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87版紅樓夢第一集中包含了哪些中國傳統文化
我也正需要這個答案啊
紅樓夢的文化傳統
《紅樓夢》這部書出現在中國文學史上不是偶然,它是特定文化背景的產物。遠的說直到清朝中葉為止,四千年的文化傳統都可以看做《紅樓夢》的背景。裡面滲透的傳統文化
的因子非常豐富,就反映生活的豐富性來說,它是中國傳統社會的網路全書;就它所滲透文化的因子來說,它是傳統文化的總匯。古典文學藝術和技藝的各種形式《紅樓夢》裡面都
有。
同樣,讀懂《紅樓夢》也需要相當大的知識儲備。所以在中國四大名著中,其他三部著作都為讀者廣泛接受,唯有紅樓夢則需要知識層次更高一點的人來讀,它是一部文化典範
。書中用很大的篇幅描寫18世紀中葉那個大家庭的日常生活。其中很大一部分屬於文化生活,書里寫到吟詩、作賦、行酒令、猜謎、喝茶、繪畫、下棋、彈琴、說書、看戲、宴飲,
基本上都是文化活動。本來像很多都是物質享受的東西,在紅樓夢里已經升華到一種藝術層面,變異成為文化活動的一部分。
第38回寫薛寶釵協助史湘雲做東,請賈母吃螃蟹。這一活動和游園賞花、作詩結合在一起的,它的藝術價值超越了使用價值。第40回寫賈母和史湘雲還席,吃的東西倒是沒有具
體寫,而是把幾個人的座位排序,碟子的花色,碟子的擺放,碟子的傳遞方式寫得一清二楚。作者有意在寫大家族裡面宴飲時的文化層面。第71回賈母八旬壽宴,榮寧兩府齊開宴會
。寧府請的是官客,榮府請的是常客。這個宴會也是重點凸顯排場和禮儀。曹雪芹一方面把藝術生活化了,也把生活藝術化了。
文化是個大概念,不僅閱讀學習書本知識是文化,言談行為、舉止、待人接物、儀表、服飾都反映一個人的文化風貌。紅樓夢裡面的有些人沒有文化,可是很懂得禮儀,原因就
是他們很懂得「敬」。在賈寶玉身上體現出來的這一文化因子,文化性格也是有的。幾個人一起作詩,賈寶玉總是謙虛地說自己做得不好,這不是虛偽是謙虛,謙虛在眾人面前永遠
是一種美德。
曹雪芹在寫人物的時候,常常採取工筆和寫意相結合的手法,把具象抽象化、形體靈動化,相貌神韻化、環境意象化,給讀者留下充分的想像餘地。就像中國畫一樣,不能畫得
太滿,還要留下地方來題詩、題款、印章,甚至空白也讓你覺得不是空白。《紅樓夢》在寫人物上也是這樣,所以人物寫得真是妙訣,有時候他沒有寫這個人物長什麼樣,沒有寫眼
睛的大小,留的發飾,身材高低,可是你就是感覺林黛玉很美,我們仔細看,她大體是苗條的,所以「行動處似若柳扶風」;寫她的眼睛沒有寫雙單眼皮,沒有寫大小,只是說她「
似喜非喜含情目」;寫她的眉毛像一抹輕煙。寫史湘雲也沒有寫她的樣貌,面孔、眉毛、眼睛、嘴巴都沒有做正面說明。第62回寫史湘雲醉卧芍葯陰,也是從別人的眼中展現出她的
美。湘雲卧於山石僻處一個石凳子上,業經香夢沉酣,四面芍葯花飛了一身,滿頭臉衣襟上皆是紅香散亂,手中的扇子在地下,也半被落花埋了,一群蜂蝶鬧嚷嚷地圍著她,又用鮫帕包了
一包芍葯花瓣枕著。非常美的畫面,面孔怎麼樣沒有寫,我們覺得湘雲非常好看。作者在寫人物的手法上就像畫寫意畫一樣。
總的來說,紅樓夢這本書反映了中國文化的深層結構,是一種成熟的文化形態。
關於百年紅學的記憶
紅樓夢是乾隆時期寫的。開始是手抄本,到1791年,乾隆59年的時候才有了刻本。書最早只有80回,80回也沒有完全寫完的,有些缺結尾,有些缺開頭。到1791年的時候,有兩個人一個叫程偉元,一個叫高鶚。他們到處搜羅,找到了後面40回的一些情節和內容,把它們組織在一起,就成為120回的紅樓夢。刻本的紅樓夢出來以後影響就大了,研究的人就多了。真正的《紅樓夢》研究是從蔡元培、王國維、胡適之這三位大家開始的。
我認為100多年的紅學研究的特點是,中國的近現代學者,一流的思想者,幾乎都不同程度地捲入了紅學研究的大潮中。1904年王國維發表紅樓夢評論,這是中國學者第一次用西方的文學美學思想來重新詮釋中國的古典文化,他提出紅樓夢是悲劇的悲劇。蔡元培寫了一本書叫《紅樓夢索引》。胡適之1921年發表了《紅樓夢考證》,批評蔡元培。胡適之說:「我愛我的老師,但是我更愛真理,老師的索引是猜謎。」因為胡適之發現了新的版本,他認為紅樓夢寫的是曹家的家世史,而蔡元培的索引寫的是明清社會的歷史。
還有許多學者,你們一定想不到陳獨秀也在很早的時候寫過紅樓夢的評論——《紅樓夢新評》。詩學研究專家俞平伯,清華國學院的主任、詩歌浪漫的詩人吳宓,後來成為新儒家代表的牟宗三,還有一些很有名的文學史家和史學家像郭沫若,王力,郭紹虞 他們都寫過紅樓夢的文章。杭州大學的蔣亮夫先生,他是敦煌學家,他也研究過紅樓夢。
除此之外有很多作家也捲入紅學,給紅學增添了亮點,像魯迅、巴金、沈雁冰、冰心、周立波、徐遲、林語堂等,有的有專門的著作,有的有專門的文章。詩人何其芳,上世紀50年代後成了中國文學所的所長,他有一本書叫《夢紅樓夢》,在那個時候已經代表了很高的水平。張愛玲寫過《紅樓夢魘》,還有戲劇家、翻譯家楊絳在1963年紀念曹雪芹100周年的時候有一篇文章《藝術是克服困難的》。近十年來,也有幾個作家開始研究紅樓夢:一個是王蒙,出版了《紅樓啟示錄》。還有劉心武。作家加入紅學的領域使得紅學名聲加大,而且增加了新的色彩。作家的眼光和學者的眼光是有區別的,百年紅樓夢研究的歷史,是學術研究吵架吵得最多的領域。贊同20| 評論。
② 紅樓夢反映了什麼文化風貌和內涵
《紅樓夢》是一部頗具世界影響力的人情小說,舉世公認的中國古典小說巔峰之作,中國封建社會的網路全書,傳統文化的集大成者。小說以「大旨談情,實錄其事」自勉,只按自己的事體情理,按跡循蹤,擺脫舊套,新鮮別致,取得了非凡的藝術成就。「真事隱去,假語村言」的特殊筆法更是令後世讀者腦洞大開,揣測之說久而遂多
③ 紅樓夢的文化意義是什麼
講《紅樓夢》的主題思想,我覺得首先應搞清楚一個,就是什麼叫主題思想。那麼探討一部作品的主題思想呢,我覺得大概是有這么三個層次,第一個層次呢,就是說這部作品這部小說,它寫了什麼內容。第二個層次,就是說作家寫這部書的時候,他的創作動機是什麼?他為什麼要寫這個書?那麼第三個層次,後來的人對這部書是怎麼樣看的,大概比較麻煩的就是最後一步。因為魯迅先生講過這樣一段話,可能大家知道,就是講到《紅樓夢》的時候,他就說,說《紅樓夢》的名義就是很多,因為讀者的眼光不一樣,所以就認為《紅樓夢》的思想呢,也有沖突。比如說「經學家看見義,道學家看見淫,才子看見纏綿,革命家看的是排滿,流言家看的是宮闈秘事」。實際上一部作品的主題思想,由於讀者的思想感情和他的立場角度不一樣,那麼就會有不同的看法,所以我覺得看《紅樓夢》也是這樣,首先我們就說還是應該肯定《紅樓夢》是有主體思想的。大概最早的沒有《紅樓夢》的主題思想,當時沒有這樣一個概念,就是認為《紅樓夢》它寫的是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寫呢?是誰呢?就是脂硯齋,這個大家都知道,當然脂硯齋是誰,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看法不一樣。
那麼當時脂硯齋他講到說《紅樓夢》描寫的什麼呢,大家可以看到《紅樓夢》的第一回脂硯齋有個批,這個批語是寫在第一回,寫了一個 「絳珠仙草,神瑛侍者」的故事。那麼寫了以後,脂硯齋這兒有個批,他就說作者是要借這個故事來寫他心裏面的積郁,積郁就是悲愁和苦悶。那麼曹雪芹通過《紅樓夢》要把他自己心裡邊的悲痛的一些事情講出來。這是比較早的,那麼下來就是評點派,評點派代表人物是兩個,一個大家也看到的就是所謂的護花主人,就是王希廉。那麼王希廉他在評批里邊有這么一句話,意思是說曹雪芹為什麼要寫《紅樓夢》,就是感嘆家世的盛衰。這是評點派的代表人物之一。還有一個叫做張新之,就是太平閑人,那麼他認為《紅樓夢》的主題思想是諷刺家庭教育的失敗。那麼後來就是索隱派,索隱派它重要的興趣是考察《紅樓夢》它的本質是什麼,這個大家也知道,最流行的一個就是認為《紅樓夢》里邊寫的是順治皇帝和董小宛的故事,順治皇帝就是賈寶玉,董小宛就是林黛玉,寫他們兩個的故事。這是說他寫這樣一個故事,索隱派里頭其實最有代表性的呢,那麼就是蔡元培先生,蔡元培認為《紅樓夢》是政治小說,那麼就說里頭寫的女子就是漢人,男子就是滿人。所以他認為《紅樓夢》主要是要批判滿清王朝的,那麼下來就是考證派,考證派認為《紅樓夢》就是曹雪芹的自傳,寫他自己的家世的,當然解放以後,那麼又有一些新的一些意見。
《紅樓夢》大家是非常喜歡的,很有興趣了,其實關於《紅樓夢》的研究,剛才張先生所敘述的那個情況,這之間這幾種流派,事實上是一直貫穿下來的。但是有一些是並行的,但是有一些呢,它是有所側重的,比如說1921年胡適發表了《〈紅樓夢〉考證》以後,那麼好像考證派比較的占上風,為主體,為主線。但是其實這個時候的小說的評點派和索隱派都還存在的,所以它這幾種是互相交錯在一起的,而這裡面每一派的裡面其實情況也不一樣的。我們常常講,比如考證派吧,往往說是胡適先生是開山者,而且往往也把俞平伯先生提到這裡面來,但是事實上呢,現在有人就指出,胡適的《紅樓夢》考證和余平伯的《〈紅樓夢〉考證》是不一樣的,胡適先生對於《紅樓夢》的考證,他更著重於史學的,就是說把《紅樓夢》的作者,《紅樓夢》的版本,放在一定的歷史時期裡面去考證,通過歷史,通過史料來對它進行考證,當然這方面胡先生取得很大的成就了,而俞平伯先生的《〈紅樓夢〉辯》或者《〈紅樓夢〉研究》這個著作為代表的。他的考證呢,更著重於對於《紅樓夢》作品本身,所以有人稱做這是文學的考證,那麼文學的考證呢,事實上跟後來興起的小說批評,其實它這里邊有很多是相融的,文學的考證和小說的批評它是相融的,所以這里邊的關系很有意思的,仔細來分辨的話,有很多值得思考的。
《紅樓夢》之所以形成為一門學問、專學,並不僅僅它有謎,首先是《紅樓夢》本身所具備的文學藝術魅力,吸引了大家,大家關心《紅樓夢》了,才去關心它的謎。像我無名無姓,大家不知道,我失蹤了、死了、活了,大家不會關心。因為《紅樓夢》有這個魅力吸引著大家,所以說大家才要去關心《紅樓夢》,也關心《紅樓夢》的謎。那麼考證越多,發現的史料越多,那麼解決不了的問題也就越多,出現許許多多的矛盾的地方。曹雪芹活了四十歲也罷,活了五十歲也罷,咱們知道他的都只是些零零星星、點點滴滴的東西。所以好多是解不開的謎,《紅樓夢》又是一部未完的作品,它也有許多解不開的謎,正因為它有魅力,大家要去解這個謎,越解謎越多,越有吸引力。第二個就是說許許多多的大學者,都加入紅學研究隊伍中來,不是說能搞《紅樓夢》就能成為大學者,而是他本身有深厚的文學功底、文學修養,他才有《紅樓夢》的研究。歷史上熟悉的人物像蔡元培先生,胡適之先生、俞平伯先生,到後來的周汝昌先生,馮其庸先生,李希凡先生等等,甚至於說咱們政治領袖的參與,更把這個紅學熱潮給掀起來,這個形成一個什麼呢,更重要的是一個群眾基礎,就是說有許許多多《紅樓夢》愛好者在,愛好《紅樓夢》不是別人能煽呼起來的,我在這兒推銷一個產品,我做什麼廣告,而是《紅樓夢》本身具備這樣的魅力,為廣大的讀者所認同,所喜好,所以說紅學的形成不是單方面的,原因也不是單一的。
那麼索隱派它作為另一個歷史流派,怎麼說呢,概念是怎麼說的,索隱就是因為第一,《紅樓夢》有許多謎,曹雪芹有許多謎,《紅樓夢》有這么大的藝術魅力,那麼有許多人,就是說作者在前面有一個誤導就是說「將真事隱去,用假語村言,敷衍出一段故事來,這種情況下,有好多人,就要去索隱《紅樓夢》背後隱去的真事到底是什麼,然後就出現了種種說法。
最早可能是乾隆54年出現了「張侯家世說」,就是周春在《閱〈紅樓夢〉隨筆》里邊提出來的,張侯大家比較熟悉,就是看過金庸的小說《鹿鼎記》里邊的有一個張勇,歷史上實有其人,當時在平「三藩」之亂的時候,他立過戰功。那麼往後,實際上最早前面還有一個是納蘭明珠家世說,納蘭明珠大家看二月河的小說也都知道,就寫了他的家史,有的時候是明珠,有的時候是他的兒子納蘭性德。那麼還有一說,前一段《宰相劉羅鍋》放得很火,說是和珅家世說,等等,實際上說它隱去的真事,也就是《紅樓夢》的主題是什麼。
所以說,它索解背後隱去的真事,恰恰是中國人傳統的習慣上文史不分的概念所造成的,就是說小說起源於什麼,起源於什麼時代,現在學術界是有爭論的,像張老師、段老師他們專門搞小說史,都知道這個,有的說起源於史,有的說起源於神話等等,有說是起源於先秦散文。但是呢,看看那個都是翔實的,它真正成熟是從唐傳奇開始,小說開始成熟起來的。但是呢,中國古代也就是說把小說叫做野史,就是說它是補正史之不足,所以文史不分家的觀念,造成了中國人一種觀念,就是說小說是來源於歷史,它是寫了一段真實的歷史,而不是文人在那兒編造的故事,當然編造故事有的是虛空架構,有的是按照生活的真實,來藝術地升華,來寫成的小說,那麼就形成了這一流派。
還有一個咱們傳統的漢人解經,就是分為古今兩大學派,就是今文學家和古文學家。古文學家是依據版本,依據事實來考證這個書的真偽,這一段文字的是非真假,那麼今文學家的,當時新文學家都是一幫「中央委員」一級的政治家,他要求的是文藝為政治服務,他所以解詩經的時候,就枉加闡釋,那麼這種傳統繼承下來到宋代這個時候,王安石他們搞變革的時候呢,解經的時候,都是隨意而為。我怎麼闡釋這個,甚至我可以說,一直發展到咱們建國以後,1949年以後,對《紅樓夢》的闡釋都有他們共同的性質,就是說我隨意而解《紅樓夢》。文學藝術研究創作,要為政治服務,為工農兵服務,有這樣的要求,那麼闡釋必然是歪的。那麼實際上說到考證派,考證派推翻了索隱派的妄言,他注重事實,他從古文學家那兒流變來的,可是當胡適這一派,就是新紅學派,把曹家和《紅樓夢》裡面的甄賈兩府等同起來的時候,他也犯了同樣的錯誤,只不過是說蔡元培他們這一派,索隱的是明珠家世,什麼康熙朝的政治小說等等,他索隱的是曹雪芹的家世,根本的區別在於混同了文學與生活的界限,混同了文學與歷史的界限,《紅樓夢》就是一部小說。
關於王國維的哲學思想我研究的不太多,他寫過一篇就叫做《〈紅樓夢〉評論》。那麼這一篇文章呢,在當時還是比較重要的,因為他是不同於評點派、索隱派的觀點的。我接著剛才孫玉明先生說的,索隱派里邊有一種意見,就是認為《紅樓夢》里邊寫的就是明珠家世說。寫的就是納蘭性德,納蘭性德在清朝是個有名的詞人,那個詞寫得相當好,那麼王國維先生我覺得他的這個觀念很重要。他就說《紅樓夢》裡面寫的一些內容,特別是一些詩詞的一些思想色彩,那麼和納蘭性德。他很年輕的時候,他妻子就去世了,去世以後他寫了一系列的詞,來悼念他的妻子,有名的像《金縷曲》。那麼王國維先生他就認為,《紅樓夢》里邊的一些感情色彩和納蘭性德的詞是一樣的,就是相通的。但是他認為《紅樓夢》裡面所寫的賈寶玉和林黛玉的愛情,絕對不是納蘭性德和他妻子的那種感情。所以他認為《紅樓夢》是中國的一大悲劇,是悲劇里邊的悲劇。我覺得《紅樓夢》我寫的是什麼?《紅樓夢》寫的人生的悲劇、愛情的悲劇、家庭的悲劇,也是社會的悲劇。大概這樣一個觀點就是今天我們有這樣一種意見,這個觀點大概最早的可能來自於王國維先生的那個意見,因為王國維先生他是一個文字學家,他是一個古典文獻學家,同時他也是一個文藝批評家,所以,他的眼光我覺得比索隱派的那些蔡元培先生,沈瓶庵這些,比他們要高得多。
王國維先生《<紅樓夢>評論》這部書很薄,它這書最早寫成的時候,1904年,因為他這個書的問世的時間,那比索隱派的那兩部代表作品,就是蔡元培和王夢阮比他們那個要早十幾年。所以中國的《紅樓夢》研究有一個很奇怪的事情,就是像王國維這樣有理論的有系統的這種評論,應該說是在中國學術史上很有價值的這種評論,給沖淡了。大家所喜歡的、大家所關心的就是賈寶玉到底是誰,賈寶玉是不是順治皇帝,林黛玉是不是就是董鄂妃。
大概像蔡元培先生他那個《石頭記索隱》大概是1917年的時候,其實他比王國維那個已經晚了很多了。但是他這個一出來以後,就把王國維先生非常重要的這部著作就給沖淡了。那麼你談到王國維的這部著作我覺得在中國,它不光是紅學史上的一部有標志性的一部理論著作,而且在中國學術史上也是站得住腳的,也是很了不起的。那麼就研究《紅樓夢》而言呢,他是第一個是有系統地來研究《紅樓夢》的學問的。整個《紅樓夢》已成為一個學問,它的理論價值得到闡釋,這個王國維是功不可沒的。另外他也是第一個用西方的理論來研究《紅樓夢》的,他引用的是德國的哲學家叔本華他們的這種哲學觀點用來研究中國的《紅樓夢》,宿命的、悲觀的。這是很了不起吧,我們現在要引進西方的理論技術,那王國維那個時候就已經引進得非常成功了,已經拿來了。
所以這個著作在《紅樓夢》研究當中是功不可沒的,那麼它裡面所講的問題我的看法它是一個美學角度的評論文章,它雖然講人生,說《紅樓夢》寫的就是人生的這種,人生有慾望,慾望不能得到滿足就永遠是痛苦的,這是他的觀點。人就像鍾擺,鍾的擺是一樣的,擺過來擺過去的話,都是在痛苦慾望之間,不會超出這個。所以他認為他用這個觀點解釋《紅樓夢》,就比如像賈寶玉看到他的未來就是賈雨村賈政第二,他不願意再走這樣同樣的路。
賈寶玉越是有慾望,他希望過那樣的生活,他希望得到像林黛玉那樣的愛情,那麼這些又是不能夠實現的,所以他就永遠在痛苦當中,所以他最後講到了,賈寶玉最後怎麼辦呢?出家是一種解脫,人生是永遠不能擺脫痛苦的,因為你人生老是有慾望,慾望是不能得到滿足的,所以就是永遠是痛苦的。那麼怎麼才能夠解脫呢?就像賈寶玉那樣,這是他特定的想法。但是我覺得《紅樓夢》評論的價值不在於這兒,在於《紅樓夢》的美學的批評,美學的鑒賞。他提出來就是中國兩部悲劇作品之,一個是《桃花扇》,孔尚任的長篇傳奇;另一個就是《紅樓夢》,而且他說《紅樓夢》是悲劇中的悲劇。這樣引進悲劇的理論來研究《紅樓夢》,王國維是首功,地位是很高的。
對於王國維先生這邊,首創之功不可沒,我承認。但是我覺得現在紅學界對這篇文章評價非常高,他當時之所以沒有引起反響,後繼無人的原因:第一是當時咱們的留學生太少,了解歐美的人還太少,那麼它引不起反響;第二是他這個文章現在仔細讀一讀,給我們現在研究界基於用歐美的方法,弗洛伊德、尼採的理論來肢解文學作品是一個道理,只不過王國維先生是一個大學者,他駕馭起來游刃有餘。就說讓你讀著非常什麼,他純粹用叔本華的理論來解釋人生可以,來解釋《紅樓夢》不可以,《紅樓夢》雖然寫的是一部人生的悲劇,但《紅樓夢》作者曹雪芹的那種思想和叔本華是不一樣的,叔本華所謂是人生是痛苦的,痛苦來自於慾望。這樣解釋人生,我覺得有時候行得通,可是《紅樓夢》表現的不是這樣,《紅樓夢》表現的人生是美好的,但人生是美中不足的。人生許許多多的美的東西被毀滅,它又無可奈何,無法挽回這樣的一首悲歌。我是這樣想的,所謂的是人間倒有許多樂事,只不過是美中不足,好事多磨。這是當時那個石頭動了凡心要下凡的時候說的那一番話,在曲子裡面也唱到了「嘆人生美中不足今方信」,有的版本是「嘆人間」,實際上還是一個道理。
通過《紅樓夢》的描寫,我們看到的不僅僅是痛苦煩惱,有許多歡樂歡笑和幸福,大觀園裡面的描寫,許多情節的描寫,令人羨慕、令人嚮往,令人忘憂,忘卻痛苦的,可是這些東西恰恰被毀滅了。這由此以人為本、以人為出發點,由此觀照到整個自然宇宙。為什麼花開了它要凋謝,為什麼人年輕的時候那麼漂亮她要老,為什麼人有生還有死,為什麼還有四季的變化,等等東西。他在探索自然,所以它通過黛玉之口對天發出問蒼天這樣的話。他是一種無可奈何,所以無可奈何花落去,無可奈何人死去,人老去,無可奈何世界的一切美好的東西都毀滅了。真善美,是他所贊美的,假丑惡是他所譴責的,他在挽留世界的一切,他在哀嘆世界的一切。包括賈寶玉的心勞力竭、無可挽回,無可奈何。當然最後論主題思想,從《紅樓夢》產生以來,甚至每一部小說,不同的人都有不同的看法,流傳到今天我們在座的甚至我跟我兩位老師,可能都有不同的看法。剛才張老師已經談到了說《紅樓夢》是一部人生的悲劇,我也承認,但是我們關於人生的涵蓋的那個內涵又不一樣,那麼我只是說說我自己的看法來。
張俊:我覺得是這樣的,從王國維《紅樓夢》評論的觀點來看,可能有它的缺陷。但是我覺得我們首先要肯定它首創之功。因為他是研究《紅樓夢》里邊,段啟明先生講的那個,是第一個把西方的美學觀點,引用來評價《紅樓夢》的,這一點是應該對它肯定的。至於說它這個里邊有些觀點,那麼今天我們可能不認同,到了今天可能有一些並不見得同意,這是很自然的,到了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咱們改革開放以後,那麼引進一些西方的一些觀念,我們研究《紅樓夢》。實際就是說在當時的時候,西方有一些文章寫得還是很好的,我們看不著。在1975年的時候,有一個美國的一個漢學家,《紅樓夢》研究家余英時先生,他寫了一篇論文,就是《〈紅樓夢〉裡面的兩個世界》,這一篇論文在當時反響很大。他講的《紅樓夢》的兩個世界是什麼,一個是大觀園裡面,一個是大觀園外。大觀園里就是「情」的世界,就是感情的世界,大觀園外就是「禮」的世界,禮教統治的世界。
段啟明:這「兩個世界」我有點想法,我覺得,我等著孫玉明來批評我呢。我覺得這個大觀園是不是能夠跟外邊的社會分開,它是另一個世界,這個值得研究。余英時先生這個講法是影響非常之大的,在海內外影響都很大的。因為魯迅先生曾經講過一句話,「悲涼之霧遍被華林,然呼吸而領受之者,獨寶玉而已」。那麼它所說的這個「悲涼之霧遍被華林」,這個「華林」是包括了大觀園的,而且從賈寶玉的生活來看,賈寶玉主要生活的是大觀園嘛,不是說他跑外面去了,受了種種的挫折或者怎麼樣,那麼他對於人生的感觸,他對於人生痛苦的深切的體驗,就是在大觀園生活所獲得的。所以大觀園並不是什麼理想的地方,更不是說超脫了現實的一個什麼理想的地方,它跟《牡丹亭》里邊那個夢裡面的那個東西,它不是一回事,它是實實在在地寫了這么一個生活的環境。而賈寶玉所蒙受的種種人生的這種苦難,對於人生的這種感觸,就是在大觀園當中生活所得到的,所以它跟外面呢,是有一個圍牆,但是就是說這「兩個世界」是從什麼意義上來講這兩個世界,如果說是把外面的大觀園外面的當作是一個現實的充滿矛盾、充滿痛苦的社會,而大觀園裡面是一種理想的、是一種歡樂的,那我覺得不太符合這個事實。大觀園裡面的血淚,它真正感染了賈寶玉,所以賈寶玉對於人生最後採取那麼決絕的態度,就按現在的120回本子來看吧,它也是毫無反顧地走了,更不用說,到底是曹雪芹的原著最後是「懸崖撒手」,只落了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凈。那他對於這個生活簡直是徹底地否定了。所以大觀園沒有使他得到什麼,大觀園牆里像牆外一樣使他失意。
余英時把《紅樓夢》硬性地劃為兩個世界,恰恰是沒有考察一下中國小說或者戲劇發展的歷史。在中國古代封建時代,男女之間的戀情要有一個特定的場所,有的是作家的虛構,有的是來自於現實生活。幾個地方,夢里邊,代表作《牡丹亭》;妓院里邊,從《霍小玉傳》、《李娃傳》一直到後來的《杜十娘》的故事。再一個在後花園,才子佳人後花園,還有一個,一層關系就是表兄妹,在那個時代,男女到了一定的年齡,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像賈寶玉那樣,在內闈廝混,作者要迴避年齡,讓這些人做許多大事,說出許多大人才能說得出來的人生哲理的話。甚至可以推薦王熙鳳這樣的一個人去協理寧國府,那麼賈寶玉的年齡會太小嗎,這時候就淡化它,寫成了大人,但要讓他在內闈廝混,有跟一幫女孩子在一塊兒的條件的時候,就要把他的年齡給縮小。那麼大觀園實際上也就相當於在《紅樓夢》以前的後花園、寺廟、妓院或者夢里邊,它給《紅樓夢》里邊的男女主人公愛情的發生,提供了一個可信的場所。青石板上長不出樹苗來,它先給你提供一片沃土,然後再培植這一棵愛情的苗子。那麼大觀園呢,實際上就是這么一個地方,而前面我也談到了,《紅樓夢》的主題是什麼?我認為是人生的悲劇,是人生、人世間、自然界中一切美好事物被毀滅的悲劇,它通過薛蟠打死人,讓寶釵進了北京,通過林黛玉喪母,也把她弄到京,全集中到賈府這個大舞台以後呢,男女主人公所謂的這一干風流冤家就能聚到一塊兒來,才演出這一台戲,最後通過元妃省親搭了一個更大的非常漂亮的一個大舞台,讓這些男男女女、少男少女們在這兒來演出這一出人生悲劇。那麼大觀園很美好,里邊的生活非常美的,充滿了歡聲笑語,但里邊也不是沒有矛盾的,里邊的矛盾很多,到抄檢大觀園,可以說是一個信號,是第一縷秋風吹來的時候,剩下的就是百花凋謝,萬木凋零。那麼它前邊竭力渲染大觀園的美好,渲染人生的美好,恰恰是美好事物渲染到極點的時候,被毀滅的時候,這個時候才讓人嘆息,比如你走到路上看到一棵野草的時候,你踩它一腳就不會介意,當你看到一朵漂亮的小花的時候,你可能會珍惜它、愛惜它。當你養一盆非常名貴的鮮花的時候,你也會愛惜它,當它一旦沒養好,它死去的時候,你這種悲痛才是由衷的。所以說我覺得呢,余英時先生劃分這兩個世界,是無道理的,他恰恰是搭起一個美好的舞台,在這個舞台上的一切美好的事物,男女主人公被毀滅,青春的包括愛情的,人生的一切東西被毀滅,大觀園里邊並不是脫離現實的,兩個世界的劃分,我覺得是太絕對的。
段啟明:我肯定一點就是說,把中西文學進行比較這種研究道路是絕對可走的,絕不荒唐,絕不是荒唐的。因為運用西方的理論,甚至和西方的文學加以比較,這種研究本來是從王國維以後就有這樣一個傳統的,我們只是在60年代前後,那個時候不開放,那種情況下,固步自封,那個時候出現了,那是一個逆流。所以說吸收西方的觀點,跟西方的文學進行比較,這個就是一個很正常的一個研究方面。我剛才說,王國維1904年寫《〈紅樓夢〉評論》,到1920年,我記得有兩篇文章,其中特別是有吳宓先生,學衡派的吳宓先生,吳宓先生寫過一篇《〈紅樓夢〉新讀》。這篇文章是1920年寫的,那完全是一個跟西方文學的一個比較的研究,這個時候已經是很正常了,而且我們看那一代的學者,沒有像我們現在這樣子的,外語也不行,說到西方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行。王國維、陳寅恪這一代學者你去數吧,都是學貫中西的。錢鍾書先生等等,至少會一門外語,這才是真正的學者,而且是留過洋的,但我們這一代客觀是這么走過來的,我們沒有留洋,我們到農村勞動了,只能是用「土八路」的方法,所以也不怪我們,所以這也是我們學術傳統上的一個斷裂,我還沒說完呢,你讓我再說兩句,你老是臉背過去,我也沒法跟你交流。
學習西方的東西的話,跟西方的作品進行比較,是絕對應該進行的,可能有些有的時候它做的不太符合規范,就是說比較文學不是比較的文學,也不是文學的比較,那比較文學到底是什麼,我也不知道。比較文學的內涵,比較文學的方法,這些東西,就是現在我們要力求做得規范,它是有一個方法在裡面,不是拿過來什麼就可以的。
孫玉明:談到比較文學這一塊兒,我還是有一種感覺,我們收到大量的來稿當中,根本沒有理解比較文學這個概念,它應該如何運作,就是非常機械化地比較。比如說比較賈寶玉《紅樓夢》與《源氏物語》,那麼賈寶玉有幾個女孩,光源氏有幾個女孩,賈寶玉如何疼愛女孩,光源氏如何疼愛女孩,不是這樣比較法。如果說能深入到兩國文化的同異中去,比如說《源氏物語》產生的那個特定的時代,日本那邊的歷史文化是一種什麼狀況,那麼《紅樓夢》產生的這個時代,又是一種什麼狀況,再比較點其他東西,談點文化的流變,或者是兩國文化上的差異,這個問題我覺得是很有意思的。
④ 《紅樓夢》的文本層次是什麼
第一個層次,只讀故事。但只讀寶黛,或者只讀寶黛釵,甚至只讀讀可卿、鳳姐,只讀賈瑞、賈璉、賈蓉、賈珍、賈赦輩,即只讀「風月寶鑒」里有人招手的那一面。不讀書中的判詞,不讀書中的詩詞曲賦,即便遇見,也均跳過。這個層次的人最多。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大千世界,芸芸眾生,能夠知道塵世間有部《紅樓夢》,並且翻過讀過,就已經很不錯了,再要求這要求那就是苛求。
第二個層次。開始完整地或經常地讀。此時讀紅,不再局限於寶黛或寶黛釵,開始關注起其他的人或其他的事,而且越讀越有味,越讀越有興趣,甚至一邊讀一邊念叨:這書咋就這樣好呢?書中的人物、場景、情節,咋就這樣栩栩如生、如見如聞呢?並且,開始讀他人的讀紅文字。讀他人的讀紅文字時,覺得頭頭是道,入情入理,甚至會發出感慨:我咋就沒想到或看得出來呢?在這個層次上的人,開始享受起這部書給自己帶來的那種愉悅了。
第三個層次。在享受閱讀快感的同時,自覺不自覺地開始了自己的思考。即,開始思考各個人的判詞,開始留意書中的詩詞曲賦,開始研讀前五回,尤其是甄士隱的故事,不正是賈府故事的縮寫版嗎?此時的讀紅者,對全書已有了整體把握,對書中的一些事情,開始有了自己的看法,發現別人的讀紅文字,有些說的有道理,有些說的沒道理。而且是、知道了「有道理」的道理在哪兒?「沒道理」的症結何在?當然,一般的人,即便知道別的對錯也不訴諸於文字,即便自己的讀紅心得很獨到很深刻,也同樣不訴諸文字。此類人,為數不少,「真人不露相」,這大概就是紅學長盛不衰的基礎。當然,也有誰會把自己的心得寫成文章。這便是所謂的「研究」,或是所謂的「紅學家」了。另外在研讀這部書的同時,腦海里自覺不自覺地縈回這樣一個問題:這部書寫得這樣好,作者是個怎樣的人呢?孟子說過「誦其詩,讀其書,不知其人可乎?」自然不可!於是開始關注起作者來。這個曹雪芹,啥時候生的?啥時候死的?啥時候開始寫書的?為何寫書?當時啥背景?乃至他的父親是誰?爺爺是誰?老爺爺又是誰?曹顒是誰?曹頫是誰?曹寅是誰?再乃至,敦誠、敦敏是誰?張宜泉是誰?脂硯是誰?畸笏是誰?甚至開始懷疑:這樣一本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書,是他寫的嗎?就憑他的那份經歷,那個年紀,寫得出來嗎?於是便有了各種各樣的「索隱」。處在此等層次的人,在文本方面自然也會想:這部書,十年辛苦不尋常,字字看來皆是血,作者究竟想說明什麼呢?
第四個層次。終於意識到,《紅樓夢》是部小說,是部文學創作,作者就是曹雪芹。《紅樓夢》的完成,是曹雪芹長期對社會生活及人生際遇細致觀察反復思考的結果。他不批判這批判那(諸如批判皇權批判奴隸制度),也不反對這反對那(諸如反滿批清),他只是在自說自話,他只是在訴說自己對塵世、對社會、對人生、對命運的滿腹惆悵和無限感慨。
第五個層次,能夠依據現有的文本或史料,或寫出人人心中有人人筆下無的文章來,或見人之未見發人之未發高屋建瓴地寫出自己的讀紅心得……
⑤ 《紅樓夢》到底是屬於歷史類呢還是屬於文化類
有些人看《紅樓夢》是在研究歷史,有些人是欣賞其中的文化習俗,所以說硬是要將《紅樓夢》歸類到某一方面,是在以偏概全,是不確切的。更有甚者,可以將《紅樓夢》看作一本食譜、一部戲摺子、一本茶譜等等,因為其中所囊括的內容太多了,涉及的領域也眾多,所以沒有辦法將其具體說成是歷史類小說還是文化類小說。
而後來,你卻覺得其中所包含的歷史,遠遠超乎你的想像。你甚至可以從中看到某一位皇帝的心路歷程。再後來,你會發現,這是一本佛書,因果輪回,蘊藏著極大而深的道理。像那一塊石頭,在青埂峰上經歷了“空”,由空入色,因為聽了過路人的經歷,想要親身去體驗。再由色入情,終究還是要經歷愛恨情仇,經歷後只覺無味,再入空。
⑥ 《紅樓夢》涉及到、哪些文化與藝術
《紅樓夢》內容宏富,包羅萬象,涉及到的文化與藝術:
詩詞歌賦,制世尺牘,愛書戲曲,以及對聯匾額,酒令燈跡,說書笑話,無不精善;技世則琴棋書畫,醫卜星相,及匠作構造,栽種花果,營養禽魚,針黹烹調,巨細無遺;人則方正陰邪,貞淫頑善,節烈豪俠,剛強懦弱,及前代女將,外洋詩女,仙佛鬼怪,尼僧女道,娼妓優伶,黠奴毫仆,盜賊邪魔,醉漢無賴,色色具有;事跡則繁華筵宴,奢縱宣淫,操守貪廉,宮闈儀制,慶吊盛衰,判獄靖寇,以及誦經設壇,貿易鑽營,事事皆全;甚至壽終天折,吞金服毒,暴病身亡,葯誤,以及自刎被殺,投河跳井,懸梁受逼,撞階脫精等等,亦件件皆有,可謂包羅萬象,襄括無遺。
《紅樓夢》已經包羅了中國封建社會的物質文化,制度文化,精神文化這三個基本層面,《紅樓夢》是對整個中國古代文化的回顧、總結、濃縮和藝術的表現,是中國封建社會生活文化的集大成者。
《紅樓夢》一部作品,它所含的文化積淀越是深厚,它所儲存的信息量越大,也就越能引起人們強烈的關注和探討的熱情,《紅樓夢》已經成為民族傳統文化的化石和標本了,這是中國任何一部其他小說難以達到的成就。
⑦ 到底《紅樓夢》屬於歷史類還是文化類
屬於文化類。其實《紅樓夢》屬於文化類是很明顯的,畢竟這是一本名著,屬於文化范圍。歷史更應該當成是曾經真正發生過的事情,但是《紅樓夢》作為小說,只是作者想像出來的,並不是真實事件,所以這並不能稱為歷史。
文化和歷史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呢?首先就是是否是史實,其次就是是否對後代會有深刻的借鑒意義。固然,小說裡面我們也可以看出很多興衰過程,可以從中悟出很多道理,可以吸取很多教訓。但是歷史帶給我們的呢?是更為深刻的意義,因為這是無法改變的,這是勉勵我們下一次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小說裡面為我們講述的是一個故事,並不是真正經歷過的事情。我們對小說中人物的理解只是“啊,怎麼會這樣?”而在現實生活中,我們就會說“下次一定不這樣了。”
一種是經歷過,一種是看別人經歷過。這就有點像那種“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感覺,的確,只有自己經歷過,那才叫歷史。
⑧ 紅樓夢中都寫到了哪些文化
這個問題太大!《紅樓夢》處處皆見文化,但不是網路全書,分門別類地去解讀也是一種有趣的讀法,但要注意別搞得支離破碎。
統而論之,《紅樓夢》是在中國封建社會盛極而衰的轉折點,創造性地提出了一種中國式的「人文」文化。用「情」本位的世界,對抗世俗的「權力」本位的世界。從賈寶玉等一乾重兒女判詞可見:情不情、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