㈠ 韓愈對潮汕文化的影響
愈謫潮對潮州民俗生活與群體心理的影響
作者:趙松元 單位:韓山師范學院中文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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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俗形成的原因到底有哪些?陶立先生在《民俗學概論》中曾從經濟的原因、政治的原因、地域的原因、宗教的原因以及語言的原因等五個方面進行了頗令人信服的闡析。但筆者感到,在中國歷史上,一些地方的民俗建構還往往與遷謫這種中國古代特有的政治文化現象相關。很多著名的遷客逐臣都是文化名人,他們對貶所的民俗生活與群體心理發生了或多或少的影響。如屈原之與岳陽、柳宗元之與柳州,等等。
中唐時韓愈貶放潮州,對潮州歷史文化的發展產生了深遠影響。潮州是目前為數不多的歷史文化名城之一。而潮州之能成為歷史文化名城,就離不開韓愈。甚至可以說,沒有韓愈,就沒有潮州的現在。本文擬就韓愈謫潮對潮州民俗生活與群體心理的影響作一粗淺的論述,以求正於方家。
一、三大效應:韓愈對潮州民俗生活與群體心理發生影響的主要原因
一般而言,一個貶臣逐客如果能夠贏得貶地人們永久的崇敬與懷念,從而對貶地民俗生活與群體心理發生影響,往往離不開這樣三個因素:
A 棠陰效應:貶官在貶地積極有為,如召公施以惠政,造福一方,贏得當地士庶的永久懷念;
B 名人效應:貶官本身是一個具有較高知名度的文化名人(詩豪、文豪或名藝術家等);
C 宣傳效應:貶官身後得到他人的推崇宣傳。
唐代貶謫潮州的中央大員可謂多矣,如張元素、唐臨、常懷德、盧怡、李皋、常袞、楊嗣復、李德裕、李宗閔等都曾貶逐潮州。但他們基本上沒有在潮人心靈世界中占據一席之地,也沒有留下什麼可供後人觀瞻的文化遺跡。之所以如此,就是因為他們不具備這三大效應:或在貶潮期間無大作為,影響微微。 如果為官一任,不能造福一方,無論如何也不會為當地人士所認同,所懷念;或雖為中央大員,卻文名、詩名不高。所以,他們在貶所只能是匆匆過客,很快就被「雨打風吹去」,消失在歷史的深處了。
韓愈則與之不同。韓愈之於潮州,完全具備了這三大效應。因而,他地位雖不如曾高居相位的李德裕輩,貶居潮州的時間也很短,僅七個多月,卻贏得了不朽的聲名,永遠活在世世代代潮人的生活世界之中。當然,不僅僅是潮人尊崇韓愈,在中國文化思想史上,「尊韓」幾乎是唐宋以來中國歷代文人士子的共同心理,這不是個別的、局部的甚至也不是地域性的問題,而是一個歷時性的全國性的突出文化現象。但相對而言,在全國范圍內,恐怕很少有一個地方的人象潮州人那樣崇敬韓愈、神化韓愈,以致民俗生活與群體心理都為之受到了深刻而又深遠的影響。
韓愈是大名鼎鼎的詩人、古文家,也是著名的思想家,在當世已享有盛名,因而他所到之處,自然容易引起他人的關注與尊敬。而實際上,在韓愈未到潮州之前,韓文就已流傳到了潮州,潮人進士趙德就曾在「蓬茨中手持目覽,飢食渴飲」,並為之「沛然滿飽」而自發把韓文編錄成集了①。韓愈的「名人效應」於此可見一斑。
韓愈之能為潮人永久崇敬,尤其與宋代仕潮官吏的尊韓和其他文化名人的推崇與宣傳有極為密切的關系。宋哲宗時,王滌知潮州,把刺史堂後的韓文公祠遷至城南七里處,並專門約請名滿天下的蘇東坡撰寫碑文,東坡因而寫成《韓文公廟碑》的千古名文,文章高屋建瓴,高度評價了韓愈,這對潮州以至全國性的尊韓發生了巨大影響。此外,歷代仕潮官吏尊韓學韓,也對潮人崇拜韓愈起著推波助瀾的巨大作用。對此,著名學者饒宗頤先生早在《宋代潮州的韓學》一文中有過細致而精闢的論述②,庄義青先生也在其近著《宋代的潮州》一書中進行過詳細的闡述。茲不贅述。
眾所周知,韓愈之治潮惠政,主要有驅鱷除害、關心農桑、贖放奴婢、延師興學等方面。當韓愈貶來潮州之時,潮州正處在歷史發展的關鍵時刻。潮州自古以來,遠離中原,僻處嶺外,交通不便,形成一個帶有封閉性的地理文化圈。唐杜佑《通典》雲:「五嶺之南,人雜夷獠,不知禮義……是以漢室常罷棄之。」到唐代,當中原文明已高度發達的時候,潮州大部分地區還仍然處在荒涼落後的狀態之中。因而潮州成為當時貶臣逐客的棄置之所。有唐一代,在韓愈之前,先後有不少中央官員如張元素、唐臨、常懷德、盧怡、李皋、常袞等謫放潮州。他們把中原文化禮俗某種程度地傳播到了潮州。當時潮州固然土廣人稀,落後荒僻,但社會已取得了一定的發展,文化教育亦已有了一定的根基。自韓愈貶潮之後,潮州的社會歷史則加快前進的步伐,到了宋代,潮州人口迅速增多,由唐元和年間的一萬零三百二十四戶,猛增到北宋元豐年間的七萬四千六百八十二戶與南宋淳祜年間的一十三萬五千九百九十八戶③。隨著人口激增,潮州的經濟文化也迅速發展,並逐步趕上了中原和江淮地區的發展水平。可見,韓愈恰好是在潮州歷史發展的一個關鍵點上貶到了潮州。潮州當時的歷史發展,正需要文明的火焰燒去蠻荒落後,代表中原文化的傑出人物韓愈,恰逢其時,貶來潮州,奮發有為,德化潮州。這大約是一種歷史的因緣吧;而潮人之尊韓,應該也離不開這個因緣。
二、韓愈對潮州民俗生活與潮人群體心理的深刻影響
現代民俗學認為,民俗作為文化現象,不是個人的行為,而是社會普遍傳承的風尚和喜好,民俗是具有普遍模式的生活世界和文化生活④。就其整體而言,民俗又是一種歷時性的文化創造與文化積淀。而一個地域的民情風俗,則反映著該地域人們的獨特心理。現代民俗學的思想為我們研究韓愈貶潮與潮州民俗生活的建構之間的關系提供了有益的啟示。 韓愈對潮州生活世界的影響是多方面的。潮州市區今有「昌黎路」,有「昌黎小學」。人們為一條路、為一個學校起名,決非隨意而為,它往往反映著命名者的特定的文化心態。以韓愈的號命名,其作為一個民俗文化事象,就反映著潮人對韓愈的懷念與崇敬。在昌黎路中段今潮州博物館前有巍峨的石牌坊,它建於明嘉靖十七年(1538年),坊額題著「昌黎舊治」、「嶺海名邦」八字,既表達了潮人對韓愈的懷念與贊譽。又流露出潮人因有文化名流韓愈治潮而產生的自豪之情。潮州西湖公園內涵碧樓後面山坡上有一「景韓亭」,亭內正壁中有據說是韓愈所書而由清代潮州知府龍為霖主持摹刻的《白鸚鵡賦》石碑。潮州北郊韓江北堤旁還建有「祭鱷台」,等等。潮人用各種各樣的方式紀念韓愈,與此同時,潮人自己的生活世界也因此增添了幾處勝跡,增添了許多歷史文化的內涵。
尤值一提的是潮州有一永久性的紀念韓愈的勝地韓文公祠。潮州韓文公祠始建於宋真宗咸平二年(999年),南宋淳熙十六年(1189年)遷至韓山。後幾經變遷,幾經修葺,歷八百年而香火不斷。它是我國現存紀念韓愈的一座歷史最悠久、保存最完整的祠宇。該祠之修建與存在,作為一突出的民俗事象,對潮州生活世界的影響極大。它寄託著潮人的崇韓心理,又是旅遊觀光或進行歷史文化教育的極好場所。不管過去還是現時代的潮人,都喜歡到韓文公祠走一走,看一看,想一想。這已成了一種下意識的習慣,一種風氣。在某種意義上,該祠可視為潮州這座歷史文化名城的標志。凡是到潮州來的達官貴人與一般的海內外遊客,都要慕名參觀瞻仰。
由以上文字,足可見出韓愈對潮州生活世界的影響之大。但更值得我們注意的是韓愈對潮州民俗生活尤其是潮人群體心理建構的深層的隱性的影響。
美國現代社會科學著名學者薩姆納(1840 1910)有《民俗》一書,在其理論體系中,有一個最基本的概念:行為方式。他認為,人生活著,總是有各種各樣的需要希望得到滿足。為滿足需要,就得採取一定的行為方式。對行為方式進行優選,就很容易養成個人的習慣;而群體對同一行為方式的反復則形成風俗。他指出,「每一個人都受惠於其他人的經驗,因而大家都趨向於被證明為合宜的行為方式。終至大家都採取達到同一目的的同一方式,這樣,活動方式就轉化成了風俗,成了集體現象。
韓愈對潮人民俗生活與群體心理建構的隱性的深層的影響,直接與他治潮之惠政聯系在一起。
韓愈治潮惠政的一個重要方面,就是驅鱷除害。這對潮人的民俗生活影響甚巨。驅鱷除害事,在新舊唐書中皆有記載。《新唐書·韓愈傳》雲:「初,愈至潮州,問民疾苦,皆曰惡溪有鱷魚,食民畜產且盡,民以是窮。數日,愈自往視之。令其屬秦濟以一羊一豚投溪水。」韓愈並寫了《鱷魚文》而「祝之」,「祝之夕,暴風震電起溪中,數日,水盡涸,西徙六十里。自是潮無鱷魚患」。對韓愈祭鱷一事,後世向來有兩種不同的態度。一些文人士大夫持批評的態度。宋王安石在《送潮州呂使君》詩中告誡當時的潮州太守呂說:「不必移鱷魚,詭怪以疑民。」明確表示韓愈祭鱷為「詭怪」之事。近人郭朋在《隋唐佛教》中則認為,韓愈簡直就是中國古代的唐·吉訶德,演出了一出「無聊的鬧劇」。與之相反,千百年來,更多的一些文人學士、潮州歷任太守及佐僚都對韓愈驅鱷稱頌備至,蘇軾肯定韓愈「能馴鱷魚之暴」⑥,明宜德年間潮州知府王源《增修韓祠之記》中稱頌韓愈「存恤孤煢,逐遠惡物」;清代楚州人周玉衡則在《謁韓文公祠》詩中說:「驅鱷文章非異術,化民詩禮亦丹心」;……至於潮州的民眾與學人則更抱贊賞與感激的態度。潮州當代學者曾楚楠肯定說,雖然憑一紙文章不可能根治鱷害,但韓愈驅鱷卻富有積極意義,而韓愈「作為 一個被貶官員,置個人憂愁、不幸於度外,為了解除民瘼,剛上任即『詢吏民疾苦』,並訴諸行動,形諸文字的動機和行為,理所當然地會得到人們的肯定和贊揚」。因此,驅鱷行動成為宋代以後潮人尊韓的一項重要內容⑦。清乾隆間人李調元在《題韓祠詩》中寫道:「官吏尚鐫鸚鵡字,兒童能誦鱷魚文。」這二句詩,即道出韓愈祭鱷事在潮州生活世界中的傳播之廣、影響之深。在韓祠正堂東側石柱上,鐫刻著清道光年間潮州知府覺羅祿昌的一付聯語:
闢佛累千言,雪嶺藍關,從此儒風開海嶠
到官才八月,潮平鱷渚,於今香火遍瀛洲
「香火遍瀛洲」五字,即表明韓愈在潮人生活世界中的深遠影響。
韓愈治潮惠政的另一個重要方面,就是高度重視文化教育。貶來潮州不久,韓愈就寫了《潮州請置鄉校牒》,他認為,治理國家,「不如以德禮為先,而輔之以政刑也。夫欲用德禮,未有不由學校師弟子者。」於是,他一方面薦舉地方俊彥趙德主持州學,一方面花大力氣興辦鄉校。辦學缺資金,韓愈就「出已俸百千以為舉本,收其贏余,以給學生廚饌」⑧。百千之數,大致相當於韓愈八個多月的俸祿,也就是說,韓愈為興辦學校,把其治潮州八月的所有俸祿,都捐了出來。這正是重義輕利的古君子之風的體現。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韓愈的興學,決定性地影響了後來歷代治潮者對自己行為方式的優化選擇。蘇軾在《潮州昌黎伯韓文公廟碑》中說,「朝散郎王君滌來守是邦,凡所以養士治民者,一以公為師。」而實際上,不獨王滌治潮以韓愈為師,兩宋所有蒞潮官吏,都崇奉韓愈,歷任州刺史及州郡長官之佐僚,也都無不以韓愈為師⑨。薩姆納指出:「風俗是一致的行動歷時地造成的。」⑩尊韓奉韓,以興學為首務,確乎已成為自昌黎之後歷代蒞潮官吏的不約而同的一種習慣,一種集體現象。
韓愈興辦學校,同時薦舉當地俊彥主持州學,這也如「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的春雨,滋潤了潮人的群體性格。潮人向以聰明靈活、善於經商著稱,在外地人眼裡,潮人無異於中國的「猶太人」。然而,如果對潮人的認識僅止於此,那就是片面的了。只要深入潮人生活世界,你就能深切感受到潮人群體性格的方方面面,尤其能感受到潮人好學崇文的風氣。這種好學崇文風氣的形成,追根溯源,則直接得益於韓愈當年的興學。早在北宋,蘇軾就已指出:「始潮人未知學,公命進士趙德為之師,由是潮之士篤於文行,至於今號稱易治。」(1l)。南宋乾道年間潮州太守曾造也說,潮州文物之富,始於唐而盛於宋,「爰自昌黎韓公以儒學興化,故其風聲氣習,傳之益久而益光大」(12)。這些話,明確揭示出好學愛文不僅是潮人個人性的習慣,而且已成為潮人群體行為方式的優化選擇,成為一種有地域色彩的風氣。
潮州有所謂八景,其中有一景曰「韓祠橡木」。橡木,亦稱韓木,傳說為韓愈手植,今已不存,但「潮人想慕者,久而彌殷」(13)。自宋以來,關於韓木流傳著一個有趣的民俗傳說:韓祠橡木開花之繁稀,預示著潮州士子登科人數之多寡。宋代潮人王大寶《韓木贊》即記載了韓木花開「兆先機」的神異傳說:「(韓木)遇春則華,或紅或白,簇簇附枝,如桃狀而小。每值士議春官,邦人以卜登第之祥,其來舊矣。紹聖四年丁丑開盛,傾城賞之,未幾捷報三人,蓋比前數多也。繼是榜不乏人,繁稀如之。」這個民俗事象是韓愈以儒學興化直接結出的果實。王大寶分析道:「公刺是邦,命師訓業,綿綿厥後,三百餘年。士風日盛,效祥於木,理之宜然。」這幾句話,表明在韓愈影響下潮州養成了多麼濃厚的愛文好學的「士風」。南家王十朋《曾潮州到郡未幾,首修韓文公廟,次建貢闈,可謂知化本矣。某因讀韓公別趙子詩,用韻以寄》詩「至今潮陽人,比屋皆詩書」,即是這種風氣的生動寫照。曾有這樣一個記載:宋孝宗問王大寶曰:「潮風俗如何?」大寶則以「地瘦栽松柏,家貧子讀書。習尚至今」對之。(l4)這種好學崇文之風習一直綿延到現代。筆者自湘入潮,已寓居潮州五年,頗為深切地感受到,潮州好學愛文、尊師重教之風確乎比其他地方濃郁。詩詞書畫這些傳統的文學藝術,在潮州民間有著深厚的基礎,往往一些貌不驚人的人能隨口吟誦韓愈的詩文;而一些個體戶老闆則往往能舞文弄墨,吟詩作賦。有一位企業家不僅加入了中華詩詞學會,而且還由中華詩詞學會為他出版了一部頗有份量的詩集。一定地域的民俗事象及其群體性格,一般都負載著千百年歷史的深厚文化資源。潮州的這種人文傳統,這種民情風俗,正因為遙接著綿延著韓愈當年以儒學興化的古風,總使人感到其中氤氳著一種深厚的歷史文化蘊涵。
三、由人到神:韓愈在潮州的神化
蘇軾在《潮州昌黎伯韓文公廟碑》中說:「潮人之事公也,飲食必祭,水旱疾疫,凡有求必禱焉。」確實,早在宋代,韓愈就被潮人請上了神壇,連帶所致,韓愈的侄孫因護送韓愈有功,也成了八仙之一的韓湘子。韓愈不僅在士人農工心目中享有崇高地位,而且也成為商界奉祀的神靈。蘇州現存的、立於康熙初年的《潮州會館記》雲:「我潮州會館……敬祀靈祜關聖帝君、天後聖母、觀音大士。已復買東西旁屋,別祀昌黎韓夫子。」曾楚楠先生指出:「商務組織中尊關帝、祀天後、拜觀音,到處皆然而奉祀韓夫子,實為潮商所獨有。」(15)可見,在潮州民俗世界中,韓愈已不復是歷史人物,儼然已是一個神話人物。神話本是遠古人類集體心理的文化載體,但在某些特殊的歷史人文環境中,非神話時代同樣能夠產生新的神話。而在中國神話的家族中,把現實中的真人史實加以神秘化以及神聖化,則是神話產生的一個重要方面。許多歷史人物,如秦代的李冰、三國時代的關羽、宋代的岳飛、包丞等等,就都是被神秘化神聖化而從人的地位提升到神的地位,成為被祭祀崇拜的偶像,成了神話化的史實人物。象關羽,本是一歷史人物,由於他身上所集中體現的忠、義、勇、剛等傳統的特殊文化內涵,不僅符合廣大民眾生活世界中不能缺少的思想文化信仰之需要,而且也適應封建統治階級加強思想文化統治的需要,因此,在中國後期封建社會中,關公由一歷史人物而被提升為神 「武聖」、「關帝」。但韓愈之在潮州成為神話人物,與關公不同。關公之成為神話人物,雖然離不開下層民眾的崇拜,而更主要還是因為歷代統治者出於統治的需要而不斷加封與宣傳。韓文公之成為神話人物,則主要出自潮人的崇韓之心。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遠謫八千里來到潮州以後,韓愈就成了潮人心靈世界與民俗世界中的永遠的神祗。在潮州歷代的生活世界中,韓愈驅鱷及其許多與韓愈有關的民間故事一直被流播著、傳頌著,也一直不斷被豐富著,從而演變成了非神話時代的新神話。茲再舉二例:
1、「走馬牽堤」。相傳惡溪(今潮州韓江)兩岸原無堤壩,時有水患。韓愈抵潮以後,率領百姓築堤。他先騎馬沿溪岸勘測地界,下屬則跟在馬後,按他指定的路線插上竹竿作為標志。到了山跟前的終點,竹竿還未用完,便順手撒在山上。隔天,在插過竹竿的地段,突然出現一道高大堅實的大堤。從此,洶涌的水流就被堤壩和高山擋住,而終端的山坡則長出茂密的竹子,山名也改為「竹竿山」(16)。
2、八仙造湘子橋。湘子橋為我國四大古橋之一。始建於北宋乾道年間(1171年),向以「十八梭船廿四洲」的梁舟合一的「世界上最早的啟閉式橋梁」著名。關於此橋之修建,在潮州流傳著這樣一個優美的民間傳說:韓愈驅殺鱷魚之後,請來侄孫韓湘子與廣濟和尚,各從一邊江岸向江心比賽造橋,佛道施法,工程順利,不想工程快要煞尾時,因故停工待料,江心處未能壘石架橋。廣濟和尚只好請來十八羅漢,迅速把橋墩築好。韓湘子則叫來「八仙」中其他七位道友,施法相助。何仙姑先掰了幾片蓮花,撒在江上,頓時化作十八隻梭船;曹國舅拿出植板,放在梭船上,當作橋板;鐵拐李解下腰帶將十八隻梭船串起,並系於東西兩座石墩上,這樣就造成了一座獨特的橋。(17)
德國現代著名哲學家恩斯特·卡西爾指出:「神話本身並非是一大堆原始的迷信和粗陋的妄想,它絕不是亂七八糟的東西,因為它具有一個系統或概念的形式。」(18)如果完全以理性的眼光來看,神話也許荒唐無稽。但對於產生此神話的純朴民間大眾來說,這一點也不荒唐,而是嚴肅的事實。神話並非出於個人的創作,而是一個民族集團或一個地域群體的心理和觀念的呈現。民族集團或地域群體所信以為實的神話內容,也即是構成民族信仰或群體信仰的一個重要因素。本文所說的群體信仰是指一個地域群體所共有的思想觀、人生觀、世界觀的整體反映,也是較之個人的宗教信仰更強有力的地域性共識或共同體規則。群體信仰的產生,並不是由理性的自覺而形成的,它是一個群體在長期的歷史經驗與文化傳統的累積中形成的共同觀念,並蘊藏著一種庄嚴肅穆的情感態度。把這種觀念與情感投射到生活世界中,就產生了民俗事象與民俗儀禮,也產生了神話。(19)蘇軾說:潮人對韓愈「獨信之深、思之至」,出於對韓愈的一種深厚的感激、崇敬的心理,潮人把韓愈由人神化為神,這正整體性地折射出潮人的觀念世界與心靈世界;而潮州的民俗生活也因此而變得更加豐富多彩。潮人陳億先生曾以詩的形式概括了神化人物韓愈的幾個民俗故事,充分表達了潮人對韓愈的崇敬之情:「判石牽堤說有神,赤誠育得滿園春。韓渠千載留恩澤,社戲笙歌究有因。」(20)
趙朴初老《訪韓文公祠口占》說韓愈「不虛南謫八千里,贏得江山都姓韓」。作為貶臣逐客的韓愈,能夠對潮州民俗生活與與潮人群體心理發生如此深遠巨大的影響,確實是一個富有意味的話題。
【附註】
(1)趙德《文錄序》,轉引自曾楚楠《韓愈在潮州》,文物出版社1993年8月第1版。
(2)見《饒宗頤潮汕地方史論集),汕頭大學出版社,1996年第1版。
(3)參見庄義青著《宋代的潮州》,中山大學出版社1997年9月第1版。
(4)參見高丙中著《民俗文化與民俗生活》,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4年9月第1版。
(5)薩姆納著《民俗》第1節,轉引自《民俗文化與民俗生活》。(6)見《潮州昌黎伯韓文公廟碑》。
(7)參曾楚楠《韓愈在潮州》。
(8)《韓愈全集校注·潮州請置鄉校牒》,四川大學出版社1996年7月第1版。
(9)饒宗頤《宋代潮州之韓學》,載《饒宗頤潮汕地方史論集》。
(l0)薩姆納《民俗》第8節,轉引自《民俗文化與民俗生活》。(1l)見《潮州昌黎伯韓文公廟碑》。
(12)陳余慶《重修州學記》,轉引自《韓愈在潮州》。
(l3)饒宗頤《潮州韓文公祠沿革考·附錄三·韓木考》,見黃挺編《饒宗頤潮汕地方史論集》,汕頭大學出版社1996年第1版。
(14)《永樂大典》卷 5343【風俗形勝】引《余崇龜文集》。
(15)見曾楚楠《韓愈在潮州》。
(16)參《韓愈在潮州》
(17)據陳億著《潮州煙雲錄》。東方文化館叢書1995年12月。
(18)恩斯特·卡西爾著《人論》,上海譯文出版社1985年12月第1版。
(19)此處參考了王孝廉著《中國的神話世界》第1章,作家出版社1991年3月第1版。
(20)見《潮江煙雲錄》。
㈡ 有哪一位可以告訴我在我國宋朝時候廣東潮州的刺史有沒有一個叫蔡規甫的人這個人的具體情況是什麼
除「河佬」和「福佬」的遷入外,謫宦的教化和定居也為潮汕帶來了上層的中原文化。因為在唐宋的當朝者看來,僻遠的潮州是流放官員的蠻荒瘴癘之地,韓愈曾言「潮州底處所,有罪乃竄流」,僅有唐一代就有包括四位宰相在內的張玄素、唐臨、常懷德、盧怡、李皋、常袞、劉暹、洪圭、李宿、韓愈、李宗閔、楊嗣復、李德裕等高官被貶來潮,其中「潮人獨信之深,思之至」以至於「廟食千歲」的是謫潮僅8個月的韓愈。
韓愈於公元819年因諫迎佛骨被貶潮州,當時是朝奏夕貶,立即逼他起行。當他冒著風雪來到離西安不遠的藍關時,侄孫韓湘趕來道別,韓愈感慨萬分,因賦詩道「雲橫秦嶺家何在?雪擁藍關馬不前。知汝遠來應有意,好收吾骨瘴江邊」,在路上,韓愈死了一個女兒,他以為到潮州這個「漲海連天,毒霧瘴氛,日夕發作」的地方,自己肯定也是「死亡無日」。但到潮州後,儒家提倡有為的積極人生觀又使他振作起來,不顧一切地投入到建功立業的行動中去,於是他驅了鱷魚,會了大顛、祭了湖神、釋了奴隸、起用潮州本地文人趙德建了州學,教誨士民,傳播正統的儒家文化,最後終於「澤遺濱海」而「贏得江山都韓」了。
韓愈在《潮州史謝上表》中說到這里上任後,一切「不勞施為,坐以無事」。作為一 個貶官,貶到潮州已是最大的懲罰,還能要求出什麼「政職」來!但出自儒家所提倡的「身體力行」積極入世的精神信念,使他自然而然又兢兢業業地去做這些儒家道義和職責的事,誠如韓門弟子皇甫湜在《韓文公神道碑》中所說的:大官謫為州縣的主簿,已懶得過問州縣的日常事務,可是先生到潮州,卻好象要以政績資歷升遷一樣,兢兢業業,不敢懈怠。韓文公在潮的所做所為,以及潮人對他「焄蒿凄愴、飲食必祭」(蘇軾《潮州韓文公廟碑》)的懷念和感激之情,也理所當然地影響到後來生蹈復轍被貶來潮的官員,他們「凡所以養士治民者,一以公(韓文公)為師」(同上),為這塊海隅之地帶來了源源不斷的醇正的中原文化。僅宋代,就有陳堯佐,趙鼎,吳潛,文天祥,陸秀夫、張世傑等六位宰相來到潮汕,加上唐代的四位,史稱「十相留聲」,以前潮州就有十相留聲坊。
在這批貶官逐臣中,因陳堯佐、陸秀夫和丁允元因有功於潮而得以「配食韓祠」。可見,潮人對於切實為民辦事的官員確是知恩圖報的,這也是潮汕寺廟多的原因之一。
陳堯佐於宋真宗咸平二年(999年)從開封府推官被降為潮州通判,在潮時間不滿兩年,但興孔廟、建韓祠、戮鱷魚,一切效法韓文公所為。後來當上宰相也「未嘗一日忘潮」,還寫過兩首著名的「潮詩」,一是:「潮陽山水東南奇,魚鹽城郭民熙熙,當時為撰玄聖碑,如今風俗鄒魯為」。(《送潮陽李孜主簿》)另一首是:「休嗟城邑住天荒,已得仙枝耀故鄉,從此方輿載人物,海濱鄒魯是潮陽」。(《送人登第歸潮陽》)從詩中可看出,宋代時潮州已頗為繁榮,文化氣氛濃厚,簡直可稱「海濱鄒魯」了。
距陳堯佐離開潮州後近二百年,另一個從太常寺少卿被貶為潮州知州的常州丁允元到潮上任,他置學田、遷韓祠,並在湘子橋江心深處增建五座石橋墩,後人稱之為「丁公橋」,由是也得以「從祀韓祠」。
傳說被貶來潮的丁允元和「忠順陳」陳邕的十四代孫,時任潮州海陽縣知縣的福建晉江人陳坦關系不錯,陳坦平時對「堪輿」學頗有研究,二人利用公餘之暇,常一起尋找「風水」勝地。陳坦向來認為潮州的「風水」好,有意將家眷從福建遷來定居,並已在潮州的仙田擇得一稱「鳳囊(本地稱鳳規)」的「風水」地一塊。當時丁允元家眷仍留在宋金交戰的前線常州,也有意遷居潮州。於是,他坦率地對陳知縣說:「你家在福建,暫無戰火之災;我家常州,朝夕有兵刀之虞,你擅美地理,相地不難,這塊美地能否先讓給我?」陳坦躊躇不決。幸好時隔不久,陳坦又在瀕海的秋溪官塘擇得可逐年浮露擴大的地基一塊,才將仙田讓給了丁氏。丁允元遂將家眷遷到仙田定居,陳坦自己任滿後把家眷從福建接來官塘居住。
為紀念這件事,陳坦特地派遣一房子孫到仙田與丁家同住,並和丁允元約定,日後丁家不可欺凌留下來的陳家。丁家後代遵照祖先的囑咐,善待陳家。雖然陳家八百多年來戶數不多,但未曾斷絕,今日已形成陳厝巷,和繁衍幾萬人的丁允元後代和睦相處。
南宋「三大孤忠」之一的陸秀夫,原是江蘇楚州鹽城人,因在朝廷與宰相陳宜中不合,被貶潮州安置為辟望司。他無可奈何地拖家帶口,一路奔波來到潮州辟望港口(今澄海城區),受到已在此占籍定居的潮州知州、宋大書家蔡襄十七代孫蔡規甫的熱情接待,蔡規甫不但騰出房屋讓陸秀夫家人居住,還和他同枕卧,共起居,一起品茗論道,有時還陪他登臨選勝,並在南峙山和程洋崗鳳嶺留下了「探驪」、「鳳鳴岐崗」等摩崖石刻。
潮汕的秀麗風光和朋友真挈的感情,讓陸秀夫逐漸恢復了平靜,他甚至萌生以潮州為「家邦」之意。他在一首言志詩敘述了這一段經歷:「黜職攜眷度遠山,飄零辟望駐安定,碧山秀水緣殊願,桑麻雞犬作家邦」。
可是陸秀夫本人並無這樣的「福分」。兩年之後,風雨飄搖中的南宋朝廷又召回他並加封左丞相,陸秀夫遂將好打獵捕漁而被趕到海島的長子陸繇,以及另外兩個兒子留在潮汕。再過兩年,宋軍兵敗新會崖山,陸秀夫登上御舟,仗劍先驅妻兒入海,自己背負幼帝赴海死。陸秀夫後代因而在潮汕繁衍開來,他們聚居的地方後來被稱之為「陸厝圍」,此名字一直延續至今。從「陸厝圍」開始,陸氏後代逐漸擴散到潮汕各地。
宋代大學者和大文學家歐陽修《新五代史》寫道:「唐世名臣謫死南方者往往有子孫,或當時仕宦遭亂不得還者,皆客嶺表」。他大概不會想到,他的表弟、因不附和王安石青苗法而出知潮州的江西廬陵人彭延年,正擬隱居潮州呢!彭延年貶潮之時,正值山寇之亂,他率領潮州軍民,四戰四捷,擊退山寇對潮州的圍困。之後,他被晉升為大理寺正卿。彭延年赴任之日,潮人老幼遮道涕泣,使他竟累日不得脫身,於是,只得留下家眷赴任。後因厭倦官場傾軋,遂向皇帝辭官隱居於揭陽梅雲的厚洋村。
厚洋村位於梅溪環繞的浦口上,前對著寶鴨形的浮丘山,為一方形勝。彭公以皇上賞賜的金帛,在這里建了四望樓,構築了碧漣亭,創置了有葯圃園、東堂軒、左松右竹、負丘面澤的彭園。據說為修此園,他特地從家鄉江西廬陵請來名匠負責建造(就如近代潮汕的大師傅常被請出國一樣,這是內地建築文化風行潮汕的最早實例)。此園建成後,朝廷有位姓鄧的特使,參觀彭園之後競稱:「洛陽富園、東園、獨樂園,皆乏彭園之特色。」
彭公平日登上四望樓,見腳下稻田千頃,農舍數間、好一派田園風光,遂吟成《浦口村居好》五首,其中第四首:「浦口村居好,盤餉動輒成,蘇肥真水寶,鰷滑昌泥精。午困蝦堪膾,朝醒蜆可羮,終年無一費,貧活足安生。」平淡的語句透露出彭公對潮州人稀地僻可以「終年無一費」的生活的看重,高官尚且如此,對於地狹人稠,「雖欲就耕無地力」的七閩和江西民眾的吸引力就不言而喻了,特別是在福建居住了數百年的「河洛人」的大規模遷入已經開始了,於是出現了開篇所提到的民族大遷徙的那一幕。
可見,隨著的「河佬」和「福佬」的遷入和謫宦的教化,中原文化漸漸地成為潮汕的主導性文化,並最終使得潮汕「流風遺韻、衣冠習氣,熏陶漸染,故習漸變,而俗庶幾中州」(道光年間《廣東通志》卷九二),成了名符其實的「海濱鄒魯」。
㈢ 韓愈為何深受潮州人民的尊崇
韓愈,生於唐代,字退之,謚號文公,世稱韓文公,是唐宋八大家之一,與柳宗元合稱"韓柳"。韓愈自謂郡望昌黎,故世稱韓昌黎。晚年擔任朝廷吏部侍郎,又稱韓吏部。韓愈是"古文運動"的倡導者,在文學上造詣很高,是文學家、散文家、哲學家、思想家,也是政治家。自古至今,韓愈的詩文廣為流傳,我們讀書時就都讀過韓愈散文《師說》,韓愈提出的"文以載道"和"文道結合"的主張,堅持"傳道授業解惑"的教育理念,成為我們至今尊師重教的先祖。韓愈在晚年,元和十四年因為唐憲宗迎佛骨入大內,他奮不顧身,上表力諫,也因為這件事被貶為潮州刺史,來到我的家鄉潮州,使荒涼落後的潮州成為歷史文化名城,潮州的山水也因為韓愈而改姓。因為韓愈在潮州當官,潮州也就有了韓江,有了韓山,韓山腳下有了韓山師范學院,有了昌黎路,有了昌黎小學,韓山上也有了韓文公祠。潮州人民世世代代感恩韓愈,韓愈也成為潮州歷代官員學習的楷模。那麼,韓愈到底為何受到潮州人民的尊崇,韓愈在潮州做了哪些歷史功績,有了哪些主要的歷史貢獻? 其一:為官一任,造福一方,韓愈的德化潮州對群體心理產生巨大的影響。 歷史上,唐代中央大員被貶到潮州的為數不少,如張元素、唐臨、常懷德、盧怡,等等,但他們基本上沒有在潮州人心靈世界中占據一席之地,也沒有留下什麼可供後人觀瞻的文化遺跡。是因為他們雖為中央大員,但沒有做到為官一任、造福一方,他們的名聲不響,他們在潮州沒有大作為,因此,他們也只是匆匆過客。而韓愈則不同,韓愈在潮州僅僅八個月,就贏得了不朽的聲名,永遠活在世世代代的潮州人生活世界之中,在中國文化思想史上,"尊韓"幾乎是唐宋以來中國歷代文人士子的共同心理。因為韓愈是大名鼎鼎的詩人、古文學家,也是著名的思想家,韓愈在文學上是唐宋八大家之一,韓愈作為修武人,思想淵源於儒家,他以儒家正統自居,反對佛教的清凈寂滅,神權迷信,他盛贊孟子辟排楊朱、墨子,卻又主張孔墨相用,他反對藩鎮割據,宦官專權。韓愈主張作家的思想修養、人格修養、道德修養和文學修養對搞好創作的重要性。由此看來,韓愈是進步的,正是因為韓愈的進步思想才讓潮州從荒涼之地有了文化復興。眾所周知,韓愈對潮州的貢獻在於治潮惠政,主要有驅鱷除害、關心農桑、贖放奴婢、延師興學等方面。當韓愈來到潮州之時,潮州正處在歷史發展的關鍵時期。潮州自古以來,遠離中原,僻處嶺外,交通不便,形成一個帶有封閉性的地理文化圈。到唐代,當中原文明已高度發達的時候,潮州大部分地區仍處在荒涼落後的狀態之中。韓愈來到潮州之後,潮州的社會歷史則加快前進的步伐,文化教育亦已有了一定的規模。潮州人口迅速增多,經濟文化迅速發展,並逐漸趕上了中原和江淮地區的發展水平。可見,韓愈來到潮州時是潮州正需要文明的火焰燒去蠻荒落後的關鍵時期,韓愈能奮發有為,德化潮州,也是韓愈成為潮州人民世世代代尊崇的歷史因緣。 其二:韓愈治潮惠政,驅鱷除害,對潮州人民民俗生活與群體心理產生隱形的深層影響。 潮州的韓江,從前有很多鱷魚,會吃過江的人,害的百姓叫苦,韓江以前也叫"惡溪",韓愈知道後很著急,心想鱷害不除後患無窮,便決心為民除害,命令宰豬殺羊,決定在城北江邊設壇祭鱷。韓愈驅鱷除害,對潮州人民的民俗生活影響很深遠,在新舊唐書中都有記載,"初,愈至潮州,問民疾苦,皆曰惡溪有鱷魚,食民畜產且盡,民以是窮,數日,愈自往視之。令其屬秦濟以一羊一豬投溪水。"韓愈也寫了《鱷魚文》而"祝之","祝之夕,暴風震電起溪中,數日,水盡涸,西行六十里,自是潮無鱷魚患。"盡管後人對韓愈祭鱷一事爭議很多,一些文人士大夫甚至認為是一出"無聊的鬧劇",但是,千百年來,更多的是一些文人學士,潮州歷任官員對韓愈驅鱷稱頌備至,蘇軾肯定韓愈"能馴鱷魚之暴",潮州的民眾與學人則更抱贊賞與感激的態度,因為韓愈作為一個被貶官員,能置個人憂愁、不幸於度外,為了解除民憂,剛上任就"詢吏民疾苦",並訴諸行動,形諸文字的動機和行為,理所當然會得到人們的肯定和贊揚,因此,韓愈驅鱷,為民除害,也就成為宋代以後潮州人尊韓的一項重要內容,在潮州人民生活世界中廣為傳播,影響是很深層次的。 其三:韓愈重視文化教育,使潮州有了深厚的文化資源,是潮州人民民俗生活變得豐富多彩的歷史淵源。韓愈被貶到潮州之後,就認為必須發展文化教育,他認為,治理國家,"不如以德禮為先,而輔之以政刑也。夫欲用德禮,未有不由學校師弟子者。"於是,韓愈一方面薦舉地方俊彥趙德主持州學,一方面花大力氣興辦鄉校。辦學缺資金,韓愈就把自己八個多月的俸祿都捐了出來。所謂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韓愈的興學,決定性地影響了後來歷代治潮者對自己行為方式的優化選擇。潮州也有了林大欽等狀元榜眼和一大批傑出的政治人才。事實證明,尊韓奉韓,以興學為首務,確實已成為自昌黎之後歷代蒞潮官吏不約而同的一種習慣,一種集體現象。韓愈興辦學校,確實真的滋潤了潮州人的群體性格。潮州之所以有廣濟橋、有牌坊街,有許駙馬府,等等很多的歷史文化遺產,顯現出潮州人好學崇文的風氣,追根溯源,都直接得益於韓愈當年的興學。正因為韓愈的興學,才使潮州人形成一種深厚的文化蘊含,詩詞書畫這些傳統的文學藝術,在潮州民間有著深厚的基礎,往往一些貌不驚人的人能隨口吟誦韓愈的詩文,而一些個體戶老闆則往往能舞文弄墨,吟詩作賦。這都可以證明,一定地域的民俗事象及群體性格,一般都負載著千百年歷史的深厚文化資源,潮州的這種人文傳統,這種民情風俗,正因為遙接著韓愈當年以儒學興學的古風。 現代民俗學認為,民俗作為文化現象,不是個人的行為,而是社會普遍傳承的風尚和喜好,對於一個地域的民情風俗,則反映著該地域人們的獨特心理。在潮州市區有昌黎路,有昌黎小學,人們為一條路,為一個學校起名,絕非隨意而為,它往往反映著命名者的特定文化心態,以韓愈的號命名,則反映著潮州人對韓愈的懷念與崇敬。在昌黎路中段今潮州博物館前有巍峨的石牌坊,坊額題著"昌黎舊治","嶺南名邦"八字,表達了潮州人對韓愈的懷念與贊譽,又流露出潮州人因有文化名家韓愈而產生的自豪之情。潮州西湖公園內涵碧樓後面山坡上有"景韓亭",潮州北郊韓江北堤旁還建有"祭鱷台",所有這些,都體現著潮州人以各種各樣的方式紀念韓愈。當然,人們最常去的地方就是韓文公祠,韓文公祠歷經八百年而香火不斷,"百代文宗"依然綻放出迷人的光芒。韓文公祠的修建與存在,是潮州歷史文化名臣的標志,也是潮州人尊崇韓愈的習慣和風氣。 是啊,作為歷史上偉大的文學家、教育家和思想家,在潮州雖然只有八個月,但能關心人民疾苦,驅鱷除害,能興學育才,為潮州留下豐富的歷史文化資源,在潮州民眾群體民俗生活中留下了寶貴的財富,潮州人民是世世代代尊崇韓愈的,韓愈在現代生活中已成為人們心中的神,韓愈的神話傳說"走馬牽堤","八仙造湘子橋",更是一種長期累積的歷史文化在人們心中的反映,也充分表現出人們對韓愈的尊崇之心。
㈣ 我需要寫作文 題目是認清自己 所以現在急需認清自己的事例 非常急!!!!!
古希臘先哲蘇格拉底在學生的鼓動下去了熱鬧的集市,而集市之行的最大收獲就是他發現世界上原來有這么多他不需要的東西。
集市裡琳琅滿目的商品就像社會上各種各樣的誘惑慾望;而蘇格拉底心中有一塊明鏡,他清楚地知道哪些東西是自己需要的,他在鏡子中看到真實的自己。
著名賭城「阿拉斯加」有著各種各樣的賭場卻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賭場中不可以有任何一面鏡子。這讓許多人匪夷所思。
然而,設計師給出的解釋是這樣的:人們一旦在鏡子中看到真實的自己,他就不會再賭了。
現實中的一面鏡子,可以讓人看清自己的模樣,快樂滿足抑或冷漠麻木,而每個人心中的鏡子,則可以讓你保持理智。
列夫 托爾斯泰的辦公桌上總放著一面鏡子,他說,這可以讓他時常反省自己,讓自己保持理智。
這面鏡子,即是現實中的明鏡,也存在於他的心中,為他指引正確的方向。
在這個繁華的社會,物質慾望開始覆蓋住了心中明鏡的光芒,然後人們開始變得不理智,開始冷漠。
不久前,長春發生這樣一件比冬雪還讓人心寒的事。周喜軍偷走了一輛車,無意間在車上發現一名兩個月大的嬰兒,結果出人意料,他冷血地將孩子掐死掩埋於雪中。
這樣一個可以隨手將一個才來到這世上不久的孩子掐死的人心中是沒有一塊明鏡,他照不到自己的醜陋的面目,他的心中只被物慾充斥著。
這樣的事還有許多。難道說我們國人生來就如此麻木不仁?不是的,只是這個社會的文明道德開始滑坡,不良風氣暫時猖狂而已。
在新聞報道出來後,長春無數計程車暫停營業,無數家庭幫忙尋找。這些人心中都有一塊明鏡,照亮著內心。
同時期,美國也發生了一起竊車事件,竊賊將車開出數公里以後發現車內有個嬰兒,並趕緊停下車,打了兩次電話報警後才逃走。
這截然不同的兩種結果是否該讓我們引發深思,有著五千年燦爛文明的我們怎麼會屢次發生這種背棄道德的事件?這個社會文明滑坡到什麼程度?
不管在什麼地方,以一個怎樣的身份活著,我們都要有自己的道德底線,心中常安放一塊明鏡,照出真實的自己。不求成為一位偉大的慈善家,但要對得起自己的良知。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
擦亮自己心中的明鏡,不要使自己迷失在誘惑與慾望中。
別讓「新鮮玩意兒」蒙蔽你的眼
盧怡月
蘇格拉底受學生的鼓動去集市逛逛後,對集市的「新鮮玩意兒」不禁感慨:「這個世界上原來有那麼多我不需要的東西。」是的,在現代社會中,「新鮮玩意兒」更是層出不窮,要想像蘇格拉底般保留自己的本真,能夠有堅定的信念,就要記住「別讓新鮮玩意兒蒙蔽你的眼。」
在這個燈紅酒綠,光怪陸離的社會,想要抵禦「誘惑」這等高質量的「新鮮玩意兒」,是需要莫大的勇氣和定力的。即使如此,也仍有許多有定力如蘇格拉底般清楚清醒地認知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能夠抵禦外界的誘惑,做自己人生的主人的人。並不是「新鮮玩意兒」不夠好,而是他們沒有被「新鮮玩意兒」蒙蔽了自己的眼睛,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才能在這個社會中怡然自得地活著。
別讓「新鮮玩意兒」蒙蔽你的眼,就是希望人們不要被外在條件、外在物質所牽絆、所迷惑,要遵循自己內心的想法,遵從自己的心,才能感悟生活的美好,人生的樂趣,做自己人生的主人!現代人常說「既然選擇了遠方,便只顧風雨兼程」。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風雨兼程的行列,被這個「新鮮玩意兒」蒙蔽了自己的眼睛,沒看清楚自己的心,盲目地跟隨人流,跟隨大部隊這樣漫無目的地跑著,有的人撞了「南牆」、摔得頭破血流終於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而有的人卻還麻木地繼續奔跑著,並不知道其實這並不是他想要的,或許他並不需要這些。值得慶幸的是,還有許多人能夠在摔得頭破血流之際明白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明白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麼,雖然過程困難重重,遭遇了許多挫折,付出了許多代價,但還是從「新鮮玩意兒」的迷魂陣中走了出來,過上了幸福的生活。生活並不是童話故事,結局也並不是「王子和公主從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們的生活需要我們自己去選擇,自己去把握,書寫出一部屬於我們自己的人生。
別讓「新鮮玩意兒」蒙蔽你的眼,我們要認清自己的心,即使不能像蘇格拉底般理智,清明,可也要讓自己有明辨是非的判斷力,有把衡量是非的標尺,我們的心才不會被「新鮮玩意兒」所蒙蔽,我們的眼才能更明亮!
㈤ 高中論文:韓愈對潮州文化的影響 1000字的`
中唐時韓愈貶放潮州,對潮州歷史文化的發展產生了深遠影響。潮州是目前為數不多的歷史文化名城之一。而潮州之能成為歷史文化名城,就離不開韓愈。甚至可以說,沒有韓愈,就沒有潮州的現在。本文擬就韓愈謫潮對潮州民俗生活與群體心理的影響作一粗淺的論述,以求正於方家。
一、三大效應:韓愈對潮州民俗生活與群體心理發生影響的主要原因
一般而言,一個貶臣逐客如果能夠贏得貶地人們永久的崇敬與懷念,從而對貶地民俗生活與群體心理發生影響,往往離不開這樣三個因素:
A 棠陰效應:貶官在貶地積極有為,如召公施以惠政,造福一方,贏得當地士庶的永久懷念;
B 名人效應:貶官本身是一個具有較高知名度的文化名人(詩豪、文豪或名藝術家等);
C 宣傳效應:貶官身後得到他人的推崇宣傳。
唐代貶謫潮州的中央大員可謂多矣,如張元素、唐臨、常懷德、盧怡、李皋、常袞、楊嗣復、李德裕、李宗閔等都曾貶逐潮州。但他們基本上沒有在潮人心靈世界中占據一席之地,也沒有留下什麼可供後人觀瞻的文化遺跡。之所以如此,就是因為他們不具備這三大效應:或在貶潮期間無大作為,影響微微。 如果為官一任,不能造福一方,無論如何也不會為當地人士所認同,所懷念;或雖為中央大員,卻文名、詩名不高。所以,他們在貶所只能是匆匆過客,很快就被「雨打風吹去」,消失在歷史的深處了。
韓愈則與之不同。韓愈之於潮州,完全具備了這三大效應。因而,他地位雖不如曾高居相位的李德裕輩,貶居潮州的時間也很短,僅七個多月,卻贏得了不朽的聲名,永遠活在世世代代潮人的生活世界之中。當然,不僅僅是潮人尊崇韓愈,在中國文化思想史上,「尊韓」幾乎是唐宋以來中國歷代文人士子的共同心理,這不是個別的、局部的甚至也不是地域性的問題,而是一個歷時性的全國性的突出文化現象。但相對而言,在全國范圍內,恐怕很少有一個地方的人象潮州人那樣崇敬韓愈、神化韓愈,以致民俗生活與群體心理都為之受到了深刻而又深遠的影響。
韓愈是大名鼎鼎的詩人、古文家,也是著名的思想家,在當世已享有盛名,因而他所到之處,自然容易引起他人的關注與尊敬。而實際上,在韓愈未到潮州之前,韓文就已流傳到了潮州,潮人進士趙德就曾在「蓬茨中手持目覽,飢食渴飲」,並為之「沛然滿飽」而自發把韓文編錄成集了①。韓愈的「名人效應」於此可見一斑。
韓愈之能為潮人永久崇敬,尤其與宋代仕潮官吏的尊韓和其他文化名人的推崇與宣傳有極為密切的關系。宋哲宗時,王滌知潮州,把刺史堂後的韓文公祠遷至城南七里處,並專門約請名滿天下的蘇東坡撰寫碑文,東坡因而寫成《韓文公廟碑》的千古名文,文章高屋建瓴,高度評價了韓愈,這對潮州以至全國性的尊韓發生了巨大影響。此外,歷代仕潮官吏尊韓學韓,也對潮人崇拜韓愈起著推波助瀾的巨大作用。對此,著名學者饒宗頤先生早在《宋代潮州的韓學》一文中有過細致而精闢的論述②,庄義青先生也在其近著《宋代的潮州》一書中進行過詳細的闡述。茲不贅述。
眾所周知,韓愈之治潮惠政,主要有驅鱷除害、關心農桑、贖放奴婢、延師興學等方面。當韓愈貶來潮州之時,潮州正處在歷史發展的關鍵時刻。潮州自古以來,遠離中原,僻處嶺外,交通不便,形成一個帶有封閉性的地理文化圈。唐杜佑《通典》雲:「五嶺之南,人雜夷獠,不知禮義……是以漢室常罷棄之。」到唐代,當中原文明已高度發達的時候,潮州大部分地區還仍然處在荒涼落後的狀態之中。因而潮州成為當時貶臣逐客的棄置之所。有唐一代,在韓愈之前,先後有不少中央官員如張元素、唐臨、常懷德、盧怡、李皋、常袞等謫放潮州。他們把中原文化禮俗某種程度地傳播到了潮州。當時潮州固然土廣人稀,落後荒僻,但社會已取得了一定的發展,文化教育亦已有了一定的根基。自韓愈貶潮之後,潮州的社會歷史則加快前進的步伐,到了宋代,潮州人口迅速增多,由唐元和年間的一萬零三百二十四戶,猛增到北宋元豐年間的七萬四千六百八十二戶與南宋淳祜年間的一十三萬五千九百九十八戶③。隨著人口激增,潮州的經濟文化也迅速發展,並逐步趕上了中原和江淮地區的發展水平。可見,韓愈恰好是在潮州歷史發展的一個關鍵點上貶到了潮州。潮州當時的歷史發展,正需要文明的火焰燒去蠻荒落後,代表中原文化的傑出人物韓愈,恰逢其時,貶來潮州,奮發有為,德化潮州。這大約是一種歷史的因緣吧;而潮人之尊韓,應該也離不開這個因緣。
二、韓愈對潮州民俗生活與潮人群體心理的深刻影響
現代民俗學認為,民俗作為文化現象,不是個人的行為,而是社會普遍傳承的風尚和喜好,民俗是具有普遍模式的生活世界和文化生活④。就其整體而言,民俗又是一種歷時性的文化創造與文化積淀。而一個地域的民情風俗,則反映著該地域人們的獨特心理。現代民俗學的思想為我們研究韓愈貶潮與潮州民俗生活的建構之間的關系提供了有益的啟示。 韓愈對潮州生活世界的影響是多方面的。潮州市區今有「昌黎路」,有「昌黎小學」。人們為一條路、為一個學校起名,決非隨意而為,它往往反映著命名者的特定的文化心態。以韓愈的號命名,其作為一個民俗文化事象,就反映著潮人對韓愈的懷念與崇敬。在昌黎路中段今潮州博物館前有巍峨的石牌坊,它建於明嘉靖十七年(1538年),坊額題著「昌黎舊治」、「嶺海名邦」八字,既表達了潮人對韓愈的懷念與贊譽。又流露出潮人因有文化名流韓愈治潮而產生的自豪之情。潮州西湖公園內涵碧樓後面山坡上有一「景韓亭」,亭內正壁中有據說是韓愈所書而由清代潮州知府龍為霖主持摹刻的《白鸚鵡賦》石碑。潮州北郊韓江北堤旁還建有「祭鱷台」,等等。潮人用各種各樣的方式紀念韓愈,與此同時,潮人自己的生活世界也因此增添了幾處勝跡,增添了許多歷史文化的內涵。
尤值一提的是潮州有一永久性的紀念韓愈的勝地韓文公祠。潮州韓文公祠始建於宋真宗咸平二年(999年),南宋淳熙十六年(1189年)遷至韓山。後幾經變遷,幾經修葺,歷八百年而香火不斷。它是我國現存紀念韓愈的一座歷史最悠久、保存最完整的祠宇。該祠之修建與存在,作為一突出的民俗事象,對潮州生活世界的影響極大。它寄託著潮人的崇韓心理,又是旅遊觀光或進行歷史文化教育的極好場所。不管過去還是現時代的潮人,都喜歡到韓文公祠走一走,看一看,想一想。這已成了一種下意識的習慣,一種風氣。在某種意義上,該祠可視為潮州這座歷史文化名城的標志。凡是到潮州來的達官貴人與一般的海內外遊客,都要慕名參觀瞻仰。
由以上文字,足可見出韓愈對潮州生活世界的影響之大。但更值得我們注意的是韓愈對潮州民俗生活尤其是潮人群體心理建構的深層的隱性的影響。
美國現代社會科學著名學者薩姆納(1840 1910)有《民俗》一書,在其理論體系中,有一個最基本的概念:行為方式。他認為,人生活著,總是有各種各樣的需要希望得到滿足。為滿足需要,就得採取一定的行為方式。對行為方式進行優選,就很容易養成個人的習慣;而群體對同一行為方式的反復則形成風俗。他指出,「每一個人都受惠於其他人的經驗,因而大家都趨向於被證明為合宜的行為方式。終至大家都採取達到同一目的的同一方式,這樣,活動方式就轉化成了風俗,成了集體現象。
韓愈對潮人民俗生活與群體心理建構的隱性的深層的影響,直接與他治潮之惠政聯系在一起。
韓愈治潮惠政的一個重要方面,就是驅鱷除害。這對潮人的民俗生活影響甚巨。驅鱷除害事,在新舊唐書中皆有記載。《新唐書·韓愈傳》雲:「初,愈至潮州,問民疾苦,皆曰惡溪有鱷魚,食民畜產且盡,民以是窮。數日,愈自往視之。令其屬秦濟以一羊一豚投溪水。」韓愈並寫了《鱷魚文》而「祝之」,「祝之夕,暴風震電起溪中,數日,水盡涸,西徙六十里。自是潮無鱷魚患」。對韓愈祭鱷一事,後世向來有兩種不同的態度。一些文人士大夫持批評的態度。宋王安石在《送潮州呂使君》詩中告誡當時的潮州太守呂說:「不必移鱷魚,詭怪以疑民。」明確表示韓愈祭鱷為「詭怪」之事。近人郭朋在《隋唐佛教》中則認為,韓愈簡直就是中國古代的唐·吉訶德,演出了一出「無聊的鬧劇」。與之相反,千百年來,更多的一些文人學士、潮州歷任太守及佐僚都對韓愈驅鱷稱頌備至,蘇軾肯定韓愈「能馴鱷魚之暴」⑥,明宜德年間潮州知府王源《增修韓祠之記》中稱頌韓愈「存恤孤煢,逐遠惡物」;清代楚州人周玉衡則在《謁韓文公祠》詩中說:「驅鱷文章非異術,化民詩禮亦丹心」;……至於潮州的民眾與學人則更抱贊賞與感激的態度。潮州當代學者曾楚楠肯定說,雖然憑一紙文章不可能根治鱷害,但韓愈驅鱷卻富有積極意義,而韓愈「作為 一個被貶官員,置個人憂愁、不幸於度外,為了解除民瘼,剛上任即『詢吏民疾苦』,並訴諸行動,形諸文字的動機和行為,理所當然地會得到人們的肯定和贊揚」。因此,驅鱷行動成為宋代以後潮人尊韓的一項重要內容⑦。清乾隆間人李調元在《題韓祠詩》中寫道:「官吏尚鐫鸚鵡字,兒童能誦鱷魚文。」這二句詩,即道出韓愈祭鱷事在潮州生活世界中的傳播之廣、影響之深。在韓祠正堂東側石柱上,鐫刻著清道光年間潮州知府覺羅祿昌的一付聯語:
闢佛累千言,雪嶺藍關,從此儒風開海嶠
到官才八月,潮平鱷渚,於今香火遍瀛洲
「香火遍瀛洲」五字,即表明韓愈在潮人生活世界中的深遠影響。
韓愈治潮惠政的另一個重要方面,就是高度重視文化教育。貶來潮州不久,韓愈就寫了《潮州請置鄉校牒》,他認為,治理國家,「不如以德禮為先,而輔之以政刑也。夫欲用德禮,未有不由學校師弟子者。」於是,他一方面薦舉地方俊彥趙德主持州學,一方面花大力氣興辦鄉校。辦學缺資金,韓愈就「出已俸百千以為舉本,收其贏余,以給學生廚饌」⑧。百千之數,大致相當於韓愈八個多月的俸祿,也就是說,韓愈為興辦學校,把其治潮州八月的所有俸祿,都捐了出來。這正是重義輕利的古君子之風的體現。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韓愈的興學,決定性地影響了後來歷代治潮者對自己行為方式的優化選擇。蘇軾在《潮州昌黎伯韓文公廟碑》中說,「朝散郎王君滌來守是邦,凡所以養士治民者,一以公為師。」而實際上,不獨王滌治潮以韓愈為師,兩宋所有蒞潮官吏,都崇奉韓愈,歷任州刺史及州郡長官之佐僚,也都無不以韓愈為師⑨。薩姆納指出:「風俗是一致的行動歷時地造成的。」⑩尊韓奉韓,以興學為首務,確乎已成為自昌黎之後歷代蒞潮官吏的不約而同的一種習慣,一種集體現象。
韓愈興辦學校,同時薦舉當地俊彥主持州學,這也如「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的春雨,滋潤了潮人的群體性格。潮人向以聰明靈活、善於經商著稱,在外地人眼裡,潮人無異於中國的「猶太人」。然而,如果對潮人的認識僅止於此,那就是片面的了。只要深入潮人生活世界,你就能深切感受到潮人群體性格的方方面面,尤其能感受到潮人好學崇文的風氣。這種好學崇文風氣的形成,追根溯源,則直接得益於韓愈當年的興學。早在北宋,蘇軾就已指出:「始潮人未知學,公命進士趙德為之師,由是潮之士篤於文行,至於今號稱易治。」(1l)。南宋乾道年間潮州太守曾造也說,潮州文物之富,始於唐而盛於宋,「爰自昌黎韓公以儒學興化,故其風聲氣習,傳之益久而益光大」(12)。這些話,明確揭示出好學愛文不僅是潮人個人性的習慣,而且已成為潮人群體行為方式的優化選擇,成為一種有地域色彩的風氣。
潮州有所謂八景,其中有一景曰「韓祠橡木」。橡木,亦稱韓木,傳說為韓愈手植,今已不存,但「潮人想慕者,久而彌殷」(13)。自宋以來,關於韓木流傳著一個有趣的民俗傳說:韓祠橡木開花之繁稀,預示著潮州士子登科人數之多寡。宋代潮人王大寶《韓木贊》即記載了韓木花開「兆先機」的神異傳說:「(韓木)遇春則華,或紅或白,簇簇附枝,如桃狀而小。每值士議春官,邦人以卜登第之祥,其來舊矣。紹聖四年丁丑開盛,傾城賞之,未幾捷報三人,蓋比前數多也。繼是榜不乏人,繁稀如之。」這個民俗事象是韓愈以儒學興化直接結出的果實。王大寶分析道:「公刺是邦,命師訓業,綿綿厥後,三百餘年。士風日盛,效祥於木,理之宜然。」這幾句話,表明在韓愈影響下潮州養成了多麼濃厚的愛文好學的「士風」。南家王十朋《曾潮州到郡未幾,首修韓文公廟,次建貢闈,可謂知化本矣。某因讀韓公別趙子詩,用韻以寄》詩「至今潮陽人,比屋皆詩書」,即是這種風氣的生動寫照。曾有這樣一個記載:宋孝宗問王大寶曰:「潮風俗如何?」大寶則以「地瘦栽松柏,家貧子讀書。習尚至今」對之。(l4)這種好學崇文之風習一直綿延到現代。筆者自湘入潮,已寓居潮州五年,頗為深切地感受到,潮州好學愛文、尊師重教之風確乎比其他地方濃郁。詩詞書畫這些傳統的文學藝術,在潮州民間有著深厚的基礎,往往一些貌不驚人的人能隨口吟誦韓愈的詩文;而一些個體戶老闆則往往能舞文弄墨,吟詩作賦。有一位企業家不僅加入了中華詩詞學會,而且還由中華詩詞學會為他出版了一部頗有份量的詩集。一定地域的民俗事象及其群體性格,一般都負載著千百年歷史的深厚文化資源。潮州的這種人文傳統,這種民情風俗,正因為遙接著綿延著韓愈當年以儒學興化的古風,總使人感到其中氤氳著一種深厚的歷史文化蘊涵。
三、由人到神:韓愈在潮州的神化
蘇軾在《潮州昌黎伯韓文公廟碑》中說:「潮人之事公也,飲食必祭,水旱疾疫,凡有求必禱焉。」確實,早在宋代,韓愈就被潮人請上了神壇,連帶所致,韓愈的侄孫因護送韓愈有功,也成了八仙之一的韓湘子。韓愈不僅在士人農工心目中享有崇高地位,而且也成為商界奉祀的神靈。蘇州現存的、立於康熙初年的《潮州會館記》雲:「我潮州會館……敬祀靈祜關聖帝君、天後聖母、觀音大士。已復買東西旁屋,別祀昌黎韓夫子。」曾楚楠先生指出:「商務組織中尊關帝、祀天後、拜觀音,到處皆然而奉祀韓夫子,實為潮商所獨有。」(15)可見,在潮州民俗世界中,韓愈已不復是歷史人物,儼然已是一個神話人物。神話本是遠古人類集體心理的文化載體,但在某些特殊的歷史人文環境中,非神話時代同樣能夠產生新的神話。而在中國神話的家族中,把現實中的真人史實加以神秘化以及神聖化,則是神話產生的一個重要方面。許多歷史人物,如秦代的李冰、三國時代的關羽、宋代的岳飛、包丞等等,就都是被神秘化神聖化而從人的地位提升到神的地位,成為被祭祀崇拜的偶像,成了神話化的史實人物。象關羽,本是一歷史人物,由於他身上所集中體現的忠、義、勇、剛等傳統的特殊文化內涵,不僅符合廣大民眾生活世界中不能缺少的思想文化信仰之需要,而且也適應封建統治階級加強思想文化統治的需要,因此,在中國後期封建社會中,關公由一歷史人物而被提升為神 「武聖」、「關帝」。但韓愈之在潮州成為神話人物,與關公不同。關公之成為神話人物,雖然離不開下層民眾的崇拜,而更主要還是因為歷代統治者出於統治的需要而不斷加封與宣傳。韓文公之成為神話人物,則主要出自潮人的崇韓之心。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遠謫八千里來到潮州以後,韓愈就成了潮人心靈世界與民俗世界中的永遠的神祗。在潮州歷代的生活世界中,韓愈驅鱷及其許多與韓愈有關的民間故事一直被流播著、傳頌著,也一直不斷被豐富著,從而演變成了非神話時代的新神話。茲再舉二例:
1、「走馬牽堤」。相傳惡溪(今潮州韓江)兩岸原無堤壩,時有水患。韓愈抵潮以後,率領百姓築堤。他先騎馬沿溪岸勘測地界,下屬則跟在馬後,按他指定的路線插上竹竿作為標志。到了山跟前的終點,竹竿還未用完,便順手撒在山上。隔天,在插過竹竿的地段,突然出現一道高大堅實的大堤。從此,洶涌的水流就被堤壩和高山擋住,而終端的山坡則長出茂密的竹子,山名也改為「竹竿山」(16)。
2、八仙造湘子橋。湘子橋為我國四大古橋之一。始建於北宋乾道年間(1171年),向以「十八梭船廿四洲」的梁舟合一的「世界上最早的啟閉式橋梁」著名。關於此橋之修建,在潮州流傳著這樣一個優美的民間傳說:韓愈驅殺鱷魚之後,請來侄孫韓湘子與廣濟和尚,各從一邊江岸向江心比賽造橋,佛道施法,工程順利,不想工程快要煞尾時,因故停工待料,江心處未能壘石架橋。廣濟和尚只好請來十八羅漢,迅速把橋墩築好。韓湘子則叫來「八仙」中其他七位道友,施法相助。何仙姑先掰了幾片蓮花,撒在江上,頓時化作十八隻梭船;曹國舅拿出植板,放在梭船上,當作橋板;鐵拐李解下腰帶將十八隻梭船串起,並系於東西兩座石墩上,這樣就造成了一座獨特的橋。(17)
德國現代著名哲學家恩斯特·卡西爾指出:「神話本身並非是一大堆原始的迷信和粗陋的妄想,它絕不是亂七八糟的東西,因為它具有一個系統或概念的形式。」(18)如果完全以理性的眼光來看,神話也許荒唐無稽。但對於產生此神話的純朴民間大眾來說,這一點也不荒唐,而是嚴肅的事實。神話並非出於個人的創作,而是一個民族集團或一個地域群體的心理和觀念的呈現。民族集團或地域群體所信以為實的神話內容,也即是構成民族信仰或群體信仰的一個重要因素。本文所說的群體信仰是指一個地域群體所共有的思想觀、人生觀、世界觀的整體反映,也是較之個人的宗教信仰更強有力的地域性共識或共同體規則。群體信仰的產生,並不是由理性的自覺而形成的,它是一個群體在長期的歷史經驗與文化傳統的累積中形成的共同觀念,並蘊藏著一種庄嚴肅穆的情感態度。把這種觀念與情感投射到生活世界中,就產生了民俗事象與民俗儀禮,也產生了神話。(19)蘇軾說:潮人對韓愈「獨信之深、思之至」,出於對韓愈的一種深厚的感激、崇敬的心理,潮人把韓愈由人神化為神,這正整體性地折射出潮人的觀念世界與心靈世界;而潮州的民俗生活也因此而變得更加豐富多彩。潮人陳億先生曾以詩的形式概括了神化人物韓愈的幾個民俗故事,充分表達了潮人對韓愈的崇敬之情:「判石牽堤說有神,赤誠育得滿園春。韓渠千載留恩澤,社戲笙歌究有因。」(20)
趙朴初老《訪韓文公祠口占》說韓愈「不虛南謫八千里,贏得江山都姓韓」。作為貶臣逐客的韓愈,能夠對潮州民俗生活與與潮人群體心理發生如此深遠巨大的影響,確實是一個富有意味的話題。
㈥ 我熟悉的人作文
在日常的學習、工作、生活中,大家都不可避免地會接觸到作文吧,作文是由文字組成,經過人的思想考慮,通過語言組織來表達一個主題意義的文體。寫起作文來就毫無頭緒?以下是我精心整理的我熟悉的人作文,歡迎閱讀,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我的爸爸今年41歲了。爸爸常常對我說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你要珍惜時間呀!我每當想做小動作時,耳邊就會響起這句話,它幫我改正了許多錯誤。爸爸總會對我的作用嚴格要求,而且,爸爸總會認真檢查每一道題,一次,爸爸在我的作業本上找出了錯誤,爸爸叫來我,說:「這個『真』字是2橫你怎麼寫錯了。」「不對!是三橫。」我不服氣地說。我查字典,是我對了。爸爸看了謙虛的點點頭。這就是我的爸爸,我喜歡我的爸爸!
我最熟悉的人叫方傑峰。
他是一個熱於助人的人。
有一次,我和他打乒乓球,突然,一陣陣哭聲傳入他耳中,他回頭一看,原來是一個小朋友摔到了,他連忙跑過去,扶小朋友起來,問他摔疼了嗎?
還有一次他去商店買東西,人很多,他買完了東西就幫商店裡的人賣東西。
他喜歡廣交朋友。
我們班新來了一名學生叫楊碩,當天下午就和他成了好朋友。
他有時也貪玩。
有一次,他在操場玩,都上課十分鍾了,他才回來,老師批評了他,同學們嘲笑他。事情過了幾天,同學們還提起這件事,他也不斤斤計較,只是微微一笑。
這就是方傑峰。
我最好的朋友盧怡,她的眼睛大大的,頭發長長的,有一個大大的嘴巴。她常常笑嘻嘻的,好像天天都很開心。下課了,我們常常一起玩,有一次,我,盧怡和周芷諾一起玩,突然有一個人飛快地跑過來,
我和盧怡馬上躲開,可是周芷諾沒注意就摔倒了,盧怡馬上跑過去扶她,盧怡彎下腰幫周芷諾揉了揉,問"周芷諾痛不痛?"周芷諾說"很痛。"盧怡就說:"別怕,鄭醫生會幫助你的。"馬上把周芷諾扶到醫務室,還幫她整理衣服和頭發,真細心。這就是我們班的盧怡,她是個性格開朗又樂於助人的女孩。
從小我就和小叔叔特別親。他三十二三歲,矮胖的身材,寬大的肩膀托著一顆圓乎乎的腦袋。可能是職業的緣故吧,終年在外的奔波勞苦使他臉上的皮膚全是黑黝黝的。烏黑的頭發下兩只溜圓的眼睛閃亮閃亮,鼻尖肥大,像一隻豎著的鴨梨,嘴唇很厚,直直的像個「二」字,沒有明顯的曲線。他對人總是那麼熱情洋溢,每次招呼乘客上下車時先都要笑笑,然後才開口說話。每當這時,兩排雪白的牙齒大大方方地裸露在外面,進出的話兒也像銅鈴一樣清脆響亮……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短夾克衫,十分貼身,靠胸都的兩片衣鐐巳經磨得發光。他穩坐在駕駛台上,一雙粗實的大手挾著方.向盤,閃亮閃亮的眼睛正凝視著前方……
我有一個漂亮的媽媽,是瓜子臉,她的頭發烏黑,眼睛大大的,非常漂亮,鼻樑高高的,還有一張彎彎的嘴巴。媽媽非常愛我。
記得有一次,我生病了,還病得非常厲害,那時我在外婆家睡覺,忽然聽到耳邊有人叫我:「箐箐,該起床了。」我醒來一看,原來是媽媽在叫我,媽媽說:「去醫院看病了。」到了醫院,我一走進門診看病的房間里,看完後,醫生對媽媽說:「你的女兒該住院了。」我大吃一驚,說:「媽媽,不嘛。」媽媽說:「不行的,如果不住進去你的病就不容易治好。」我只好乖乖地住進了醫院。
等我病好了,只見媽媽的眼睛邊上出現了一道一道的黑眼圈,我才知道媽媽是多麼愛我,這無微不至的愛是多麼溫暖!多麼甜蜜! 我愛我的好媽媽。
要說一個熟悉的人,我選擇爺爺。在我的世界裡,我的爺爺是對我最好的一個人。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這個世界裡只有爺爺是最好的一個人,包括爸爸媽媽在內。
爺爺從小到大,從來不打我,不罵我。有時候我做錯事,爸爸要打,爺爺就說:「算了,算了。小孩不懂事。」 爺爺常常帶我出去玩。記得有一次,爺爺帶我到北山去玩,我一不小心,把鞋踩進了爛泥里。我好不容易把腳提出來,可鞋裡已塞滿了爛泥。回到家裡,我把鞋子脫掉,扔到門口,要媽媽再給我買一雙。爺爺看到後,把鞋撿了回來,然後又給我刷得乾乾凈凈放到鞋架上,他告訴我,鞋子沒壞,不能隨便扔掉,要學著節儉,不能隨便浪費。
我一定聽爺爺的話,做一個節儉的好孩子。
劉敘是我的好朋友。他誠實可愛,活潑機靈,樂於助人。
去年冬天的一天,我得了重感冒,渾身無力,胃也很難受,惡心想吐。終於,我實在忍不住了,「哇:」地吐了出來。我吐了一桌子,前桌的劉敘也未能倖免,書包上、後背上都是。我心裡很不安,我想他一定會和我發火。說不定還會讓我賠衣服呢!出乎意料,他不但沒說我,還主動幫我收拾。放學時還幫我拿書包,讓我很感動。
從此,我們一起學習,一起玩耍,成了好朋友。
我最熟悉的一個人,那個人是我的好朋友,吳雨晴,她長得美麗極了,先說說她的外表,她有一雙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長長的頭發。她學習可好了,尤其是她畫的畫真是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不光是這些優點,她還有個好心腸,熱愛幫助人,善於學習,她是個十全十美的小女生,我們班的女生都很羨慕她,尤其是我可羨慕她了。她和我是很要好的朋友,她有什麼小秘密都告訴我,她平時不愛說話,當是對於需要幫助的人她會第一時間出現,她的開朗,大方值得所有人學習。
我熟悉的人是我的爺爺,我的爺爺身材高大,爺爺兩鬢斑白,頭頂中間禿禿的,周圍只剩下幾根稀疏的白發。一張蒼老,布滿皺紋,飽經風霜的臉,一雙慈祥和善的眼睛,總是顯得那麼嚴肅,做事很認真。
其實他很慈祥,非常喜歡小孩子。而且爺爺喜歡讀書,至今他有時間就讀古今中外的書,去過很多地方,常常說出他年輕時的故事,常讓人聽得入迷。小時候爺爺常教我讀弟子規,三字經,當我被會一句的時候,都會講一件小玩意,有時爺爺還會讓我給別人展示,這已經是經常做的事了。每次聽到客人的誇贊,爺爺就滿意地笑起來了。在爺爺的熏陶下,我學會了做人的道理,爺爺的趣事說不完。
在我心中,爺爺永遠都是那麼可親可敬,永遠都市那麼慈祥。
估計不少朋友崇拜明星,歌星,而我卻崇拜我爸爸。他是我心中的偶像。
他有烏黑的頭發,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還有兩只和我一樣的.小耳朵。我和爸爸摸樣長的不一樣,他的臉很黑,我臉不黑也不白。有一次我們回家,有一位老奶奶見到我們就笑著對別人說『你看他們爺倆長得一點也不像』
我爸爸工人,他愛他的工作,每天早晨,他都起得很早,先把我叫醒,然後到街上買早餐,吃完飯就急急的開車到工廠去,他在工廠工作了兩年了,那裡天氣炎熱叫上環境污染嚴重,灰塵吸了許多到鼻子里去了導致他生病,他為了讓我讀書不管天氣多炎熱加上病魔纏身努力地工作,每次回家後就吐,這種精神值得我學習呀。
我熟悉的人,很多很多。但我最熟悉的人要數我的媽媽了。我的媽媽長長的頭發,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皮膚,像白雪公主一樣。高高的鼻子,我的媽媽還有兩個小酒窩,笑起來真好看。楊柳腰杏核眼。她還非常善良非常善解人意。
他有一個大大的鼻子,胖胖的身子,大大的頭,雪亮的眼睛。
他很喜歡溜冰,溜的好厲害,我最想跟他去溜冰的。
他上課有時會發呆,寫作業比較慢,不過寫的好漂亮。他很愛干凈的看到那裡有垃圾他會撿來丟進垃圾桶,所以他當上了衛生組長。
你們應該不知道他是誰吧!他就是我的哥哥。
我最熟悉的人是廖芯培。她學習非常勤奮,寫字漂亮認真,喜歡助人為樂。
有一次,我親眼看到她 幫助了一個一年級的小妹妹過馬路,老師還常常表揚她。 但她有個缺點,就是記性不好。
有一次,我約好了她,她卻沒有來。真讓我失望。 所以我以後要學習她的優點,減少我的缺點!
我最熟悉魏老師,魏老師愛穿一件淺色裙子的衣服,留著一頭長長的卷發,一雙矮跟皮鞋,魏老師很苗條,帶著衣服紅色邊的眼鏡,笑起來有個小酒窩,嘴巴舉起來很可愛。
魏來是很愛笑,記得一年級有一次我們做操受了表揚還連續三星期得了笑白鴿獎章和流動紅旗,魏老師對著我們天天的微笑了起來,還笑眯眯的對我們說;「你們辛苦了,一定要繼續堅持下去!」
這就是我最熟悉的人,對我們大家都很關心的魏老師。
我的媽媽非常漂亮,她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會說話,臉像瓜子一樣,眉毛像月亮一樣彎,臉上總是掛著甜甜的笑容。我的媽媽是個愛臭美的媽媽,接下來就看我那愛臭美的媽媽吧!
我的媽媽非常愛臭美,雖然臭美是女人的天性,可是我的媽媽的臭美可不是一般的臭美。有一天,我們要去奶奶家,早上8點就起床了,我起來洗漱了一下,輪到媽媽了,媽媽先用洗面奶洗了一遍臉,之後在塗上她的潤膚水,潤膚霜,紫外線隔離霜,…光只這些就有十幾樣,可這還不夠,還要認認真真的梳一遍頭發,之後在噴上香水……,這一流程就花了一個小時左右,直到十點才到奶奶家。
瞧,我的媽媽是不是很愛臭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