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中国文化与水浒精神
《水浒》——毛泽东曾这样评价这部小说“水浒,好就好在是一部反面教材,只反贪官,不反皇帝”。由此可见毛老人家是非常反感这种充满修正主义和投降做派的小说,但可以肯定的是“造反有理”——也是毛泽东说的。
其实中国的历史从古至今都是封建主义占有着统治地位,民主、自由的精神常常是昙花一现,很快就会被抹杀或是被理想化!(相信诸君都略有同感吧!)。
现在我们再回过头来看这部小说,我们就不得不提到一个问题——为什么造反了还要搞投降主义那一套?小说告诉我们原来造反是被逼出来的,但绝大多数好汉们还是愿意做顺民啊!要不然宋江再有本事如果没人支持,也不会把晁盖给推翻了,看来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了啊!
由此可见:中国人的历史文化观念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被统治阶级奴化了,造反不是为了一个崇高的理想,不是为了民族,而是为了一个小团体利益甚至是为了个人利益。所以中国自古至今的农民起义都是以失败而告终。
所以许多人说中国人缺乏反抗精神!呵呵!这或许是我们文化的悲哀吧!
B. 水浒文化的《水浒传》与水浒文化
同样,施耐庵在《水浒传》中淋漓尽致地表达了自己对“义”的崇敬和对“忠”的向往,歌颂“义”而又追求“忠”,让“忠、义”的水浒英雄们至死不悔。儒教道德中的“忠”是第一位的,为了忠可以不顾一切。施耐庵一生也想尽忠,也想展志,但为官不能行其事,助人不能显其志,只能弃官归里,捉笔着书,为了寄托情怀,写下了《水浒传》。为了“义”,他塑造了一百单八位侠肝义胆的水浒英雄,为了“忠”又让宋江率众招安,成了为朝廷效命沙场的官员。但他毕竟是位现实主义作家,历史的规律农民起义必然遭至失败,所以又不得不给水浒英雄们安排一个悲剧下场。为了更进一步展示“忠”得彻底,还让宋江带着李逵去死,然后又托梦吴用、花荣,致使他们也来陪葬,并一齐神聚蓼儿洼,向徽宗皇帝哭诉衷肠,以求身后的彰显。前半部是波澜壮阔的“逼上梁山”,中间是为朝廷拼死征杀,结尾却是屈死楚州。所以《水浒传》的主旨多有争议,是歌颂这种至死不悔的“忠”,还是隐示“不可忠”?里面透出了作者深深的矛盾和无奈。
施耐庵是任过小吏的书生,他在《水浒传》中写的是平生之志,抒的是郁郁之情,书的成功在歼含于真实地反映了北宋末年的社会现状,塑造了一群栩栩如生的英雄形象,更在于作者丰富的人生阅历和出众的艺术才华。但是《水浒传》毕竟只是一部由文人撰写的书籍,虽然这部书产生了巨大的社会和历史影响,但与水浒文化却并非完全同一概念。水浒文化是一种地域文化,是鲁西一带几千年形成并代代传承发展的独特文化。这种文化在《水浒传》之前虽然没有专门的称谓,但做为土着文化却在民风民俗中根深蒂固,这种文化的核心便是“勇武”和“侠义”。
勇武和侠义也是《水浒传》英雄共有的特征,正是赖于这种特征,才使梁山好汉们有了炫目的光彩和魅力。而勇武和侠义更是鲁西和鲁西南一带民风民俗中最显着的特点,举宋江及晁盖的故里郓城来说,史书记载:战国时此处为鲁国西鄙,邻曹、卫,集结着大规模的军队。鲁成公四年筑城为“郓”,取屯兵于城之意。《说文解字》释:郓,军声,从邑。所以郓城在两千多年前就是边防哨所,刀光剑影,战事不断,形成勇武刚健、强悍不屈的民风。大军事家孙膑便是那个时期的代表。《史记》载:膑生于鄄、阿之间。膑为齐人,鄄、阿之间的齐地只有郓城。郓城的陈坡、水堡一带至今留有许多关于孙膑习文练武的遗址和传说,而水堡也正是宋江的故里,即《水浒传》中所说的“宋家庄”。上溯至唐,冤句人(今菏泽市)黄巢起义,“我花开后百花杀”,充满了叛逆和征杀之气,菏泽与郓同属一地,许多郓人参加了那次起义。这种叛逆和征杀绝非偶然,据传隋唐之交瓦岗山起义便是源于郓城,历城人秦琼喜好结交天下英雄,三十六人大结拜便是在郓城的二十里铺村,后被演义成“贾家集”。这三十六人多是绿林响马,成为隋唐演义的主力军。秦琼在结拜中排位第二,其最重要的特点就是“为朋友两肋插刀”,这一典型的侠义精神,也成为后来宋江的主要人格特征。“二哥”这一称谓流行至今,成为公平、正直和义气的代名词,地方上至今有“官二哥”,即无论长幼人人称之为“二哥”,可以主持地方事务。所以郓城出了宋江和晁盖,人们并不以为奇,地理和历史渊源使然。明末又氏猛笑发生了震撼朝廷的徐鸿儒白莲教大起义,横扫半个中国,始于郓城败于郓城,至今还有全军覆没葬于一处的“万人崮堆”。此次农民起义的规模远远超过了宋江起义,并非占山为王,而是立国称帝,建立了政权。而白莲教又直接引发了李自成起义,如黄河之浪,前后相涌,清代着名的捻军起义也正是在这一带捉拿了曾格林沁。鲁西自古多贫穷多战乱,官逼民反也好,穷逼民反也好,草寇响马不断,拉杆扯旗的现象老百姓视为平常。正是这些久远的勇武文化的影响,此处的人们习武成风,白日劳作,夜间学武,各种拳门竞相发展,达几十种之多,其中之一便称为《水浒拳》,并参与了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申报。郓城至今仍是国家命名的武术之乡。
《水浒传》问世之后,人们渐渐将这种勇武侠义之风称之为“水浒文化”,所以,水浒文化是一种具有叛逆和昂扬精神的深厚而质朴的民间文化。《水浒传》与水浒文化相辅相成,相得益彰。如做对比,则会发现吴用有孙膑的“智”,宋江有秦琼的“义”,晁盖有黄巢的“武”,李知滑逵有徐鸿儒的“反”,但他们仍存在着本质上的区别,即《水浒传》中的文化属于儒家思想的忠孝文化,义是忠孝派生的理念。而水浒文化则是纯粹意义上的侠义文化,是天人合一的自然精神。这种精神,以人为本,不以朝廷为贵,不以功名利禄为念,重“义”轻“忠”,立身处事皆侠义当先。求“智”求“义”求“武”,唯独不讲求“忠”——当然,此处的“忠”只指对于朝廷的愚忠。敢作敢为有勇有智侠义当先的人便会被人们称之为英雄,千年不变。除了跟随李世民造反的秦琼成了正果,其余人皆不得善终,但毫不影响他们的声名,即便在后来的各种形式的演义中也不肯更改他们的结局,不论成败论英雄,更不愿擅改初衷让他们投降朝廷。即便《水浒传》影响极大,这一带人也只爱看梁山好汉造反的章节而不愿谈及他们的招安,在理上便觉得那是一种污点。这一地域的人文精神中有一块反骨,英雄豪杰如果没有了反骨便不成为豪杰,所以宋江的投降在当地人的情感上是非常勉强的,更不愿认可最终的鸩杀。这不仅是个理念问题,还有个情感问题:让本土英雄如此枉死难以接受。
宋江一行最终下场如何,历史上已很难考证,施氏的安排也自是一家之言。历史上的宋江农民起义并非大规模起义,只是施氏为舒其志而挥笔写来。又只是《水浒传》既有深刻的思想性又有非凡的艺术性,左右了人们的意念,才形成水浒好汉结局悲惨的社会认定。而在水浒文化中,却根本不存在那种下走的倾向,人们自有心中的英雄模式。随着社会的前进,水浒文化也在向多元化发展,除了勇武和侠义的核心精神之外,又注入了经济和文化的内容。走进鲁西一带,随处可见以渲染着水浒精神的水浒文化产业,水浒旅游方兴未艾,水浒企业商标比比皆是,梁山以“义酒”为尊,东平湖以水泊为贵,阳谷以景阳冈着名,郓城有个宋江武校,甚至有个规模挺大的木材加工企业,取名就叫“水浒木业”,而董事长就叫宋保江。
所以电视连续剧《水浒传》播出后,举国一片嘘声。《水》剧遵循的是原着的某种理念,而这种理念在某些方面与大水浒文化相悖,与人们的价值取向相悖,是人们忽视不计或根本不认可的。更何况表演中夸大了投降成分,缩减了侠义成分,双向反差很大。也许不存在谁是谁非的问题,只是民间文化和士大夫文化的碰撞,这种碰撞古已有之。总之《水浒传》和水浒文化有着很大的区别。窃以为,以大众为传播对象的当代文化媒体,还是顺应民意尊重民意为好,因为文化是人类的文化,是为社会为人民服务的。(作者:杨彩云)
C. 如何评价《水浒传》所表现的江湖文化
《水浒传》的核心内容就是写一群江湖好汉,基本精神就是宣扬江湖枣蠢义气。
南宋时期,朝廷腐败,贪官当权,政治黑暗,民不聊生。《水浒传》中许多重要人物都是被官府所迫,逼上梁山。所以说,梁山好汉的大聚义绝非偶然。但要说这是一场农民起义,还是十分勉强。
智取生辰纲,是梁山轰轰烈烈的事业的开端。这一“壮举”轰动整个社会。但以晁盖为首的一伙,犯下这桩弥天大案,背后真正的动机是什么?是为了劫富济贫,还是为了准备起义?显然都不是。在黄泥冈上,劫了十万金珠然后分赃,他们各自得了钱财就回家去了,并没“济贫”,也没有扯旗造反或曰“起义”。若不是东窗事发,保不住他们拿着这笔不义之财做富翁,一世快活。可他们还理由充分:“此不义之财,取之何碍?”打劫生辰纲,因为是有“充分理由”,成了“英雄行为”“反腐行动”,于是乎,这“黑道行动”不黑了,连打劫也不叫“打劫”,叫“智取”了。生辰纲确实是不折不扣的“不义之财”,但从晁盖等人的动机与结果看,“智取生辰纲”仍属盗贼行径。至于事发后逼上梁山,也只是众兄弟找个安身的地方,跟着晁盖哥哥过快活日子了。
记得梁山好汉在举上“替天行道”的大旗后,是有点“纪律”,并表态说,不拦路抢劫了,让周边人民过上幸福生活,安居乐业。可好景不长啊!梁山缺粮了,向旁边的两个县借,这两县哪能借?首先,要有借有还。梁山好汉们连自己的粮食都不能保证,到时候怎么还得了?再者,你们梁山与我们县又不是“合作伙伴”,非亲非故,为啥一定要借你?更重要的是,你是贼,若借你们粮食,那岂不是私通草寇?担当不起,担当不起!于是,两县自然没借。这应属人之常情,梁山不可能不知。但梁山好汉们发火了,当即抄起几路兵马,硬是依据武力,把粮抢了过来。梁山借粮,不过是为抢劫制造借口。这一点,宋江一开始就挑明了。宋江道:“目今山寨钱粮缺少,梁山泊东有两个州府,一处是东平府,一处是东昌府,我们自来不曾搅扰过那里百姓。今去问他借粮,公然不肯。”因为“不曾搅扰过那里百姓”,所以那里百姓不知道梁山的厉害,所以借不了粮,也就非抢不可。看看,这算什么逻辑?
以宋江为首的梁山并没有真正起义。一开始就那么几个好汉加几百兵马,可能没有起义的资本。过了一段时间,兵马有几千了,却并未像一般的起义军,有攻城略地的方略,有“均贫富”之类的纲领,带领群众,杀向皇都,夺取政权。好汉们只是聚义于梁山,在周边小城打打仗,然后去大城中闹闹事,仅此而已,怎谈得上起义?最后,兵精粮足,连朝廷都认为梁山“贼势浩大”,可宋江却想投降朝廷。
宋江举着“替天行道”的大旗,要“反贪官不反朝廷”。其实这很可笑。贪官在哪里?在朝廷;谁能管得住贪官?朝廷;贪官为何腐败?因为朝廷腐败,皇帝无能,所以形成了朝廷是贪官、贪官是朝廷的尴尬局面。正因如此,宋江攻击的目标也出现问题,“反判前贪官不反朝廷”就自相矛盾了。梁山好汉的悲惨结局其实早就被这“反贪官凳冲陪不反朝廷”的方针牢牢锁定!这大旗一举,更谈不上什么起义。
江湖义气,是《水浒传》的主旋律。智取生辰纲,是结义而行。落草梁山,也是义气使然。“替天行道”,招安朝廷,全碍于宋江哥哥这么做,做兄弟的就得听着,全是江湖义气支配着。李逵都讲了“杀到东京,夺了鸟位”的狠话了,也只有听的份。连吴用这样的明白人也被义气所左右。所以说,读《水浒传》,就是要读出梁山好汉的豪气、爽气、义气。我这样讲,一点没有贬低《水浒传》价值的意思,因为《水浒传》的价值所在,并不取决于写的是江湖义气还是农民起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