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阿木木背景簡介
阿木木是電子游戲《英雄聯盟》中的一名英雄。阿木木是聯盟之中最具控制力的坦克之一。他的發揮非常依賴隊友,一定要緊跟團隊來發揮最大效果;他的絕望光環對於其他坦克型英雄非常克制,戰斗中可以對對方生命值最高的英雄造成大量傷害。
阿木木是一個矮小、好動的活屍,在世界各地游歷,想要找到他的真實身份。他從一個古代恕瑞瑪的陵墓中復甦,纏著裹屍布,沒有任何生前的印象,只有無法控制的悲傷。
(1)木木的生活地點在哪裡擴展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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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遠古的恕瑞瑪,有一個孤獨而又憂郁的靈魂,阿木木。他在世間游盪,只為找到一個朋友。他遭受了一種遠古的巫術詛咒,註定忍受永世的孤單,因為被他觸碰就意味著死亡,被他愛憐就意味著蹂躪。
所有自稱見過阿木木的人都說他是一具活生生的死屍,身材矮小,通體捆綁著青灰色的綳帶。世人圍繞阿木木編造了許多神話故事、民間傳說和史詩傳奇,世代傳頌了很長時間,以至於沒人能分得清哪些是真相哪些是幻想。
『貳』 仟佰寵木木是什麼人
木木,真名何迎,是神首集團頂級大咖,集團名譽總裁,MUMU團隊創始人。
木木,出生於1992年9月24日,湖北孝感安陸人,畢業於武漢大學。木木和大多數人一樣出生在一個普通小鎮家庭。剛畢業的木木曾經也是就業熱潮中的一員。她熱情陽光、但骨子裡卻有一份不甘平庸的堅韌勁兒。
在2014年,她認識了獸大,加入了當時獸大的團隊,開始與獸大一起工作,向獸大學習和積累經驗。在小獸的傾心培養下,木木團隊發展突飛猛進。現如今,木木已經穩坐集團頂級大咖之位,自己的事業也走上了正軌、自己的團隊也在穩步發展。
木木從2014年的隻身一人,做到如今的團隊,沒有靠家庭背景,沒有靠父母,靠的僅僅是木木那顆不甘平凡、堅持不懈、積極努力的心。終是功夫不負有心人,木木在這里成就了她的人生價值!也帶著團隊的經銷商實現了自己的人生價值!
神首集團
神首集團是一家多元化發展企業。旗下產業涵蓋IT科技、化妝品貿易、平行進口車貿易、互聯網電子商務等。未來集團還將向其他領域進軍,實現全面化、多元化、一體化發展的經營戰略。
公司立足IT技術服務、軟體開發與運營,在互聯網的廣闊前景下,我們將在幾年內,打造出一款適用於大市場用戶的APP。未來,會以實現「人工智慧」服務為目標,開發出一系列在使用效率,用戶體驗,生活品質的技術產品。
以上內容來自神首集團-集團簡介
『叄』 英雄聯盟中除了狗頭,鱷魚,木木,還有誰是生活在恕瑞瑪的
恕瑞瑪——英雄聯盟中的大沙漠
守護英雄: 沙漠死神 ——內瑟斯
這個被稱為內瑟斯的神秘生物從遙遠的世界來到聯盟,他來自一個龐大博學的沙漠帝國。在那裡,他備受尊敬,也很開明,他還被任命為大圖書館(Great Library)的管理員。
他是獸形種族的一份子,統治且保護著人類。不幸的是,他的某些同伴覺得他們不只是保護者。他們不切實際的幻想著自己是上帝。
在內瑟斯生活的世界裡,被迷惑的人試圖征服人類,建立極權統治,因此戰爭無休止。
在一場打得水深火熱的戰爭中,當內瑟斯准備殺死叛徒兄弟Renekhton(
雷克頓)時,他被召喚穿越宇宙,來到了符文之地的召喚圈。
他一開始很憤怒,他的處境就如同以前那些被他打殘的敵人一樣。但當內瑟斯聽到召喚師仁慈的請求時,他保持了理智。
他得知符文之地也充滿著不公正。這里的危險不亞於他的家園,這里需要英雄的保護。聽到召喚後,內瑟斯決定留在英雄聯盟,他知道他的兄弟姐妹們會繼續在家園戰斗。
從此,他就是沙漠死神,恕瑞瑪沙漠破碎的廢墟讓他感覺自在。最近內瑟斯聽到令其不安的消息,有傳言說他的兄弟實際上沒有被他擺脫。
如果這消息是真的,那麼在這個世界受到他兄弟的謊言和無盡野心的威脅前,內瑟斯會優先考慮消滅雷克頓。
沙漠死神雖然喜歡沉思,卻是不可輕視的。
遠古 巫靈 ——澤拉斯
在舒瑞瑪沙漠存在文明的時期,有一名叫澤拉斯的術士帶著滿腔的熱情不斷練習魔法。他相信只要有足夠的魔法能量,他就能進入符文大陸的最深處,探究歷史的秘密與未知的宇宙。
盡管這種魔法已經超過了凡人軀體所能容納的極限,澤拉斯還是義無反顧地沉溺於探尋達到無盡力量的方法。隨著不斷的練習和突破,不計後果的他獲得了越來越強的力量。
但是不斷增強的奧術秘法破壞了他的肉體,於是他不顧一切的為自己將死的肉體做了一次危險的魔法儀式,結果不是永生就是自我毀滅。
在儀式中釋放出狂暴的魔法能量瘋狂席捲了舒瑞瑪沙漠,當塵埃落定時,澤拉斯已進入虛化(升華)形態,化作一團純粹的奧術能量。
擺脫了血肉之軀後,澤拉斯幾乎能掌控無盡的能量。但是,因為他那破壞性極強的神秘儀式,所有蘇瑞瑪的魔法師都害怕澤拉斯對生命的漠視,會轉化為對王國的毀滅。
在激烈的戰斗後,他們控制住了澤拉斯,但是他們卻沒有辦法毀滅他的虛化(升華)形態。於是他們把澤拉斯放入一個魔法封印的石棺,並埋在了地下的墳墓。
幾個世紀過去,新的文明產生又再毀滅,澤拉斯的監禁也被人們所遺忘。在這百年裡,澤拉斯巨大的能量不斷沖擊著石棺,一點點削弱它的結界。
最終,他的意念爆發出強大的魔法能量打破了他的囚籠,但是結界的核心依然存在,這些殘缺的部件依舊限制著澤拉斯和它的能量。
為了解除他的枷鎖,澤拉斯被瓦羅蘭的魔法樞紐所吸引,因為他發現他能夠吸收裡面的能量。但是,瓦羅蘭的魔法樞紐有人重重看守——也就是我們這些召喚師。
澤拉斯知道他得到自由的關鍵就是對召喚師的信任,於是決定為英雄聯盟而戰。
「我沒有必要去復仇。時間已毀滅了舒瑞瑪所有的法師,獨留我一人長存於世。」「---澤拉斯,遠古巫靈
殤之木乃伊 ——阿木木
阿木木或許是英雄聯盟中最古老的英雄之一。他加入英雄聯盟前的身世無人知曉,連自己
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在蘇瑞瑪沙漠的一座金字塔中獨自醒來。他被裹得像個木乃伊一樣,無法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他感到莫名其妙的悲傷。他很想念自己的父母,盡管他根本不知道他們身在何處。阿木木跪下來,在綳帶內哭泣。無論做什麼,他都無法停止哭泣、停止悲傷。最後,他站起來,決定處闖盪,尋找他的過去。阿木木穿越瓦洛蘭大陸南部,這可是一次不可忽視的壯舉。
雖然阿木木對他的過去仍然沒有什麼了解,但他卻知道自己將成為怎樣的人。雖然他沒有不死生物典型的邪惡性格,但他確實擁有不死之身。他也能夠遠離麻煩。阿木木能夠安然無恙地穿越瓦洛蘭大陸南部,途中沒有招致任何厄運。他只是悲傷,且他遇到的人和生物都會感染他的這種悲傷。最後,阿木木穿過宏偉屏障,一直往北走,來到了戰爭學院——英雄聯盟的家。阿木木的事吸引了這里的召喚師,他們邀請阿木木參加聯盟的裁決。他在聯盟中的成功讓他感受到了家的溫暖。目前的生活已有了保障,阿木木現在希望他的朋友們能夠幫助他找回過去。
"阿木木哭的時候,事情會變得糟糕,但是當他生氣的時候,事情會更糟糕。"——伊澤瑞爾
探險家——伊澤瑞爾曾探索過這片區域並在大沙漠中的金字塔里找到一件擁有無盡能量的掛飾
『肆』 木木的人物介紹
格拉西姆
格拉西姆雖然聽不到聲音,也說不出話來,但這並不代表著他沒有思想。他很喜歡鵝,因為他知道鵝是愛憎分明的家禽,同樣,他也是一個明事理與愛憎分明的人。他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尺度,從不會過分的去做任何事。對於那些他認為不好的事情,他從不會去做,比如打架、喝酒等等,每次他看到有人喝酒喝的大醉,走路搖搖晃晃時,他總是很生氣,因為別人的這種行為觸及了他的原則。格拉西姆是一個有原則的人,他從不去做不好的事情,對於愛與憎都十分分明、沒有半點含糊。
木木
「木木」是格拉西姆收養的一條西班牙良種狗,性情溫良,聰慧絕頂。格拉西姆將「木木」視為自己的養女,「木木」對於身處異鄉的格拉西姆來說不僅僅是一種生活中的寄託,也是處在迷惘狀態的格拉西姆生活的目標。
『伍』 木木的介紹
《木木》創作於1852年,由於遭到官方的查禁,它在1885年才得以發表在《現代人》 雜志上。它是屠格涅夫最為出色的一部短篇小說。《木木》這部小說描寫了聾啞人格拉希姆是一個力大無比的大力士,如果不是因為聾啞,會有很多人喜歡他,那結局最終是幸福的,《木木》取材於現實,戈拉希姆的原型即是屠格涅夫幼年時家中一位名為安德烈的農奴,而地主婆的身上則有屠格涅夫母親的影子,屠格涅夫對真實的生活加以提煉,使之得到升華。
『陸』 求阿木木的背景故事!!!不許從LOL裡面抄的!!~~~~賞你30!
背景故事:
在遠古的恕瑞瑪,有一個孤獨而又憂郁的靈魂,阿木木。他在世間游盪,只為找到一個朋友。他遭受了一種遠古的巫術詛咒,註定忍受永世的孤單,因為被他觸碰就意味著死亡,被他愛憐就意味著蹂躪。
所有自稱見過阿木木的人都說他是一具活生生的死屍,身材矮小,通體捆綁著青灰色的綳帶。世人圍繞阿木木編造了許多神話故事、民間傳說和史詩傳奇,世代傳頌了很長時間,以至於沒人能分得清哪些是真相哪些是幻想。
角色形象:
阿木木是一個矮小、好動的活屍,在世界各地游歷,想要找到他的真實身份。他從一個古代恕瑞瑪的陵墓中復甦,纏著裹屍布,沒有任何生前的印象,只有無法控制的悲傷。
角色經歷
雖然阿木木對他的過去仍然沒有什麼了解,但他卻知道自己將成為怎樣的人。雖然他沒有不死生物典型的邪惡性格,但他確實擁有不死之身。他也能夠遠離麻煩。阿木木能夠安然無恙地穿越瓦洛蘭大陸南部,途中沒有招致任何厄運。
他只是悲傷,且他遇到的人和生物都會感染他的這種悲傷。最後,阿木木穿過宏偉屏障,一直往北走,來到了戰爭學院——英雄聯盟的家。
阿木木的故事吸引了這里的召喚師,他們邀請阿木木參加聯盟的裁決。他在聯盟中的成功讓他感受到了家的溫暖。目前的生活已有了保障,阿木木現在希望他的朋友們能夠幫助他找回過去。
『柒』 木木 在哪
你好,很高興幫助你
為你解答問題,疑問
祝你生活愉快,幸福
: 好運就像排隊分果果一樣,在你所處的小圈子裡面縈繞,一會兒停在你頭上,一會兒又飄到別人肩膀。所以這兩天覺得自己有好運來的時候,切切記得要和身邊人分享。這樣,當好運轉移到別人身上時,你也就能夠分享到,走足一天的好運呢!
『捌』 誰能告訴我《木木》著本書的內容
《木木》這部小說作為屠格涅夫的代表作,描寫了聾啞人格拉希姆是一個力大無比的大力士,如果不是因為聾啞,會有很多人喜歡那結局最終是幸福的.
《木木》取材於現實,戈拉希姆的原型即是屠格涅夫幼年時家中一位名為安德烈的農奴,而地主婆的身上則有屠格涅夫母親的影子,屠格涅夫對真實的生活加以提煉,使之得到升華。戈拉希姆是一名啞巴農奴,他力大無窮,生性嚴肅,但在笨拙木訥的外表下,卻有顆敏感、溫柔、渴盼溫情的心。柔弱和善的洗衣女工塔季揚娜是他傾慕的對象,卻不幸被任性驕橫的地主婆許配給了一個酒鬼,最後被迫遠走他鄉。為了彌補失落的愛情,戈拉希姆收養了小狗木木,將自己的一腔愛意盡數傾泄在它身上。可這點可憐的慰藉也不能見容於女主人,最後,被迫將木木溺死的戈拉希姆懷著滿腔憤恨回到故鄉去了。戈拉希姆可謂是俄國農奴的典型代表,他們溫馴沉默,老實可靠,但倘若遭受過分的壓榨,他們同樣會奮起反抗,從戈拉希姆的身上,屠格涅夫看到了俄國的新希望。
『玖』 【我願意把我所有分拿出來】長話短說:會打結的路燈,它在哪
藍風箏的回歸
傳統的春節就像一根風箏線拽著我們這些離家求學的孩子。
風飛翔了一年在這個時候停歇了下來,所以風箏也該回家了。我和木木是同時被收回的兩只緊挨在一起的風箏。
在這一年裡,我和木木比翼雙飛,一起看大地的風景,一起追尋落日,一起上躍,一起跌跤。
我要說的是,木木是我生活中很重要的人。這並不僅僅是因為木木在一個大雨的夜晚把頭埋進我濕透了的頭發,用溫熱的嘴唇咬著我的耳朵說:「從今天開始,我們就一起飛。」更多的原因是每當我從原來的高度下落時,木木都會及時地抱住我,然後來一個讓我激動不已的拉升。
我在天空之外能清晰地看到我們飄飛的弧線,在這條弧線上,我和木木更像兩只連體鳥。我用我的左翼飛,木木用他的右翼飛。其實我和木木原本就是獨臂的小鳥。木木11歲時失去了媽媽,而我在6歲時就遭遇了爸爸的離世。我一直覺得這兩次不幸是我們倆相愛的契機。
和木木在一起後,我已經很少哭過了。學校里的事業也是蒸蒸日上。木木的朋友們都說:「木木,你娃走運死了,交了一個聰明快樂的精靈一樣的女朋友。」可是三個月前我生日的那天,我卻哭得一塌糊塗。因為木木在我的生日卡片上寫道:我常常覺得你是只憂傷的藍色風箏,當我們飛得太高時,你就和天空混為一色,我為看不到你而感到害怕,我想那樣孤獨的你不是也會憂傷嗎?我不知道木木如此悲涼的想法從何而來,不過這樣的想法我常常有過。我時常想到《阿飛正傳》里那片永遠藍藍的飛逝而過的森林,我覺得自己就和阿飛一樣像一隻沒有腳的鳥,它飛呀飛呀,飛累了,就睡在風里,這種鳥一生只能下地一次,就是它死的時候。
會不會是我的憂郁影響了快樂的木木呢?木木,我願意和你一起飛,但決不想看到你也變成無腳鳥。
後來,木木在放假前一臉興奮地告訴我:「這個春節我想和你一起回家。」木木又說:「我想到你的家鄉采你說的那種染指甲花,我要把你這只藍風箏染得粉紅粉紅的,像個芭比娃娃。」粉紅色的風箏,這倒使我想到我的一個粉紅色外殼的日記本。那裡面記著我在家鄉的所有秘密。要命的是木木對此一無所知。木木肯定也沒想到那本粉紅色外殼的日記本有著最憂郁的藍色的扉頁。我甚至以為我必須回家的目的就是要帶走它,帶走那個藍色扉頁的粉紅色日記本。
盡管回家對我來說就像無腳鳥落地前顫動的羽毛,每一根都代表著死亡。我還是答應了木木的請求,我不想讓木木失望和傷心,因為我愛木木。其實從一年前木木抱著我的那個風雨的夜晚起,我就知道我逃避不了他,就像我逃避不了過去一樣。
木木在旅程中一直興高采烈,我在南方的家鄉給北方長大的木木很多美妙的新奇感,而我一直憂慮著我的粉紅色日記本和日記本上那段晦澀的青春。晦澀的青春,木木所不知道的我的晦澀的青春,它是我郁滯在我內心的無法炸響的驚雷,我傷害自己的觸角和視網膜,試圖來忘記它。如今我將要和我最心愛的木木去碰觸它,去注視它,我的心砰砰地跳,在等待著什麼事發生,而且我一直有個不祥的預感,那個粉紅色的日記本遺失了。遺失到某處我找不到的地方,偷偷地看著它的主人歸來。
全封閉的高速公路旅程很快就結束了,高興和擔憂此刻都化成旅途結束的欣慰。當我放下旅行包環顧四周的一剎那,我竟有種陌生的感覺。「這還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嗎?」我腦子里反復問著這個問題,腳步卻像上了特定的弦。
回家的路是不會變的,無論多遠。
木木一路上哼著歌,好奇地打量著這個麻雀雖小、卻五臟俱全的國營廠區,沒有城市的喧囂,也沒有鄉村的閉鎖。木木說:這是一個散發出平淡生活氣息的理想成長地。
路上先後有兩個人招呼我,他們對我的名字脫口而出,眼裡全是久逢的欣喜。其中有個挺成熟的男人還說小時候我和他去食品廠偷過糖果。我對這些目光和聽起來像傳說的往事都躲閃不及,我越來越煩躁不安,腳步也越來越快。木木拖著兩個大旅行包可憐兮兮地跟在後面。望著他,我忽然想到一部電影里看過的場景:經過無數次巧遇又錯過的徐靜蕾和耿樂在一座幾十層高樓的一間單元房裡度過了再次重逢的夜晚,當第二天早晨徐靜蕾捧著一大鍋的油條和豆漿去敲門時卻發現走錯了房間,她在十幾幢高樓間來回奔走,卻再也找不回昨天的那間單元房,她只有望著高遠的天空,再一次迷失了自己的愛人。想到這里我抬起頭怏怏地看著家鄉的天空,一群鴿子呈噴射狀無聲地飛過。
木木說我是只迷失在天空的藍色的風箏,那麼我是否已經迷失了我的家,木木最終也會憂傷地迷失了我。
後來我在新修廣場的噴水池前遠遠地看到了帶妻兒玩耍的M老師,我的腦袋一直轟轟作響,我覺得身體里某種東西坍塌了,留下更多觸目驚心的廢墟,我的眼睛疲憊不堪,我逃一樣地離開了那兒。木木無聲地跟在後面,這是一片木木並不熟悉的土地。
我們最終回到了家。媽媽對木木表現出巨大的驚喜和急切的熱情。木木的回應樣樣看起來是個極懂事的男孩子,媽媽一直欣慰地笑。但媽媽還是比以前蒼老了很多。爸爸走後,患有心臟病的媽媽就將她的全部給了我,而我……媽媽是我永恆的負疚,關於這個情結在我腦里不斷糾纏,我真怕有一天媽媽會用死來讓我在負疚中也死去。
我的房間依舊如初,連窗簾和床單都還是以往的純藍色。木木說房間太小,窗戶的位置也不對,他還說房間里缺少陽光和鮮花。就是這樣一個房間,一度成了我逃避一切的寄宿地,成了我孤獨靈魂的樂園。我曾多麼悲憐地愛著這個房間,這一點,一萬個木木也不會明白。總之,在聽過木木的長篇評論後,我也不會對它做任何改變。
房間牆壁上那隻鬧鍾把木木嚇了一跳。那是只古怪的鬧鍾,每隔一個小時就會緊鑼密鼓地響一下,然後一個小人就從鬧鍾上的一個小門走出來說一句:「偉大的事業在等著你。」
「偉大的事業,偉大的事……」木木哈哈地笑著。
「那時對我來說偉大的事就一件——讀書,真是可笑。」
「其實,偉大的應該是這個鬧鍾本身,你看,那不停走動的時針……」
「你說的是時間。」
「是的,就是時間,萬劫不復的時間,偉大的時間。」
「偉大的時間……」我沉沉地想。我試圖用偉大時間來忘記我那晦澀的高中,忘記M老師,忘記爸爸出事的夜晚,但時間偏偏用「永不磨滅」和我開玩笑,我無法掩飾今天再見到M老師的驚慌失措,我敢說我還有什麼力量與這偉大的時間抗衡呢?
木木一一翻弄著我桌子上的小玩意兒,零零碎碎的記憶再次打破時間向我襲來,直到媽媽走進房間拍著我的頭說:「讓木木睡這兒,你和媽媽一起睡。」「不,我要在我的房間睡。」因為我想起粉紅色日記本的事,我知道它就在我的房間,我今晚就要找出來。媽媽拗不過我,只好又為木木締造了一個看起來很溫馨的小床,木木在伯母那溫柔的熱情下很快就熟睡其中。
我還點著燈,開始找我的粉紅色日記本,很久,很久,我一直沒找著。
家裡的夜很靜,我不知道自己後來是不是在做夢。
我聽到空氣嘶嘶地游弋和搔弄著什麼,我聽見書桌上第二個抽屜里發出尖厲、嘶啞的飲泣與呼喊。就是那本粉紅色外殼的日記本,它婆娑著被歲月的塵埃塗染得日益沉重的身體爬出抽屜,爬到書桌上,傾斜著向書桌前的窗口探出身子。我驚呼起來,它便一頭栽了下去。飛起的紙片晃晃悠悠,跌入茫茫黑暗。我在這聲呼喊中醒來,全身被汗水或淚水樣的東西濕透了,我打開燈,看到書桌的窗戶果然開著半扇,我從五樓的窗戶往下看,黑洞洞地猶如無底深淵,我似乎聽見那深淵中我的日記本在喊:「你為什麼一直想要丟棄我!」我想起自己在日記本上曾寫過的一句話:「我真的很怕,怕打開它,怕看到自己一道道醒目的傷疤,怕讓自己疼痛。我有時想我可以把它燒掉,埋到以前外婆家院子的那棵梧桐樹下。那裡曾經埋了我喜歡的一隻小貓,其實我更希望它在一個我說著夢話的夜晚爬到窗前來一個美妙的自殺。」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我就跑到樓下正對窗戶的地方找,那是一片白光光的水泥地,可一點紙片都沒有。
我知道就算家鄉的一切都變成了啞巴,那本粉紅色日記本也會說出一切秘密。這些秘密在今天已經毫無意義,只有我還在乎它。我覺得我全身冰冷濕透,像落入一個冰窖。
我甚至想到它被什麼人拿走了,媽媽,木木,還有M老師。
三
鄰近春節的那幾天,我的面部表情和微笑都是屬於別人的,親戚們坐在擁擠無比的空間,拚命地吸煙喝酒。我和木木像所有初見長輩的小情侶那樣盡量變得隨和又柔順,藏起我們那些個不討人喜歡的稜稜角角和混帳語言,讓長輩們覺得我們是禮貌、謙虛、羞澀的一對,然後最終博得他們諸如般配這樣的贊美。我恨透了聽這些話,我的木木也不喜歡。
於是在大年初一的前一天,在我的粉紅色日記本自殺事件的三天後,我和木木離開了我的家,也是從那天起我聽見我的日記本在某個角落開始說話了。
木木說要去看看我的學校,我們去了,騎著我的舊單車。假期的校園清冷得像一座寺廟。舊單車的輪子壓著枯黃已久的落葉,那沙沙沙的柔軟與韌性撫著我記憶,就像有一群喧嘩的女生落在身後,又像有大聲吼著歌的男生叮當而去,這些足跡試圖一次一次地把我帶到世界那扇打開的窗戶前,驅走那時候占滿我所有心靈的決絕和自卑,但我終究猶豫了。
我開始抱怨路的艱澀和車輪的凝滯,把舊單車甩給了我身旁的木木。木木踏上車,箭一樣沖射出去,飛起的落葉夾著灰塵撲上我的臉。
我恍惚地呆愣在那裡望著屬於這里的單車和不屬於這里的木木。熟悉的陌生和親密的疏離。
當淺藍色的教學大樓逐漸逼近,那藍色的憂傷又開始在我心裡依次地咬噬著過去。我的粉紅色筆記本就是從那時開始說話的,它說話的聲音似乎是從過去傳來。它說:
「我高中生活的面目含義不清,影象模糊。一段比無聊還無聊的日子,空白的日子,連線索都找不到,除了消滅昆蟲,我還幹了什麼呢?
只有一個感受是深刻的,就是每天坐在淺藍色的教學大樓最高的一間教室里,這間教室左面的第一個窗戶的右上角有一塊拼接的玻璃,陽光穿過它變得特別強烈,剛好照著我課桌,照著我臉上又痛又癢的小痘痘。我能清楚地看見飄浮其中的塵埃和小飛蟲,我總是輕輕地抓住小飛蟲放在桌子上,慢慢地弄死它。
今天M老師把我叫到辦公室,他說我總是沒聽課,盡做些古怪的小動作,他還說我作業上的熒光筆的顏色讓他鼻樑發酸,可我喜歡它的閃爍和刺激。
M老師說話時,我一直盯著他細長的手指……」
日記本說到這里時忽然打了個嗝,或者它不想再說下去。
「木木,我們走吧,這並不是個好玩的校園。」
「我剛才看了你們操場右角的乒乓球台。那真是個漂亮的球台。」
認識木木那天,他在大學體育館的乒乓球台上揮汗如雨,一個金色的小球劃了一道美妙的弧線像流星一樣落在我腳邊……
離開母校的路上,我一直在想M老師。或者說若不是為了M老師,我才不會來這讓我幾乎絕望的學校。我一路上小心翼翼地拾起幾天前轟塌的廢墟,我的粉紅色日記本也在幫我,它說M老師如虹的眼光從沒有離開我,它還說:「我蒼白的高中生涯像早市的青菜一樣掛在M老師握著鋼筆的手指上,靈活細長的手指。我看著它們演算出動量,功率,這一切都像是曼妙的舞蹈。我的朋友越來越少地和我說話,連最要好的阿一也是偶爾說兩句,我完全掉在只有我和M老師的舞蹈的世界裡,我覺得這簡直是一場傑出的默劇。M老師被無端地帶入其中,他看我的每一眼都被我當做頗感興趣的凝視和有所傾心的關注,盡管他對每個同學都這樣,但我固執地認為只有我在乎這些瞬間逝去的眼神。如果哪一天我看不見它們,我就會焦躁不安和自卑自責,我還不知道這種感覺叫不叫愛……」
粉紅色日記本說到M老師時總是斷斷續續,我知道這是因為故事本身就像是岩井俊二飄忽的鏡頭和鏡頭下的不完整的青春。
我並不想把自己的青春搞得像岩井俊二那樣眩目與殘酷,我盡力以平常的心態來回想當時M老師給我的幫助,至少有一點讓我激動不已,那就是你可以如此感性地學習一門純理性的自然科學,就像牛頓在寫出萬有引力定律前曾遭受了那麼富有詩意的一擊。我敢說就是一向宣稱「數學美」的木木也不及我當時的一半。
「木木,你聽說過物理詩人沒有?」
「你是說愛因斯坦的鬍子還是他那魅力無窮的相對論?」
「木木,你能了解我過去做物理題時總感覺是在寫詩嗎?」
「那,寫出詩肯定是這樣:
我們倆坐在大磁鐵的兩端,
有種力量一直要將我們各自俘獲,
可是
我們雖然近在咫尺
卻永不會相碰。」
「木木,你真是個蹩腳的詩人。」
「誰讓我是物理系的高材生呢?喔,你說過你的物理老師叫什麼M,還說他戴著深色鏡片的眼鏡,看起來像個瞎眼的螳螂。」
「木木,那隻是一個笑話而已。」
是呀,那隻是一個笑話。我有一大堆硬邦邦的笑話,那是我談論過去的一種方式。因為我知道就是最冷的笑話,最黑的幽默也會讓人嘴角一翹,露出無關痛癢的假惺惺的笑容,這些笑容曾多次挽救了我陷入冰涼回憶的絕望局面。
木木在聽這些笑話時也會笑,但木木笑過之後還會說:「你可真會阿Q精神。」
很多時候,如果不是木木提醒我,我會沒命地掉進阿Q精神的自我原宥和慰藉中,盡管我用這樣的方式逐漸在新朋友面前豎立了一個嶄新的形象,我在鏡子前把我的眼神鍛煉得熱情洋溢,我總是對人說:我快樂,即使不快樂,也不會憂傷。但這並不是一個好方式。我一直痛苦地咬著這只精神的手指,保護著脆弱如瓷的新形象,迷茫地想,木木愛上的是我還是僅僅是這個形象。
其實我早應該明白,我騙過了所有人,也騙不過木木,最純真善良的木木。
從木木說我是一隻憂傷的藍風箏起,我就應該明白。
再在這個校園走下去,我只會變得越來越憂傷。我帶著木木到了一個叫「貓石灘」的地方,我忘了對木木說,小時候我的家就住在長江邊上,那真是個快樂的赤腳堆沙子的童年,可這樣的日子早就跟隨爸爸的離世而遠去了。今天和木木一起站在江邊的感覺簡直難以把握,我只有一遍一遍地問木木:「這里美嗎?」
木木的回答讓我有些失落,他說:「如果說三峽是長江最險峻和磅礴的喉管和肺腑,這里只是它的一段小腸。」木木是在一個有美麗沙灘的海濱城市長大的開朗的孩子,而我惟一有過的真實的自由快樂留在這被木木叫做「長江的小腸」的亂石灘里。
可是,木木,你可知道,離開家之前我天天到這兒,扯那些新發的、乾枯的王子草,打成爸爸教會我的結,然後一把一把地投進江水的旋渦中。
木木,你可知道,去年回家時,我就站在「貓石灘」最高的那塊石頭上,望著裝滿王子草的旋渦喊:木木,我們一起飛,一起飛,木木。
我的粉紅色日記本又在說很多話,木木你又能聽得到嗎?它說:「我對長江的每一個旋渦都有很深的感情,我把它們記得很清楚,知道哪些漩渦投進了多少根王子草。爸爸,我把對你的思念放在兩根打結的王子草里讓漩渦把它帶到你身邊。爸爸,你還記得我小時候在這貓石灘上就能看見家裡的陽台和陽台上曬衣服的媽媽,那時的王子草總是那麼多,那麼綠,為什麼打王子草時總是你贏。媽媽今天生病了,你走後,媽媽和我總是不知原因地生病,就像這里的王子草也不知原因地沒有以前多,以前綠了。」木木我要你知道,如果爸爸還在,他一定會喜歡你的,他會隨便地叫你小子,但他一定會很慎重地牽過他小女兒的手交到你手中,然後用男人間才能讀懂的目光久久看你,我那時候一定傻得像塊石頭。
我流了很多淚,淚被入春前的冷風吹乾,臉像結了冰一樣綳得全無表情,真沒想到想跟木木說這么多感人的話,卻如此冰涼沉默地望著木木,我們之間的距離在我深深喜歡的地方像「長江的小腸」一樣拉得越來越遠。
四
今年的春節沒有除夕,明天便是2003年了,所有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等待新年的鍾聲敲響。今天下午對木木的冷漠讓我很不安,木木也顯得憂心忡忡,媽媽在廚房裡煮著咖啡,為了半夜才結束的春節聯歡晚會積極地准備著。最後是電視里的一首歌讓我們談到了「快樂」,這個主題對我來說是一場艱難的對話。最後我只會理屈詞窮。
我的粉紅色日記本幫了我不少的忙,它說:「我的學習已經到了無力駕馭的狀態,我只有放縱地對待自己,在我墮落的時候,我沒想到我意外地體會到一些我把它也歸之為快樂的東西。比如說任性的快樂,比如說追逐M老師目光的快樂,再比如發呆的快樂……」
我問木木:「你聽過一句話嗎,越快樂越墮落。」
「那是一部電影的名字,邱淑貞很漂亮。」
「『墮落』是我們高中時流行的酷詞,就像我們今天愛說『郁悶』。」
「常說那個詞的都是好學生,他們在廁所里想一會兒好萊塢的新片都叫做墮落。」
「這是他們保護自己的方式,他們給自身創造了一層神秘的煙霧,讓我們覺得他們在學習這條正規道路上是多麼的幸福。」
「你覺得他們真的快樂嗎?」
「木木,如果那對我來說叫做快樂的話,我寧願像吃了鳳梨罐頭的金城武那樣變成啞巴。」
「你說的是《墮落天使》,我知道你喜歡那部電影。」
是的,很長一段時間,我深夜坐在電視前,一遍一遍地看。金城武吃蠟燭冰淇淋的場景在我以後的生命中一直揮之不去,我曾多次在木木面前描述它的美,木木看著我沉默的表情就受不了。然後跑老遠去買兩個大杯的香芋冰淇淋,還點上兩支蠟燭插在中央。
我們一起吃冰淇淋的那個漆黑的小花園一度被人窺視。因為我們看起來確實像兩個大型的螢火蟲。吃冰淇淋時木木問我:「如果一個人太墮落,還會成為天使嗎?」
看著他還沾著冰淇淋的嘴和純真的眼睛,我說:「天使都是在天堂才墮落的。」
吃完冰淇淋後木木說了一句讓我感動萬分的話。
新年的鍾聲就快敲響,偉大的時間重新拉回了我們倆今天下午莫名其妙的距離,我沉醉在冰淇淋一樣甜絲絲的滿足中。我希望鍾聲敲響以後,就不會再有過去。
不再有過去,只有將來。我反復地騙自己說。
我沒有想到木木會打破我的騙局,在鍾聲敲響之前的那一刻。
木木說:「在你進入新年的一刻前,你應該坦然地看看你曾走過的路,過去是你最好的財富,你不應該躲避它們。」
「我逃避了什麼?」
「你的過去,回來後,你一直在逃避,躲避你不喜歡的學校,躲避你喜歡的M老師,伯母說你讓她為你推掉了同學聚會,你應該再回到他們中去。」
「木木,你為什麼要說這些,我真的不願想,不願想……」
「你只是怕暴露你的真實,就是讓你恐懼的東西讓你最終臣服。」
「木木,你別說了……」我的心凌亂如飛雪,我用手狠狠地推開了木木,我不知道木木怎樣知道這些,我甚至想到一定是木木拿走了我的粉紅色的日記本,他看到了所有秘密。我還胡亂地想木木不愛我了,他這幾天的沉默寡言和憂心忡忡就是為了在新年的鍾聲敲響的時刻給我致命的一擊。
可他為什麼還說要把我這只憂傷的藍風箏染成粉紅色呢?
我拔腿往外跑,站在門口的媽媽焦急而無奈地看著我。我恍惚明白是媽媽把一切告訴了木木,因為媽媽喜歡木木的真誠,可媽媽,你了解我嗎,我也愛木木,還愛你,愛M老師。我逃避以前那個懦弱、憂郁、自私的我就是為了不失去你們。
我的心亂到了極點,我跑下了樓,木木在後面追我,直到我重重地跌在樓下的路燈前,路燈的光照著一小塊地方,我粉紅色日記本的遺失地。我坐在那一小塊地方,憤憤地望著木木,就像是他偷走了我的粉紅色筆記本。我最後喊出:「你看到了,我和你想像的根本不一樣,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那盞路燈忽然滅了,黑暗吞沒了我和他的空間。
「我走了,」木木在黑暗中說,我看到他的眼睛有一種藏也藏不住的沉重,即使在黑暗中,我也能看到。
木木在那個一點光都沒有的夜晚真的走了。
他走後的那一秒,2003年的第一次鍾聲敲響,到處都是別人的歡呼聲,而我是孤獨的。只有木木吃完冰淇淋時說的那句讓我感動萬分的話響在我的耳邊。
他說:如果他做了天使,他就會帶著幾十磅的天堂冰淇淋從成都最高的樓墜下來,回到我的身邊。
一顆冰涼的淚掛在我的臉上,照亮了周圍的一切,我看見我的粉紅色日記本被一隻藍色的風箏帶走了。
或者說這個夜晚我看見了我的命運,命運是那隻藍色的風箏和粉紅色的日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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