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石头与中国文化
浅谈石头文化
毛泽东《咏史》词云:“人猿相揖别,有几个石头磨过,小儿时节。”石器是人与猿相区别的重要标志,因为动物不会制造工具,只有人才会制造工具。原始社会,石头始终是原始人必不可少的劳动用具。旧石器时代,原始人居住的是石窟、洞穴,使用的是打制石器;新石器时代,原始人垒造石屋,使用的是磨制石器。着名历史学家吕振羽先生曾这样描述过,当时的人们“以燧石、石髓、蛋白石、玛瑙、碧玉等作原料,打制而成三角形、石叶形等形式的石镞、石钻、尖状器、刮削器、石片和石核等等。”《韩非于·五 蠹》中还有关于燧人氏“钻燧取火,以化腥臊”的记载,这就是原始人从燧石中发现并利用火的实例。传说中的燧人氏,就是中国的普罗米修斯,他为人间送来了火,为人类带来了光明。火的发现与利用,是人类社会划时代的大事。
随着原始生产的发展,原始人类在劳动之余,开始了娱乐活动,欣赏和珍藏美石成为了原始文化活动的一个方面。从周口店山顶洞人居住的洞穴里,发掘出约18000年前的入骨化石和装饰品。其中就有在人骨石旁散落着赤铁矿染红的石珠。据考古学家分析,这种石珠,既是审美对象,又是宗教用品。可见,人类观赏石头的历史,远在18000年前的旧石器时代就已经存在了。而且也完成了由单纯地满足生存等物质生活的需求到追求精神生活的过度。毫无疑问,这是人类历史的伟大进步,也可以说是人类文明发展的起点。
观赏美石,既是原始的文化活动,反转来又促进了原始文化的发展。石头上千变万化的纹理和美丽的图像,必然对原始人的思维活动产生影响。着名艺术家罗丹说过:“艺术始发于自然。”原始人从石头上的自然纹理和图像受到启示,并进行模仿,从而产生了原始文字和绘画,萌发了原始艺术。虽然至今仍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一点,但我们也没有理由否认。因为既然动植物如贝壳、龟壳等对原始文化能发生影响,为什么石头就不能呢?既然现代人能模仿石头进行文学和艺术创作,为什么原始人类就不能模仿呢?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原始文化就是石文化。石文化对原始文化的促进作用还表现在神话故事方面。原始人对自然现象的奥秘无法解释,就产生了神话。我国古代神话中,就有女娲炼石补天,精卫鸟噙石填海等一系列为世人所熟知的神话传说,它们都对当时的文学及艺术产生积极影响。最典型的就是《西游记》和《石头记》,山石中崩出美猴王,石头幻化成贾宝玉。
不仅如此,原始人还把石头作为图腾来顶礼膜拜。把自己无法实现的梦想都寄予赋有灵性的石头上,希望通过石头保佑他们丰衣足食、国泰民安。在我国羌族人居住的地区,山林道口、田间地头、屋顶室内都供奉着一块白石,据传,这个民族在古代的部落战争中,一块白石救了他们。于是白石成了这个民族的图腾而受到崇拜,而且一直延续至今。不仅是原始人,泰山的山石文化也形成了独具风格的泰山山石崇拜。而且为世界各地的华人广为流传,影响深远。游览泰山时,除了目睹小泰山、红石门、醉心石等大型的山石奇观之外,更能看到一大景观:那些泰山的远方游客,那些善男信女们,虔诚地捡起地上的石头,许一个心愿,然后把石头压在沿途的树枝或是石碑上。再有,在泰山的每一条游览路线和各个游览景点,我们还可以看到用大理石、花岗岩、汉白玉等山石制成的长条形“泰山石敢当”。据说在秦汉时期,人们把石敢当作为一种灵石,驱邪避祸,以镇风水。到了五代,出了一个以死保卫晋高祖的石敢,人们十分崇尚他的英雄行为,认为他能逢凶化吉,到明清时代,英雄人物“石敢”便与灵石“石敢当”融为一体了,而且成为泰山山石崇拜的一个物象。这种民间习俗究竟起于何时,已没有准确的考证,它只是作为民间香社的一种祭拜方式存在着,并将一直延续下去……由此不难看出,石头,作为一种文化现象,不但充实了人们的精神生活,而且丰富了我们的传统文化宝库,使之永远成为世界文化林中的一块瑰宝。
众所周知,石头象征着坚定、坚固、顽强以及各种我们所向往的品质。因此,人们用石心比喻坚定的信念,用石交指代牢固的友谊,用石城汤池形容防守坚固的城池。也许正是由于这个原因,石头的魅力才这样恒久不衰。可以这么说,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无处不利用石头或变相利用石头。所谓的变相利用,就是用现代的科学技术,以石为器,或以石为原材料,制作成人类所需要的东西。石头无所不在,无所不用。无论是国家的重要建筑物,如皇宫、皇陵、御园、城堡、寺庙、堤坝、桥梁、大道等,还是民间的园林,房屋、庭院、亭舫、涵道等,无不取材于石。至于石碑、石刻、石雕、石画、石钟、石罄、石鼓,石塔、石砚、石棺、石室、石印等,更是在石头上做尽文章。因为美丽的石材代表着高贵,也隐含些许神秘,而不同的石头又各具特色。山中的岩石峻峭凌厉;水中的卵石亲切圆润;北方的山石浑厚沉着;江南的石头奇巧精妙。根据石材不同的特点,人们把它用作很多用途:石刻、碑碣、石磬乐器、雕塑,尤其是建筑。建筑让石头的作用发挥得淋漓尽致。
人们常说,建筑是一部石头写的书。石头的历史也因建筑而格外融入了人类文明的历程。自古至今,从建筑的结构,到建筑表面的铺装,到建筑环境中的装饰,石材一直发挥着重要的作用。通过对石材的选择、组合、雕刻可以赋予建筑物不同的性格与韵味。以石头雕刻为例。中国传统古建筑虽然以木材作为主要的结构构架,但是由于木材不耐火、腐蚀性强以及防潮性能低等无法避免的缺点,决定了石材在中国传统建筑中仍占有不可或缺的特殊地位。木柱下面的柱础、房屋下面的台基、台基四周的栏杆、台基至地面的石阶、台基旁的御道、墙上券门的发券、寺庙内的佛像座、殿前的碑碣、大门外的报鼓石等等,我们都可以看到石头熟悉的身影。而且,凡是用石料的部位,几乎都可以发现有石雕作为装饰。至于那些完全用石料筑造的牌楼、佛塔、经幢、门阙、华表、石柱、桥梁等石雕装饰则更多。雕饰的内容从模仿自然的花草植物,到各种各样的吉祥动物图案。其中,在宫殿建筑和官府建筑中,又以龙(包括龙的九子:螭吻、嘲凤、椒图、螭首、金猊等)和狮子为首。这些动物往往神态威武、气势恢弘。而且雕刻主题明确、装饰繁复、雕工精致。建筑由此显得格外雄伟、壮观,进而进一步衬托出主人的财势、地位和无上的权利。而在一般的民间建筑中,这种石雕装饰被简化了许多。如作为帝王象征的龙以及狮子都已经很少被采用或被禁用,大多采用动植物装饰或民间的传说故事等,以表达主人保宅邸平安、驱邪避祸、祛病纳福、招财利市、福禄寿喜、加官进爵的美好愿望。雕饰手法也很简洁,甚至只做一些粗浅的线刻。越是贫民,石雕装饰就越被弱化。由此可见,在等级制度森严的中国传统建筑中,石雕不仅仅作为一种装饰手段存在与建筑上,而是与建筑型制、建筑材料、建筑色彩等一起组成一幅封建礼制的图像。
时下,科学技术日新月异,建筑已远远不止于石头的构建,各种新奇的材料几乎可以达到人们想要的任何效果,石材却从来没有丧失它的光彩,依旧牵动着人们的梦想。因此,也没有人再去质疑“石头的史书”。石头依然高贵、优雅、沉着、大方地屹立于材料王国的宝座上,向人们讲述着它几千年文明的历程、几千年神秘的使命、几千年沧桑的变化。
纵观石头历史和石头文化,人们对石头的利用,一是在物质生活方面,一是在精神生活方面。富于创造力而从不安分的人类,从很早以前就已经不满足于自身的物质局限性,而力求在精神上超越它。并且,随着社会继续向前发展,社会文明程度的逐步提高,石头的作用及其对文化的影响也将越来越大。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们去挖掘、重视和研究那些潜伏在石头里的科学价值和美学价值,并谱写新的历史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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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古人有“君子无故,玉不去身”的说法,就连《红楼梦》里的贾宝玉也是女娲补天的石头的化身,足见石头对中国文化的影响之深。
B. 石头是文化现象吗
自古以来,历代劳动人民和文人雅士爱石、赏石、藏风甚盛。它们或颂,或写,或画,或藏,其表现形式和方法各不相同,创造了灿烂的赏石文化。
石文化在我看来,可大致分为三种形式:一是观赏石;二是石雕;三是宝石。
观赏石:顾名思义,以观赏为主的天然奇石。它们或以图取胜,或以形动人。
以图取胜的石头其色有深有浅,或块或片,或纹或点,层层叠叠,交织交融,疏密有致,巧妙地构成了无穷无尽的天然景致,再经藏石者慧眼识选和精心打磨,呈现出色彩艳丽、画面完整清晰的幅幅画卷:有的似祥云绕山;有的像亭台轩榭;还有的状人类物,惟妙惟肖。
以形动人的山石在土中生成,或成物状,或成峰峦,或空灵剔秀,千奇百怪,没有定状,可以偶得而不可强求。山石除去污垢,度材取景,绝非自然景色简陋的再现,要考虑意境的含蓄和深化,化有限为无限,成为可供观赏的艺术珍品。石形分为山形石、象形石、玲珑石及文石盆景等。
山形石,最好四面可观赏,峰峦要参差不齐,皴皱丰富多变,形势雄浑宏大;象形石,其形态各异,自然天成,惟妙惟肖,栩栩如生,达到出神入化,玩味无穷;玲珑石,猎取某一奇观,形成孤峰独秀,叠嶂凝翠等艺术效果,具“天划神镂之巧,嵌空玲珑之致”的艺术感染力;文石盆景,是将文石组合于大理石盆内,充分利用文石色润、皴皱丰富细腻的特点,表现幽思诗境。
历代文人墨客在鉴赏、收藏观赏石方面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文化遗产。
据文献记载,南朝文学评论家刘勰晚年收藏与把玩上店口石(俗称上店石),该石产于莒县浮来山中的上店口村。上店石呈怪石状,嶙峋斑驳,色泽黝黑,纹理清晰,很有观赏和收藏价值。宋代文学家苏东坡,他一生爱石,据清道光年间编的《荣城县志》记载,苏东坡当年曾来荣成海边文石滩一带拣石,见石奇特,爱不释手,纳于袖中,后来他的诗中也就有了“我携此石归,袖中有东海”的佳句了。元代文学家张养浩,晚年辞官后,置奇石为友,至今仍有两件奇遗留焉,一件是在济南趵突泉公园内的龟石;另一件太湖石系明朝万历年间流散到桓台县桓台镇,至今仍保存完好。
观赏石艺术是一门综合性艺术,它涉及多种学科,它的理论体系是建立在多学科基础上的,如牵涉到美学、文学、园艺学、地质学、盆景学、生态学、生物学、绘画雕塑、哲学、环境科学及社会科学等。
石雕:顾名思义,就是雕刻的一种形式,它是以雕、刻、研磨、切割等手段制作空间形象的美术品,材质也仅限于石料。其基本形式有圆雕、浮雕、透雕和线雕。
距今1万多年以前,古人类就在石块和岩壁上凿打刻划了许多优美的形象。石雕艺术的发明,是人类文明觉醒的伟大里程碑,它是精湛技艺和高度抽象思维的结晶,它的出现便给人类社会带来了十分深远的影响。首先是创制出具有功能美学意义的石器,不仅能极大地提高劳动效率,而且能给人以审美的愉悦。
宝石:顾名思义,有很高价值的石头,它们或以稀有而珍贵,如田黄;或以硬度高而值钱,如钻石。
石头的收藏和鉴赏、石文化的认知和宣扬并无捷径,只有在石文化的大海中徜徉,才能分享石文化带给我们的无穷乐趣。
C. 奇石的文化溯源
从某种意义上说,一部浩如烟海的人类文明史,也就是一部漫长的由简单到复杂、由低级到高级的石文化史。人类的祖先从旧石器时期利用天然石块为工具、当武器,到新石器时期的打制石器;从营巢穴居时期简单地利用石头为建筑材料,到现代化豪华建筑中大量应用的花岗岩、大理石装饰材料;从出土墓葬中死者的简单石制饰物,到后来的精美石雕和宝玉石工艺品;各种石头始终伴随着人类从蛮荒,逐步定向现代文明,直至久远的未来。古今一切利用石头的行为及其理论,就构成了石文化的基本内容。从这个意义上说,石文化现象不分古今、中外,是全人类所共有的。
赏石文化则是人类石文化现象中的一个重要分支,其基本内容是以天然石块(而非石制品)为主要观赏对象,以及为观赏天然奇石而,总结出来的一套理论、原则与方法。因此,其发展历史要比广义的石文化史要年轻得多,晚得多。而且由于东、西方民族在历史和文化背景方面的显着差异,东方赏石文化与西方赏石文化是分别经历了各不相同的发展道路而形成的,其内容和特色在许多方面也截然不同。一般来说,东方赏石文化比较注重人文内涵和哲理,有比较抽象的理念和人格化的感情色彩,其观赏主体(自然石种、天然石形)往往丰富多彩,甚至可随心所欲、因人而异;而西方赏石文化则比较注重科学和历史的内涵,有比较直观、明确和科学的理念,其观赏主体常以各种动植物化石和多姿多彩的矿物晶体与标本为主。因此,可以这样认为:东方赏石文化实际上是东方民族传统文化(感情、哲理、信念和价值现)在现赏石领域中的反映与延伸;而西方赏石文化则主要是某些科学、技术的基本知识在具观赏价值的自然物(石头)方面的展示和印证。 中国是东方赏石文化的发祥地。在以自然奇石(而非石制品)为现货对象的话动方面,中国历史上有文字记载的,至少可追溯到3000多年前的春秋时期。据《太平御览·阚子》载:“宋之愚人,得燕石于梧台之东,归而藏之,以为大宝,周客闻而观焉。”其实,远在此前的商、周时期(公元前二十世纪),作为赏石文化的先导和前奏——赏玉活动就已十分普及。据史料载:周武王伐纣时曾“得旧宝石万四千,佩玉亿有万八”。而《山海经》和《轩辕黄帝传》则进一步指出:黄帝乃我国之“首用玉者”。由于玉产量太少而十分珍贵,故以“美石”代之,自在情理之中。因此,中国赏石文化最初实为赏玉文化的衍生与发展。《说文》云:“玉,石之美者”,这就把玉也归为石之一类了。于是奇石、怪石后来也常跻身宝玉之列而成了颇具地方特色的上贡物品。《尚书·禹贡》曾载:当时各地贡品中偶有青州“铅松怪石”和徐州“泗滨浮磐”。显然,这些3000多年前的“怪石”和江边“浮磐”都是作为赏玩之物被列为“贡品”的。很可能这就是早期的石玩,即以天然奇石(而非宝玉或石雕、石刻制品)为观赏对象的可移动玩物。
随着社会经济的进步,园圃(早期园林)的出现,赏石文化首先在造园实践中得到了较大的发展。从秦、汉时期古籍、诗文所描述的情景得知,秦始皇建“阿房官”和其他一些行官,以及汉代“上林苑”中,‘点缀的景石颇多。即使在战乱不止的东汉(公元一、二世纪)及三国、魏晋南北朝时期(公元三一六世纪),一些达官贵人的深宅大院和宫观寺院都很注意置石造景、寄情物外。东汉巨富、大将军梁冀的“梁园”和东晋顾辟疆的私人宅苑中都曾大量收罗奇峰怪石。南朝建康同泰寺前的三块景石,还被赐以三品职衔,俗称“三品石”。南齐(公元五世纪后叶)文惠太子在建康造“玄圃”,其“楼、观、塔、字,多聚异石,妙极山水”(《南齐·文惠太子列传》)。1986年4月,考古学家在山东临肪发现北齐天保元年(公元550年)魏威烈将军长史崔芬(字德茂,清河东武人)的墓葬,墓中壁画多幅都有奇峰怪石。其一为描绘古墓主人的生活场面,内以庭中两块相对而立的景石为衬托,其石瘦峭、鼓皱有致,并配以树木,表现了很高的造园、缀石技巧。这幅壁画,比着名的唐朝武则天章怀太子墓中壁画和阎立本名作《职贡图》中所绘树石、假山、盆景图,又提早了100多年。可见,中国赏石文化早在公元二世纪中叶的东汉便开始在上层社会流行;到南朝(五、六世纪),已达相当水平。 公元六世纪后期开始的隋唐时期,是中国历史上继秦汉之后又一个社会经济文化比较繁荣昌盛的时期,也是中国赏石文化艺术昌盛发展的时期。众多的文人墨客积极参与搜求、赏玩天然奇石,除以形体较大而奇特者用于造园,点缀之外,又将“小而奇巧者”作为案头清供,复以诗记之,以文颂之,从而使天然奇石的欣赏更具有浓厚的人文色彩。这是隋唐赏石文化的一大特色,也开创了中国赏石文化的一个新时期。曾先后在唐文宗李昂、武宗李炎(九世纪初、中叶)手下担任过宰相的牛僧孺和李德裕,都是当时颇有影响的文人墨客和藏石家。李德裕建“平泉山庄”,其中的怪石与奇花异树在当时就极负盛名,号称各地奇石“靡不毕致”,而奇石品种之多,仅有名号者既达数十余种。李德裕“平泉山庄”和诗人王建的“十二池亭”在造园艺术和景石,点缀方面,都达到了很高水平。大诗人白居易不仅有许多赏石诗文,他的《太湖石记》更是反映唐代赏石盛况及文化水准的代表作之一。
宋代(十世纪中叶至十三世纪末)是中国古代赏石文化的鼎盛时期,北宋徽宗皇帝举“花石纲”,成为全国最大的藏石家。由于皇帝的倡导,达官贵族、绅商士子争相效尤。于是朝野上下,搜求奇石以供赏玩,一度成为宋代国人的时尚。这一时期不仅出现了如米芾(字符漳)、苏轼(号东坡)等赏石大家,司马光、欧阳修、王安石、苏舜钦等文坛、政界名流都成了当时颇有影响的收藏、品评、欣赏奇石的积极参与者。宋代赏石文化的最大特点是出现了许多赏石专着,如杜绍(字季阳)的《云林石谱》、范成大的《太湖石志》、常懋的《宣和石谱》、渔阳公的《渔阳石谱》等。其中仅《云林石谱》便记载石品有116种之多,并各具生产之地、采取之法,又详其形状、色泽而品评优劣,对后世影响最大。又据南宋赵希鹄的《洞天清录集·怪石辨》载:“怪石小而起峰,多有岩岫耸秀、嵌之状,可登几案观玩。”足见当时以”怪石”作为文房清供之风已相当普遍了。
以书画两绝而闻名于世的北宋米芾(字符肆)是11世纪中叶中国最有名的藏石、赏石大家。他不仅因爱石成癖,对石下拜而被国人称为“米癫”,而且在相石方面,还创立了一套理论原则,即长期为后世所沿用的“瘦、透、漏、皱”四字诀。其实当时癖石者甚众,米芾只是其中之一罢了,“爱石而癖”绝非米氏所独钟者。据文献载:“米尝守涟水,地接灵壁,蓄石甚富,一一加以美名,入室终日不出。”当时有位监察使叫杨杰的,“知米好石废事,往正其癖”。但正当他老先生振振有词地教训米芾时,“米径前以手于左袖中取一石,其状嵌空玲珑,峰峦洞穴皆具,色极清润。米举石宛转翻复以示杨曰:‘如此石安得不爱?!’杨殊不顾,乃纳之左袖。又出一石,叠峰层峦,奇巧更胜,杨亦不顾,又纳之左袖。最后又出一石,尽天画神楼之巧;又顾杨曰:‘如此石安得不爱?!’杨忽曰:‘非独公爱,我亦爱也!’即就米手攫得径登车去。”这个故事十分生动有趣,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米家奇石多小巧玲咙、富于山水画意的天然特色,和当时上层社会爱石、藏石的浓厚风气。 元代中国经济、文化的发展均处低潮,赏石雅事当然也不例外。大书画家赵孟頫(十三世纪末、十四世纪初)是当时赏石名家之一,曾与道士张秋泉真人善,对张所藏“水岱研山”一石十分倾倒。面对“千岩万壑来几上,中有绝涧横天河”的一拳奇石,他感叹“人间奇物不易得,一见大呼争摩娑。米公平生好奇者,大书深刻无差讹。”这一时期,在赏石理论上无大建树。
明清两朝(十四世纪中叶以后)是中国古代赏石文化从恢复到大发展的全盛时期。在这数百年间,中国古典园林从实践到理论都已逐渐发展到成熟阶段。明代着名造园大师计成(字无否)的开山专着《园冶》;明·天年间王象晋的《群芳谱》;明·李渔的《闲情偶记》;明·文震亨的《长物志》等相继问世。他们对园林堆山叠石的原则都有相当精辟的论述。“一峰则太华千寻,一勺则江湖万里”(《长物志》)之说,至今仍是‘小中见大’的典范。明·曹昭的《新增格古要论·异石论》,张应文的《清秘藏·论异石》,尤其是万历年间林有麟图文并茂、长达四卷的专着《素园石谱》等,更是明代赏石理论与实践高度而全面的概括。林有麟。不仅在《素园石谱》中绘图详细介绍了他“目所到即图之”、且“小巧足供娱玩”的奇石一百一十二品;还进一步提出:“石尤近于掸”、“芜尔不言,一洗人间肉飞丝雨境界”,从而把赏石意境从以自然景观缩影和直观形象美为主的高度,提升到了具有人生哲理、内涵更为丰富的哲学高度。这是中国古代赏石理论的一次飞跃。
D. 什么是石文化
人类对石头的认识、发现、研究和利用、开发的过程所引发的,延伸相关内容、信息、活动和意识形态叫石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