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中華文化標志城的基本內涵
中華文化標志城是基於「文化紐帶」的重要思想,根據「系統研究和推廣中華文化標志」的倡議,由「華夏文化紐帶工程」組委會聯合社會各界和海內外愛國同胞,共同創意發起的一項旨在抵制「台獨」「去中國化」、增強民族凝聚力的文化工程。從某種意義上說,是建設新時期文化城市、文化主體功能區或歷史文化遺產保護區。
說它是「城」,是因為它確實具有「城」的形態,而且是以兩座國家歷史文化名「城」,以及大汶口文化、龍山文化、岳石文化等大型聚落遺址群,商奄故城、邾國故城、魯故城、漢故城、宋故城、明故城、鄒縣故城等若干座歷史故「城」為支撐。作為精神文化空間特徵的中華文化標志城,其骨架和雛形已然存在,是歷經數千年的歷史積淀而成。
這一文化使命和概念內涵決定了,中華文化標志城不是也無需建設一座「新城」,而毋寧說是一座「心城」,或「精神之城」,或獨特的「精神文化空間」。為了這座「心城」,最重要的是要用「心」去建造它。
全面貫徹落實國家發改委《關於中華文化標志城項目有關意見的通知》精神,規劃建設曲阜、鄒城這兩座國家歷史文化名城,加大世界文化遺產及其它文化遺產的保護力度,進行環境整治、生態建設、基礎設施建設,尤其是內涵提升工作,本身就是在建設「中華文化標志城」。中華文化標志城已經成為當地幹部群眾文化建設的一種實踐。在這里,保護一處遺址,規劃一處街區,美化一道山樑,整治一條河道,進行一項文化活動,都是「中華文化標志城」建設的組成部分。人們的舉手投足、一言一行,就是在為這座文化之城、精神之城、心靈之誠添磚加瓦。這樣的常規性建設工作要做得更好,起點和要求更高。而這些工作,與花多少億元建一座「新城」無關。
有些輿論認為是拋開舊城另建新城,花「300億」去建一堆死氣沉沉的、不能代表文化標志意義的一堆「假古董」。其實,這也正是我們所反對的,我們和輿論的主流意見沒有什麼不同,而是完全一致的。 即文化資源的保護、整合和提升。
中華文化的標志是系列的,是客觀存在的,存在於祖國的山山水水和社會的方方面面,存在於各個不同的領域。系統地研究、保護、梳理和展示中華文化的重要標志,是文化建設的重要內容。長期以來,各地實際上已經進行著中華文化遺產或標志的系統保護和展示。這與社會主義文化大發展大繁榮的要求是一致的。形成共同研究、保護、展示中華文化標志的格局,不僅是中華文化多元一體的必然結果,也體現了中華文化包容開放的精神實質,必然引起海內外華人華僑的廣泛認同。
在少昊之墟、商奄之都、鄒魯之地、孔孟之鄉這個獨特的精神文化空間里,按照國家發改委《關於中華文化標志城項目有關意見的通知》的說法,「遍布珍貴的歷史文化遺產,是儒家文化底蘊最為密集的區域,許多古建築、古遺址早已是中華文化的重要標志」。「華夏文化紐帶工程」組委會的調研結論也指出,這里是中國少有的文化區位組合,其所構成的文化空間本身就具有重要的文化標志意義,早已是中華民族認同並共有的精神家園。
因此,規劃建設「中華文化標志城」,就是對「早已是中華文化重要標志」的歷史文化遺產,包括具有重要文化標志意義的「文化區位組合」或「文化空間」,用「城」的概念系統而完整地加以保護提升,對高度關聯、相擁而坐的兩座國家歷史文化名城進行文脈梳理和資源整合,使它們進一步融為一體,發揮更大的文化作用。
用一座「虛擬城池」的概念,把這方凈土上無比豐厚而珍貴的人類遺產,包括物質的與非物質的,可移動的與不可移動的,地下的與地上的,6000年前、5000年前、3000年前乃至近代的,全面地、無條件地保護起來,使它們不致受到快速發展的城市化、現代化進程的侵蝕,而是使二者能夠有效地統一起來,是中華文化標志城最為核心的理念。從這個意義上講,中華文化標志城是區域性、整體性文物保護理念的一種創新,是兩座國家歷史文化名城一體化發展的更高要求,是保護整合展示密集分布、堆積疊加且歷史文化價值巨大的重要文化遺產、建設新型文化城市的一種探索。
當然也需要創意,但這些「創意」首先應著眼於如何對這一區域的所有文化遺產進行整體性的保護,著眼於對各種文化資源的文脈梳理和有效整合。如果需要一些必要的新的文化設施,則要經過充分而廣泛的論證,而且能夠起到「畫龍點睛」的提升作用。
中華文化標志城應該是一所溫馨的精神家園,是一個獨具特質、令人神往的文化勝地。按照先進的保護展示理念,通過創造性的文化實踐,使全球華人不管誰到了這個地方,能夠有根的感覺、家的情懷,可以思接千載,跨越時空與古人對話、與智者交流。人們來到這里,如果思想上能夠得到升華,心靈上能夠得到凈化,情感上能夠得到提升,能夠體會到中華文化的源遠流長和博大精深,那麼,建設中華文化標志城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中華文化標志城」的規劃區域,可以概括為「兩城、兩軸、三區」。
「兩城」就是曲阜和鄒城,古稱「邾魯」或「鄒魯」,「擊柝之聲相聞」,為孔孟桑梓之地、國家文化名城,南北銜接,城區相距僅20公里,都有數千年歷史。
「兩軸」是指華夏文化軸和孔孟文化軸。華夏文化軸是以九龍山與壽丘、少昊陵南北一線,有中華人文始祖的紀念意義。九龍山具有龍文化的象徵意義;少昊帝作為東夷部落的首領,其圖騰是鳳;龍鳳呈祥,具有中華文化的符號象徵意義。孔孟文化軸以「三孔」、「兩孟」南北對稱,象徵以儒家思想為主幹的中華傳統文化。
「三區」是指曲阜歷史文化保護區、鄒城歷史文化保護區、九龍山生態文化保護區。
「兩城、兩軸、三區」所統一起來的具有重要的文化象徵意義或標志意義的精神文化空間,姑稱之為「中華文化標志城」。
在這里,曲阜城區、鄒城城區、九龍山區都是中華文化標志城的重要組成部分,它們三位一體,是有機統一、不可分割的。離開曲阜城區、離開鄒城城區、離開九龍山區,都不能稱之為完整意義上的中華文化標志城。沒有九龍山區就不能連為一體,就不能形成一個完整的精神文化空間;拋開兩個歷史文化保護區,僅僅把九龍山這個地方稱之為中華文化標志城,更是不科學、不嚴謹、不全面的。規劃建設中華文化標志城,就是要把「三區」整合起來,進一步凸顯其文脈、聖脈,進一步凸顯其中華文化的象徵意義,進一步凸現其文化的共有性和多元性,進一步凸顯其教育、德化、紀念和展示功能,從而形成一個完整統一的精神文化空間。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中華民族的文化之城、心靈之城、精神之城。 按照「兩城、三區、兩軸」的空間布局,通過「三孔」及魯故城大遺址保護、壽丘少昊陵大遺址保護、「兩孟」及鄒縣故城大遺址保護、嶧山及邾國故城大遺址保護、孔子誕生地尼山遺址保護、孟子誕生地九龍山生態及遺址保護等一系列重點工作,梳通理透曲阜、鄒城的文脈、聖脈、水脈、綠脈、路脈、氣脈,推動兩座國家歷史文化名城及文化資源的整合提升,勾勒文化勝地的整體框架,形成獨具特質、令人神往的文化空間。
一是「孔孟文化軸」。以「三孔」、「兩孟」南北對稱的孔孟文化軸,象徵以儒家思想為主幹的中華文化。重點是「兩大組團,一條軸線」。北部曲阜城區突出魯故城大遺址組團保護,包括孔林、孔廟、孔府,奄國故城、魯國故城、漢故城、明故城,以及周公廟、靈光殿、望父台、襄仲台、兩觀台、孔子故里、孔子射羿處、洙泗書院、顏廟、顏府、魯泮宮、古泮池、舞雩台等,形成曲阜的核心與靈魂。中間以孔孟大道相連,從北向南經過孔子研究院、論語碑苑、孔子博物館、孟母林,孟子誕生地九龍山鳧村等。南面鄒城城區突出鄒縣故城大遺址組團保護,包括孟府、孟廟,鄒縣故城,子思書院、孟母三遷祠、孟母斷機處,鋼山、鐵山摩崖石刻等,形成鄒城的核心與靈魂。南北兩大遺址組團沿孔孟大道南北一線展開,呈啞鈴式分布,並以此作為兩座國家歷史文化名城融合發展的軸線和文脈。
二是「華夏文化軸」。以九龍山與壽丘、少昊陵南北一線,北至大汶口遺址和泰山,南至野店遺址、邾國故城和嶧山,有著中華人文始祖的紀念意義,是「中華文化標志城」之所以稱為「中華文化標志城」的內涵所在,也是孔孟儒家文化發源發展的歷史文化根脈。
「華夏文化軸」由北向南,依次包括泰山文化中軸線和大汶口遺址組團;壽丘、少昊陵大遺址組團;九龍山生態和文化遺址組團,包括漢魯王墓、明魯王墓,孟林、孟母林,以及一系列大汶口、龍山文化遺址;嶧山和野店遺址、邾國故城遺址組團。
其中,壽丘大遺址組團包括少昊陵、雲陽山、景靈宮、太極觀、宋仙源縣城、縣衙、縣學、大汶口文化遺址、壽丘古地質地貌及古人類活動遺址等,具有十分重要的文化、歷史和美學價值。宋真宗「推本世系,遂祖軒轅」,縣治從魯城遷至黃帝誕生地壽丘。「建景靈宮,祠軒轅,曰聖祖;又建太極宮,祠其配,曰聖祖母」。元忽必烈入主中原,推崇黃帝,遂下令重修景靈宮。據元人周伯琦《重修景靈宮碑》記載,景靈宮「總千三百二十楹,其崇宏壯麗無比」。面積達1800畝,相當於今曲阜孔廟的3倍。現宮殿遺址完整地埋於地下。景靈宮遺址之北50米為黃帝之子少昊陵墓,佔地2.5萬平方米。宋徽宗政和元年(公元1111年)大修少昊陵,用2662塊磨光料石疊砌成梯形石陵,世稱「萬石山」。因形似金字塔,後人稱「東方金字塔」,經歷代修復,保護完好。
壽丘大遺址具有重要的始祖文化地位。《帝王世紀》記載:少昊帝玄囂「邑於窮桑,以登帝,都曲阜」。少昊創立鳳圖騰,在位84年,壽百歲,崩葬於壽丘雲陽山,壽丘因稱「少昊之墟」。《史記》記載「舜作什器於壽丘。」壽丘地下密集層疊的大汶口文化、龍山文化遺址考古發掘表明,司馬遷等關於壽丘始祖文化的古文獻記載,有著考古學證據的相互印證。少昊、虞舜等傳說中古部落首領或人文始祖的活動時間,恰好大致處於大汶口文化、龍山文化時期。
壽丘大遺址具有重要的文脈象徵意義。這里處於泰山、大汶口、九龍山、嶧山的中軸線。從歷史發展看,中華文明在這一線傳承幾千年,上接「沂源猿人」、「新泰智人」,經後李文化、北辛文化、大汶口文化、龍山文化、岳石文化而綿延不絕,下連夏商周三代文化,並直貫秦漢,獨立起源、歷史久遠、連續傳承、相貫而生、譜系完整、從未中斷,一環接一環、一浪高一浪地向著文明社會奔騰不息。一系列重要古遺址、古群落沿這一軸線密集排列、層層疊加,不少文化堆積達數米之厚,時間持續數千年之久,上下縱跨四五個文化代,其歷史遺址之多、聚集群落之密、文化堆積之厚、延續時間之長,是少有的。
同時,壽丘大遺址又是自古所稱「聖脈」的重要節點。所謂「聖脈」,是指從尼山經過防山到壽丘連綿不絕的一道高丘,自壽丘轉為暗脈,一直到孔林。孔子的思想理念來自宗周和周公,但他作為殷商後裔,包括「仁」等一些重要概念卻源自東夷,繼承了自炎帝、黃帝、少昊,堯、舜、禹以來,黃河流域各部族集團乃至更廣范圍民族融合發展的文化基因。因此,壽丘大遺址保護和「華夏文化軸」的梳理,對於展示中華文化多元起源、一體匯聚的壯闊畫面,確定孔子儒家學說的思想來源和歷史地位,具有重要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