》帶給觀者的感動:
作品整體畫面具有一種悲劇性的震撼力,激起了觀者內心的共鳴,使之看到佝僂著身體在田野里勞作的自己的父親,不用更多的語言便讓觀者有一種想哭的悲傷。
畫面中,老人枯黑.乾瘦的臉上布滿了溝壑般的皺紋,深陷的眼睛透露這凄楚。迷茫又帶有懇切的目光, 像是緬懷過去,又像是在期待未來。乾裂的嘴唇似乎已被風干許久。僅剩一顆門牙的嘴裡不知飽嘗多少酸甜苦辣,猶如耕犁一般的大手捧著一個破了又被重新粘合的粗瓷碗在喝水,淋漓的汗水從臉上細小的毛孔里滲出稀疏的胡須,雖然沒有斑斕奪目的華麗色彩,也沒有激越盪漾的宏大場景,但作者卻將這一位飽經風霜的父親刻畫的嚴謹朴實,發人深省。
油畫《父親》的藝術特色:
古銅色的臉,車轍似的皺紋;犁耙似的手。。。作者以鮮明的藝術語言帶給觀者震撼心靈的力量,不用更多的語言便能隨時嗅到濃重的鄉土味道。羅丹說:「像在藝術領域的其他部門一樣,誠摯是唯一的法則」。誠摯的作者創造了誠摯的父親,賦予作品強大的生命力,不禁讓人感嘆藝術價值可以如此之高,如此之深刻。當我們凝視作品時,它的意義已不僅局限作品本身,而延伸至人類靈魂的象徵。
《父親》一畫是在美國畫家克洛斯巨型肖像畫的啟發下,採用照相寫實主義手法刻畫中國的一位普通的,貧困的,苦澀的老百姓,畫家筆下濃厚的色彩和西方現代藝術中超寫實的手法巧妙的結合,採用了特寫構圖,精微而細膩的筆觸,淋漓的汗水從臉上的毛孔中滲出。塑造了一副感情真摯、淳樸憨厚的父親畫面。背景運用土地原色呈現出的金黃,既加強了畫面的空間感,又體現了《父親》外在質朴美和內在的高尚之美。頌歌般的畫面色彩十分莊重,生動感人,體現了對生活中的勞動者的憧憬和贊譽。
油畫《父親》誕生的時代背景:
1975 除夕之夜,重慶的某個角落,站著一個中年農民,他死死地盯著糞池,依靠在廁所牆壁上,嘴裡叼著一支旱煙,身體已經凍得僵硬,四處的高低起落的燈光和人們的歡樂映射在他麻木呆滯的臉上,他經不起雪水的潮濕冰冷,凍得縮成一團,但是心中卻還有所期盼,他期盼糞池快滿,多賺幾個工分,變成糧食和家人共享的其樂融融。就是這樣的一個普通農民觸動了從此路過的羅中立,他看到的不但是中年農民的痛苦和無助,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處在那個時代背景下農民的孤獨,十年浩劫後的中國農民還在默默無言承受著生活的辛酸苦痛。羅中立想替他們說點什麼,於是便有了感動一代人的《父親》。
在畫家的筆下,我們看到的不僅是中國千千萬萬的農民,更是代表著整個中華民族的不屈的脊樑。他並不是羅中立一個人的父親,更是那一代人的父親,是整個中華民族精神上的父親。
羅中立 《父親》 的成功,不僅是作品形象的成功,更是畫家高超藝術手法的成功,帶給人們巨大的心靈震撼。今天,當我們再次面對曾經打動過無數人的《父親》時,一種咄咄逼人的滄桑感會油然而生。那張被疲勞所摧殘臉,將是我們永遠無法忘卻的記憶,那是你我精神上共同的父親,也是中華民族滄桑歷史的見證。父親點燃我們心中沉寂已久的熱情。
羅中立,1948年出生,重慶市璧山縣人,畢業於四川美術學院,藝術家,教育家,四川美術學院原院長 。
1984年晉升為副教授,同年赴比利時皇家美術學院研修,1986年3月返校。1993年晉升為教授。現任中國當代藝術院院長,全國人大代表,享受國家政府津貼的專家,中國美術家協會常務理事,中國油畫協會副主席,重慶市美術家協會主席、重慶市文聯主席。1997年被評為文化部百位「德藝雙馨」的藝術家,1998年被評為國家有突出貢獻的中青年專家。
『貳』 油畫《父親》的創作特點是什麼
1、特點
《父親》一畫是在美國畫家克洛斯巨型肖像畫的啟發下,採用照相寫實主義手法畫中國的一位普通的,貧困的,苦澀的老百姓。
《父親》不論是在題材內容上,還是在形式語言上,都有革新的意義,定是在特定的社會條件、政治氣候下的產物,尤其是在80年代初期,社會處於變革時代,人們的價值觀念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主體意識開始覺醒,藝術的表現意識深化,這就形成了一個良好的客觀的環境。反映在藝術創作上,藝術家開始對周圍身邊的瑣事及普通人民產生濃厚的興趣,從而改變了以革命領袖為主要描繪對象的創作方法,《父親》就是在這樣一個良好的氛圍下應運而生的,構圖飽滿,色彩深沉富有內涵,容貌描繪得極為細膩、感情復雜、含蓄、主體形象沒有被細節的刻畫所影響,反而更加突出,這不僅是形式的創新,而且是主題思想的突破,顯示出了畫者的魄力與勇氣。
《父親》開辟了刻畫普通農民的復雜性格和表現內心思想的新領域,給80年代的藝術界以巨大的震動,使人們開始思考過去、當下、未來,有人說《父親》的形象不是某一個農民的父親,而是中國經歷十年浩劫的八億農民的父親,也是當代中國農民的形象,這個形象所體現的力量,是支撐我們整個民族,整個國家從過去走向未來的偉大力量,這個形象有很大的概括性,又有巨大的包容性,它具有劃時代的意義,但是《父親》一畫也反映了他構思中矛盾,他想要歌頌,贊美中國勞動人民的美德,卻又對農民身上附著的封建意識感到可悲,所以畫面上的農民臉上又籠罩著一絲愁雲,所以說《父親》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當時的社會特徵,它不僅具有美學價值,還具有社會學價值的倫理學價值。《父親》更象一座紀念碑,屹立在那個年代的人們的心中。
這樣一幅優秀的油畫作品,將作者的才華無疑地展示出來,在中國的油畫史上默默築起一座里程碑。作者拋給我們一張父親的臉,寫實的手法與細膩的刻畫竟然讓讀者看懂了神與神的相通。
作者這樣鮮明的藝術語言堪稱驚世之筆,心底波瀾暗涌,聆聽內心的震撼,是作者筆下「父親」的呼應,不用更多的語言便能隨時嗅到濃重的鄉土味道。
2、作品內容
畫家筆下濃厚的油彩和西方現代藝術中超寫實的手法巧妙地採用了特寫構圖,精微而細膩的筆觸,淋漓的汗水從臉上的毛孔中滲出。塑造了一幅感情真摯、純朴憨厚的父親畫面,即使沒有斑斕奪目的華麗色彩,也沒有激越盪漾的宏大場景,但作者依然刻畫得嚴謹朴實,細而不膩,豐滿潤澤。背景運用土地原色呈現出的金黃,來加強畫面的空間感,體現了《父親》外在質朴美和內在的高尚之美。頌歌般的畫面色彩十分莊重,生動感人,是對生活中勞動者的崇敬和贊譽。
3、作者簡介
羅中立(1948年—),於1978年考入四川美術學院深造。《父親》一畫曾獲第二屆全國青年美展一等獎,其畫面具有一種悲劇性的震撼力,表現了生活在貧困中的老農形象;老農開裂的嘴唇、滿臉的皺紋以及手中粗劣的碗等等寫實的描繪,消除了觀賞者與作品之間的隔膜,畫家藉此來對傳統文化和民族進行反思。羅中立創作《父親》,這個父親不僅是羅中立的父親,而且是全中國勞動人民的父親,《父親》是農民形象中有代表性的一個,是羅中立這代年輕人思考的結晶。
『叄』 油畫《父親》的創作特點
該畫採用對稱式構圖,莊重而簡煉,寧靜而簡朴。尤其是,構圖飽滿,色彩深沉富有內涵,容貌描繪得極為細膩、感情復雜、含蓄、主體形象沒有被細節的刻畫所影響,反而更加突出。
人物色彩深沉而富於內涵,容貌刻畫得極為細膩、情感深邃而含蓄,背景運用「豐收」的金黃,來加強畫面的空間感,體現了人物形象外在的「苦」和內在的「美」。
同時,作者在基本上沒有故事情節的頭像中通過放大細部的方法,描繪真實感和加強藝術感染力。在這里,細節的真實不是自然主義式的不加取捨地羅列,而是深思熟慮的、別具匠心的藝術創造。
(3)父親的藝術語言有哪些擴展閱讀:
創作背景
20世紀70—80年代,社會處於變革時代,人們的價值觀念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主體意識開始覺醒,藝術的表現意識深化,這就形成了一個良好的客觀的環境。反映在藝術創作上,藝術家開始對周圍身邊的瑣事及普通人民產生濃厚的興趣,從而改變了以革命領袖為主要描繪對象的創作方法,《父親》就是在這樣一個良好的氛圍下應運而生的。
重要展覽
2015年06月19日,「走向西部——中國美術館經典藏品西部巡展·重慶」在重慶美術館開幕。包括羅中立《父親》等98件中國美術館館藏西部主題作品亮相,這是繼中國美術館收藏之後,《父親》原作首次「回家」。
『肆』 羅中立的《父親》畫的是什麼表達了什麼
羅中立創作《父親》,這個父親不僅是羅中立的父親,而且是全中國勞動人民的父親,《父親》是農民形象中有代表性的一個,是羅中立這代年輕人思考的結晶.
《父親》一畫是在美國畫家克洛斯巨型肖像畫的啟發下,採用照像寫實主義手法畫中國的一位普通的,貧困的,苦澀的老百姓,人物的形象是人們再熟悉不過的老年農民形象,老人枯黑,乾瘦的臉上布滿了象溝壑,又如車轍似的皺紋,深陷的眼睛露出了凄楚、迷茫又帶著懇切的目光,象是在緬懷過去,又象是在期待未來,讓我們感受到那牛羊般的善良目光的「通視」。乾裂、焦灼的嘴唇似乎已被封干許久,僅剩一顆門牙的嘴裡不知飽嘗過多少的酸、甜、苦、辣,尤如耙犁一般的破傷的大手捧著一個破了又被重新鋦起的粗瓷碗在喝水,細小毛孔里滲出的汗珠不知已滑落多少,稀疏口胡須,還有那象徵著悲劇色彩的苦命痣,都無不打上了他艱苦勞動,生活悲慘的的烙印,站在這幅巨大的肖像畫面前,使人們感到了他身上特有的煙葉味,感到他的肌膚在抖動,他的血液在奔流,叫人們思考,引起全社會的關注,激起廣大觀眾的共鳴面對《父親》,使我們感到這是一個飽經蒼桑,卻又永遠對生活充滿希望、期待,有著樂觀精神和堅韌的奮鬥力的普通老農民,在他身上匯集著中華民族的優秀傳統的百折不屈的創造力,這種強烈的視覺效果在觀眾的心中產生的是一股平凡而又偉大的情感,是憾人心魄的,正是羅中立毫不遮掩的把農民的「丑」真實的表現出來,才使得「父親」的形象更加真實可信、有血有肉.
《父親》不論是在題材內容上,還是在形式語言上,都有革新的意義,定是在特定的社會條件、政治氣候下的產物,尤其是在80年代初期,社會處於變革時代,人們的價值觀念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主體意識開始覺醒,藝術的表現意識深化,這就形成了一個良好的客觀的環境。反映在藝術創作上,藝術家開始對周圍身邊的瑣事及普通人民產生濃厚的興趣,從而改變了以革命領袖為主要描繪對象的創作方法,《父親》就是在這樣一個良好的氛圍下應運而生的,構圖飽滿,色彩深沉富於內涵,容貌描繪得極為細膩、感情復雜、含蓄、主體形象沒有被細節的刻劃所影響,反而更加突出,這不僅是形式的創新,而且是主題思想的突破,顯示出了畫者的魄力與勇氣,《父親》開辟了刻劃普通農民的復雜性格和表現內心思想的新領域,給80年代的藝術界以巨大的震動,使人們開始思考過去、現在、未來,有人說《父親》的形象不是某一個農民的父親,而是中國經歷十年浩劫的八億農民的父親,也是當代中國農民的形象,這個形象所體現的力量,是支撐我們整個民族,整個國家從過去走向未來的偉大力量,這個形象有很大的概括性,又有巨大的包容時,它具有劃時代的意義,但是《父親》一畫也反映了他構思中矛盾,他想要歌頌,贊美中國勞動人民的美德,卻又對農民身上附著的封建意識感到可悲,所以畫面上的農民臉上又籠罩著一絲愁雲,所以說《父親》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當時的社會特徵,它不僅具有美學價值,還具有社會學價值的倫理學價值。《父親》更象一座紀念碑,屹立在那個年代的人們的心中。
『伍』 羅中立《父親》使用的藝術語言 急啊
a 具象
『陸』 羅中立的油畫《父親》使用的藝術語言是什麼
屬於具象,寫實手法.按照樓主的選擇題來回答就是 A具體主義了
還有,順便回答一下樓上的朋友
世界上就是有這種人,非要把別人的東西套上自己的意見,我覺得作者當時畫的時候,可能都沒想到自己在使用什麼藝術語言。
回答者: bthletic - 試用期 一級 2009-5-28 23:18
作者在作畫的時候有明確的想法自己用的是什麼藝術語言(當然,我們畫畫的人一般不說藝術語言,這種是評論家說的,我們說的是表現的手法和方法)比如寫實,抽象,表現,等等手法
『柒』 油畫《父親》的社會價值和藝術價值是什麼
看到這幅油畫,讓每位讀者的意像中充滿了這位純朴的農人,不禁讓我感懷,這也許是作者對父親及終年耕作土地的默默感恩。畫家筆下濃厚的油彩和西方現代藝術中超寫實的手法巧妙地採用了特寫構圖,精微而細膩的筆觸,淋漓的汗水從臉上的毛孔中滲出。塑造了一幅感情真摯、純朴憨厚的父親畫面,即使沒有斑斕奪目的華麗色彩,也沒有激越盪漾的宏大場景,但作者依然刻畫得嚴謹朴實,細而不膩,豐滿潤澤。背景運用土地原色呈現出的金黃,來加強畫面的空間感,體現了《父親》外在質朴美和內在的高尚之美。頌歌般的畫面色彩十分莊重,生動感人,是對生活中勞動者的崇敬和贊譽。
鮮明的影象總是能一下射入腦海,於是撞擊到心靈的某個部位,久久不能釋懷。第一次看到羅中立的油畫作品《父親》,中國農民的形象就開始在我心中定位。面朝著的黃土,背朝著的天,混著泥土的汗水,深邃不見的眼,這就是作者要表達的農民一生的縮影。
自油畫作品《父親》出世至今,對它的好評從未間斷,人們對畫中的各部分索取得淋漓盡致,讓農民的兒女能湧出淚來,讓人們浮躁的內心肅然起敬,這是屬於農民個人的魅力,更是這幅油畫給我們帶來的一種無形的力量,是「不問收種,只問耕耘」的特殊情感,是這一生貢獻給土地的有力證明!
顯然,我們能從畫和題目中知道畫中人的兩個身份:農民和父親。他是一位農民父親。父親為了兒女的奔波是一種無私的奉獻,農民父親為了兒女的耕作是一種血淚的勞苦。我注視畫中的這位農民父親,日光強烈照射下的臉都能反射出光來,我愈發覺得這張臉像一張明鏡,照映著我們的心,明鏡中仍有深深的裂痕,那是春下秋冬的風雨無阻,那是冷暖不知的歲月旅途。
是的,這是父親,農民父親!指甲里還存有腳下的泥土,眉梢上還掛有灰色的汗珠,碗中有水已經發黃卻泛起金光,笑得不知所措甚至有些麻木,就這樣,感動得我們一塌糊塗。
這樣一幅優秀的油畫作品,將作者的才華無疑地展示出來,在中國的油畫史上默默築起一座里程碑。作者拋給我們一張父親的臉,寫實的手法與細膩的刻畫竟然讓讀者看懂了神與神的相通。豐子愷說:「藝術鑒賞時最先由感覺,其次動感情」。我覺得,還有最後出感悟。這幅偉大的作品呈現在我們眼前的已經不僅僅是父親的形象,不僅僅是農民父親,而是這片土地的兒子,祖輩曾經灑滿血汗的這片土地,是否會有後來人依然繼承這樣的「父親」,隨著時代浪潮的湧入,是否還有人安心於去做這樣的「父親」,我想,這是我們當今應該引起的對二十年前這幅《父親》的思考。作者深諳農民的困苦,懂得農民的歡樂,更理解農民的需求。《父親》能夠激起我們對於人民由衷的熱愛、贊美和強烈的責任感,激起我們發自內心的感情波瀾,而不只是一聲悲天憫人的長嘆。藝術融鑄入人們的思想感情之中,深刻地表現出中國農民的力量和希望。命運給予他為土地的興衰而抗爭的責任,命運同時也給予他為家庭的成敗而打拚的勤奮,命運給予父親善良的心,純朴的情,與世無爭的信念,在陽光下曬得那麼自然黝黑的皮膚。即使這一生沒有受教育的機會,也從未有一聲嗟怨,只要看到那秋日陽光下大片大片的金黃,微笑一年一度地湧上心甜。
作者這樣鮮明的藝術語言堪稱驚世之筆,心底波瀾暗涌,聆聽內心的震撼,是作者筆下「父親」的呼應,不用更多的語言便能隨時嗅到濃重的鄉土味道。羅丹說:「像在藝術領域的其它部門一樣,誠摯是唯一的法則」。誠摯的作者創造了誠摯的父親,賦予作品強大的生命力,不禁讓人感嘆藝術價值可以如此之高,如此之深刻。當我們凝視一個陽光下的慈父時,它的意義已不僅限於農民的力量所在,我們應該清楚地認識到它已經涉及了人類靈魂的象徵。
也許《父親》那破了又鋦起來的粗瓷碗,早已放進歷史博物館,今天面對《父親》,我們仍能領受一種逼人的燒灼感。那張被疲勞所摧殘,被太陽所炎曬而布滿皺紋的臉,將是我們無法忘卻的臉,他是你我精神上共同的父親,也是中華民族滄桑歷史的見證。《父親》點燃我們心中沉積已久的熱情,無論是作者的創造,還是讀者欣賞,都是賦予藝術的偉大使命!
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初,該畫獲得第二屆全國青年美展一等獎,放大表現老農的《父親》已成為中國當代人像油畫里程碑式的作品。作者羅中立(當時還是四川美院的一名學生)也由此被譽為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中國畫壇的一面旗幟。羅中立的油畫《父親》被中國美術館收藏的價格為400多元。盡管美術館收藏作品支付的僅僅是材料費,但對畫家來說,作品被國家美術館收藏是一種莫大的榮譽。
羅中立,1948年出生於重慶郊區,1968年從四川美院附中畢業後主動到大巴山農村生活10年。1980年,尚在四川美院學畫的羅中立以一幅超級寫實主義作品《父親》而一舉成名,該作品以紀念碑式的宏偉構圖,飽含深情地刻畫出了中國農民的典型形象,深深的打動了無數中國心。
1975年的除夕夜,羅中立在他家附近的廁所旁邊,看到一位從早到晚一直叼著旱煙,麻木、呆滯守糞的中年農民。羅中立回憶當時:「一雙牛羊般的眼睛卻死死地盯著糞池。這時,我心裡一陣猛烈的震動,同情、憐憫、感慨……一起狂亂地向我襲來,我要為他們喊叫!」後來,他畫了守糞的農民,之後又畫了一個當巴山老赤衛隊員的農民,最後才畫成現在這幅《我的父親》,開始畫的名字是「粒粒皆辛苦」,後改成《我的父親》(又名《父親》)。
作為《父親》的「伯樂」,栗憲庭回憶說:「發現《父親》其實很偶然。1980年,羅中立創作完油畫《父親》時還是四川美術學院的學生,當時這幅作品參加四川省青年美展,《美術》雜志社領導去參加了,帶回來一些照片。我是《美術》雜志的責任編輯,有發稿權,在辦公室看見《父親》照片時,我跟羅中立並沒有交往,之前只是刊發了他的女知青圖等作品。但《父親》讓我特別震動,畫的尺寸是用畫偉人的規格,畫里的農民父親形象強調了真實的面貌,充滿了人性關懷。雖然當時他還是個學生,我還是在1981年第1期《美術》雜志封面上選用了。」栗憲庭當時也是頂著壓力刊發《父親》的,但讓他欣慰的是,《父親》得到了中國青年美展很多評委的認同,隨後《父親》被評了一等獎。
當然,在那個年代,這幅畫不可避免要受到非議。有些批評家說,《父親》「污衊了中國農民的形象」,「沒有反映解放後中國農民的新變化」。於是,油畫《父親》在最後定稿時,就有了一處細節的修改。這就是我們現在看到的:在父親的左耳上,夾了一支圓珠筆。據說,這樣就體現了解放後的農民已經是有文化的農民了。把一切藝術品都貼上政治標簽,是「文革」期間最為流行的藝術思想。在中國改革開放初期,這種有害的思想流毒還遠未肅清,對油畫《父親》的影響也不能倖免,圓珠筆這個小小細節是那個時代抹不去的標記。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這個細節深刻地詮釋了油畫《父親》本身產生的歷史,成了《父親》的胎記。它深刻的思想內涵和外延意義比用文字來解釋要好得多。
2005年,已是四川美院院長的羅中立在接受記者采訪時曾經表示,要重畫《父親》。他說,「當時《父親》的社會性更勝過藝術性。如果在20年之後的今天,讓我再畫《父親》,我會更多的從繪畫、藝術本身來構思,不會還是社會屬性很多的那種東西」。
油畫《父親》所承載的東西是不可能重寫重畫的。《父親》一旦誕生了,它就屬於歷史了。我贊同當年大膽推薦《父親》的資深藝術批評家栗憲庭的觀點,「重畫《父親》沒有意義,即使是畫一個當代農民父親形象也無法超越當年的《父親》」。我想,甚至連那個不倫不類的圓珠筆都不能修改。它可能是敗筆,是政治符號。但它佐證了「文革」後,中國藝術在思想解放的道路上走得如此艱辛;它讓我們今人反省,不要走回頭路,不要重演歷史的笑劇。
還有一些比較長 貼給你吧
9月,《美術》發表了邵養德的長篇文章《創作、欣賞、評論》。文中說:青年畫家羅中立同志創作的《父親》,是幅反映當代農民"疾苦"的油畫。自從在第二屆全國青年美展展出以後,得到很多人的贊賞,感動了更多的人。足見創作農村題材的主題性繪畫,已受到普遍的重視。但是,藝術家如何反映農民的"疾苦",這是值得探討的重大課題。
有的評論者說,《父親》"是當代中國農民的形象",還是"八億農民的父親"呢�這種說法是否恰當,也是值得商榷的。本文作者結合《父親》的創作思想並針對有關評論,得出不同看法,不一定正確,請大家不吝指教。
我國十億人口有八億是農民,藝術家關心農民,熱愛農民,並在自己的藝術創作中努力塑造農民的形象,無疑的應當得到有力的支持和鼓勵。但由於我國農村幅員遼闊,生產力很低,工具落後,農民辛辛苦苦地干一年,到頭來生活還是貧苦的,凡是由城市到農村的人,都會發現農民的苦楚。在這方面,藝術家較一般人會更加敏感些。苦是嚴酷的事實,無法否認。如果藝術家把他在農村所觀察到的一切,都如實地反映在作品中,是不是就等於真實地反映了農民的現實生活�對於這個問題,一般人的認識,可能持肯定態度,但作為藝術家,不應當把自己的視野局限於一般人的視平線上,藝術家應當比一般人看得更遠些,要看到普通人看不見的東西,也就是說,藝術家要有深刻的、積極的潛意識活動,在作品要滲透藝術家的崇高理想,對生活不能採取消極的旁觀態度。因此,觀察農民的苦,是一回事,如何反映農民的苦,又是另一回事。雖說,藝術是生活的反映,生活決定藝術,但生活不等於藝術,藝術也不等於生活。這是不言而喻的道理。然而像這樣的問題,並不是在我們所見到的美術作品中,都得到了很好地解決。
羅中立同志在完成了《父親》一畫的創作之後,曾給《美術》編輯部去過一封談創作經驗的《信》,從《信》中看來,他在構思《父親》的時候,態度是坦率的,感情是真摯的,思想是樸素的。他在重慶的廁所里偶然碰見了一位衣服襤褸、蓬頭垢面的"守糞人",一下子觸動了他那易受感動的心靈,頓時產生了要表現"受苦人"的創作念頭。羅中立同志很重視視覺感受,也懂得視覺形象給普通人造成的感染力,所以,他決不能放鬆對那"守糞人"的跟蹤觀察和細心推敲:
"那是75年的除夕之夜,雨夾著雪粒不斷地向人們撲來,冷極了。在我家附近的廁所旁邊,守候著一位中年的農民,早晨我就注意到他在雪水中僵直的動態,他用農民特有的姿勢,將扁擔豎在糞池坑邊的牆上,身體靠在上面,雙手放在袖裡,麻木、呆滯,默默無聲叼著一支旱煙。一直到晚上,他都呆在那兒,不同的只是變換著各種姿勢。……"
"夜深了,除夕歡鬧的聲逐漸安靜下來,我最後一次去廁所,只見昏燈之下他仍在那兒,夜來的寒冷將他'擠'到糞池邊的一個牆角里,身體縮成了一個團,而眼睛,一雙牛羊般的眼睛卻死死地盯著糞池,如同一個被迫到死角里,除了保護自己之外,絕不準備作任何反抗的人一樣。這時,我心裡一陣猛烈的震動,同情、憐憫、感慨……一起狂亂地向我襲來,楊白勞、祥林嫂、閏土、阿Q……生活中的、作品中的、外國的,亂糟糟地擠了我的眼前。我不曾知道他今天吃了些什麼度過的,我回家取了兩塊月餅給他送去,好久他說不出一句話,真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一定因他太老實,才叫他來干這份苦差。事情常常是這樣的,老實的農民總是吃虧,這,我知道。'我要為他們喊叫�'這就是我構思這幅畫的最初沖動,……"
對生活的認識,不能完全建立在直觀上。直觀有時是會騙人的。以"守糞"而言,並不見得是"吃虧",是"苦差"。西安市區守糞的農民也很多,據他們說,能夠到城裡去守糞,是生產隊對困難戶的照顧,有些老、弱、病、殘,乾重活有困難,希望干點輕活,守糞屬於輕活。雖說,"守糞"有點臟,可能被人瞧不起�這是城裡人的看法,農民祖祖輩輩跟糞打交道,對糞不抱什麼成見 ,但活不重,工分也不低,絕不像羅中立同志所敘述的那麼"亂糟糟"。在農民看來,"守糞"絕不是什麼下賤的事,不管"老實"或"不老實"都有"守糞"的可能,當然,"老實"人更可靠,這是用不著"同情"、"憐憫"和"感慨"的�只有那些出於某種優越感的人,才想到:"要為他們喊叫�"實際上是完全多餘的,甚至是莫明其妙的�
如果說"守糞"是"苦差",那也不是為了地主和資本家,而是為國家、為集體、為個人,談不上"吃虧"或"不吃虧"。由"守糞人"聯想到楊白勞、祥林嫂、閏土、阿Q等,也是沒有道理的;如果這些人能為自己"守糞",恐怕命運還不至於那樣悲慘�應為當舊社會的農民不能為自己"守糞"而"喊叫"�
舊社會的農民干"苦差",新社會的農民也干"苦差"。從表面看來,"苦差"都是一樣的,實際上是完全不同的:農民在舊社會吃的"苦",沒完沒了,在新社會吃"苦"是為了未來的幸福;覺悟很低的農民也懂得"甜"從"苦"來,這樣一個樸素的生活道理。
羅中立同志既然把為"守糞人""喊叫"作為創作《父親》的"最初沖動",那麼,在人物刻畫上,就要使農民"吃虧"、干"苦差"形象化,正如他自己描寫的那樣--
"站在'父親'巨大的頭像面前,就會產生強烈的視覺上的效果,這是我盡量地把畫幅加大的原因,如果這幅畫縮小一半,效果就完全不一樣了,所以,大,也是我的語言之一。只有這樣,在這巨大的頭像面前,才使我感受到牛羊般的慈善目光的逼視,聽到他沉重的喘息,青筋的暴跳,血液的奔流,嗅出他特有煙葉味和汗腥味,感到他皮膚的抖動,看到從細小的毛孔里滲出汗珠,以及乾裂焦灼的嘴唇,僅剩下的一顆牙齒。可以想見那張嘴一輩子究竟吃了些啥東西,是多少黃連�還是多少白米�……父親--這就是生育、養我的父親,站在這樣一位如此淳厚、善良、辛苦的父親面前,誰又能無動於衷呢�會有什麼樣的感想�又是哪些人不了解、不熱愛這樣的父親呢��"
羅中立同志用語言描寫的這位"父親"和用繪畫手法刻畫的那位《父親》是完全一致的。他的確是懷著極大的熱忱描繪農民的,希望通過細節的精緻刻畫塑造一位"淳厚"、"善良"、"辛苦"的《父親》,但繁瑣的細節描繪反而損害了人物的形象。比如說,《父親》"僅剩下的一顆牙齒",不管吃"黃連",還是吃"白米",反正遲早總要脫落的,所有生理上的退化現象都是無法防止的,再幸福的人也是要死的,作者僅僅依靠細節維妙維肖的刻畫,並不能完成人物的性格的塑造。
從生活實際出發,一個"受苦"的農民,如果牙齒脫落,還要設法鑲假牙,不僅為了實用,也是為了美觀。追求文明,是人的願望;愛美,是人的崇高品性。農民的生活條件雖然差一些,但他不願外人聽見他"沉重的喘息";不願外人"嗅出他特有的煙葉味和汗腥味";也不願外人看見他"乾裂焦灼的嘴唇",這些生理上的缺陷或生活上的不良習慣,農民一樣認為不美。如果遇到羅中立同志描寫的那樣的農民,要是免費給他照個像,他是斷然要拒絕的,誰都不想給別人留下一個醜陋的印象,農民也有自尊心。只要到過農村,到處都可以看到農民的住處掛著死者的"遺像",不論是窮還是富,都穿戴得整整齊齊,坐得端端正正,沒有一個是歪鼻斜眼,汗流滿面,手裡端個破碗,可可憐憐的樣子的。為什麼�這決不是農民的虛榮心,而是愛美的表現,文明的表現。
我曾經拿著《父親》徵求過農民的意見,他們普遍不喜歡,說它是"要飯的"�叫化子 ,要是讓他們把《父親》掛在自己的牆上,每天欣賞,他們是不願意的。
不知道,畫家為什麼喜歡農民的缺點,生理上的缺陷,畸形怪狀,也許認為這有畫頭,能入畫,有意境。欣賞丑,以丑為美,是一種病態心理,是一種不健康的審美觀。
公元前一世紀,希臘有個名叫安提阿庫斯的詩人,在提到一個奇醜不堪的怪人時,曾提出這樣的問題:"既然沒有人願意看你,誰願意來畫你呢�"近代有人作出答復:"不管你是多麼奇形怪狀,我還是要畫你。人們固然不願意看你,他們卻仍然願意看我的畫,這並不是因為畫的是你,而是因為這畫是我的藝術才能的一種憑證,居然能把你這樣的怪物摹仿得那麼維妙維肖。"�萊辛:《拉奧孔》,第12頁
如果有人借著畫農民的"丑",以證明自己的繪畫天才,他是不會受到農民歡迎的。我們反對把農民畫的又黑、又暗、又澀,像個"煙鬼子",但並不是說,畫的又紅,又亮,又光就"美",僅僅追求表面效果,任何時候都是不美的。外在美要和內在美相統一。
《父親》一畫,之所以受到很多人的贊賞,主要是它表現方法新穎,視覺效果強烈,初次接觸,使人受到很大震動。這就是照像現實主義造成的效果,說明這種方法還有可取之處。我們欣賞一種藝術品,不能僅僅停留在第一感覺上,初次感覺到的東西還不能很好的理解它,只有理解了的東西才能更好的感覺它。一件富於感染力的作品,未必是壞作品。當然,好作品應當是既有強烈的感染力,又有巨大的滲透力,它不僅訴諸人的感情,還要訴諸人的理智,這才能經得起欣賞者的推敲。
《父親》一畫的內在涵義是經不住推敲的。從這幅畫多次改名字就可以證明這一點。羅中立同志最初畫了守糞的農民,以後又畫成一個當巴山老赤衛隊員的農民,第一次預定的畫題是"粒粒皆辛苦",經一位老師建議改為《我的父親》,後來一位老畫家定名為《父親》。題材、主題思想和表現方法,始終未變,只是在名字上改來改去�畫名有"畫龍點睛"的作用,給一幅畫取個好名字是很重要的 ,好名字總是切合內容的,不能游離太遠。羅中立同志的這幅畫,不管改過幾回名字,但它始終是一個老年農民,這個農民在舊社會受過苦,在新社會也沒有享過福,始終是個受苦人。這是畫面本身告訴人的主要內容。畫名始終應當把握這一點。雖然不同的畫題或許是表現同一個內容的,但人們可能根據不同的畫題寫出內容不盡相同的評論。試想,如果羅中立同志畫的這幅畫,題名是"守糞人"或"巴山老赤衛隊員",評論會成為另一個調子,但改為《我的父親》,或《父親》,評論者自然要圍繞著"父親"寫文章 。固然,這幅畫由"粒粒皆辛苦"改為"我的父親",最後定為《父親》,羅中立同志認為把他的"全部想法和感情都說出來了"。但這樣大的題名,畫面的內容是否承受得了�題名過大,加重畫面的負擔,使題名與內容脫節,造成名不符實的弊病。在這種情況下,要求內容適應畫題,就不免要苛求畫家,這是很不恰當的;如果讓畫題勉強適應內容,使人感到題名是強加於畫面的,評論也會強加於讀者。我們希望畫名與內容應當名實相符,不要讓人產生歧義;評論與作品應當互相適應,不要使人感到過火或不足。
目前看來,根據《父親》這個題名所作的評論�包括羅中立同志給自己作的評論 ,都不免有些過火,使人難以心悅誠服。誇張、過火總是不好的,尤其是藝術評論,寧可不足,留有餘地,不要過火,失於虛誇。歷史是不會埋沒傑作的,好作品經過千百萬有眼力的反復評論,始有定論。一張作品�即便是佳作 剛一問世,就把它評得很高,幾乎是最後的結論,使別人不敢說話,這未必能得出公正的結論。
西來同志在《青春的旋律》一文中說:"《我的父親》的出現,說明藝術從天國向現世回復,無論它的作者是否自覺,它都反映了把被顛倒的歷史重新顛倒過來的趨勢,反映了現實主義的勝利和革命人道主義的勝利。"
這種評論,使人感到,好像以往�至少是近一二十年 的藝術都在"天國"游歷,沒有反映現實,為了抬高《父親》,貶低以往的藝術�甚至在"十年動亂"中也有一些好作品 ,是很不妥當的;現實主義是我國文學藝術的主流,它的勝利不應以《父親》為分界線,難道以往的現實主義藝術都失敗了�這是無視歷史事實的。羅中立同志所描繪的《父親》,確實反映了農民的"疾苦",但這些"疾苦"是在農民當了歷史的主人以後發生的,有些"苦"是由舊社會延續下來的,有些"苦"是我們的錯誤政策造成的,總之,這些苦是難免的,看見農民的"不幸",為他們喊叫幾聲,也不是不可以的,使社會更加關心農民,改善農民的處境,這沒有什麼不好。但像這樣的主題曲,也不能認為是什麼"革命人道主義的勝利",如果《父親》一畫出現在30年代或更早一點的歷史時期,或許還說得過去,即便那樣,《父親》也不是中國美術史上第一幅"革命人道主義的勝利"的作品。
曾景初同志在《畫什麼·怎麼畫·美在哪裡》一文中說:
"他不是某一個農民的父親,是我國經過十年浩劫的八億農民的父親,也是當代中國農民的形象。這個形象所體現的力量,是撐持我們整個民族、整個國家從過去走向未來的偉大力量。但他生活在最下層,過著不聲不響的勤勞艱苦的生活,從他身上,可以看出我國農民農村的縮影。"
把《父親》作為八億農民的典型代表,是很勉強的,是軟弱無力的,缺乏足夠的說服力。藝術家有權塑造各種不同類型的典型人物:先進的,中間的和後進的。羅中立同志所創作的這位"父親",年近花甲,30年生活在舊社會,30年生活在新社會;前半生受苦受罪,給他的肉體和精神留下很深的傷痕,這是令人同情的,憐憫的,感慨的;後半生雖然還受苦罪,但他的處境多少總有些改善:政治上不再受壓迫,經濟上不再受剝削,他已經成為歷史的主人,成為自己的主人,雖然生活不免苦一些,勞動不免累一些,勞動是免不了的。勞動不僅是農民的第一需要,而且是逐年累月養成的習慣,他們是坐不下來的勞動者。如果,認為勞動就意味著受"苦",這是不妥當的。把80年代的中國農民描繪得依然"麻木"、"呆滯",用一雙"牛羊般的慈善的目光","逼視"著我們�不能認為是健康的、正常的、合乎情理的 ,類似這樣的形象,很難使人產生美感。這是有目共睹的。在藝術中刻畫這樣的形象是完全必要的。這是舊式農民的性格特徵和形象特徵,30年後,依然如故,使人難以理解。即便如此,他也只能是個中間人物的典型,根據它的藝術效果:"麻木"、"呆滯",消極等待,逆來順受,悲觀失望�他還是一個沒有解放的舊式農民 ,作者在他身上沒有注入任何崇高的革命理想,不知道他怎麼會成為"八億農民的父親"呢�難道八億農民都是傻瓜,就會接受這樣一位"父親"嗎�把這樣一位"父親"強加於八億農民是沒有道理的�至少是不慎重的�
藝術創作要注意社會效果,藝術評論也是要注意社會效果,不要言過其實。過火的評論,表面上是為了拔高藝術品,實際上是傷害了藝術品的客觀真實性。當然,評論者的出發點是好的,出於一時的激情,說幾句過火的話,也是難免的,如果冷靜下來,過一段時間再重新評論,很可能不堅持原來的看法。作品和評論都要經得住時間的考驗,不要說一件藝術品好,就好得了不得;說壞就是壞得一錢不值。豈不知當大家說某件作品好或壞的時候,仍然有人持不同看法,應當允許不同看法同時存在,在藝術評論中,不要強求一律,經過不同觀點的爭論,才可能為正確評論一件藝術品找到共同的思想基礎,得出比較公正的結論。
《父親》是羅院長畫的在那個時代的作品,,適合那個時代,在當時有創新精神,當時是每個畫家都去畫毛主席,去歌頌毛主席,而羅院長卻用了畫主席大的紙去刻畫一個老百姓,在當時是獨一無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