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航:首页 > 文化传统 > 大众文化理论有哪些

大众文化理论有哪些

发布时间:2022-07-06 07:17:27

Ⅰ 如何理解大众文化素养及其作用

大众文化是一种以文化产业为特征,以现代科技传媒为手段,以市场经济为导向,以市民大众为对象的社会型、大众化的文化形态。它具有商业性和产业性,具有强烈的实用功利价值和娱乐消遣观念,具有批量复制和拷贝的创作生活方式,具有主体参与、感观刺激、精神快餐和文化消费都市化、市民化、泛社会化的审美追求。它是反映现代工业社会和市场经济条件下大众日常生活、适应大众文化品位、为大众所接受和参与的,意义生产与流通的精神创造性活动及其成果。
大众文化是在现代工业社会产生、与市场经济发展相适应的一种市民文化。它一方面是同与其共时态的官方主流文化、学界精英文化相互区别和对应的,另一方面也是同传统自然农业经济社会里的各种民间文化、通俗文化有着一些原则差异的,商业性、流行性、娱乐性和普及性可以说是其最主要的基本特征。 商业性:即它伴随着文化产品大量生产和大量销售,大众文化活动属于一种伴随商品买卖关系的消费行为;通俗性,即大众文化不是特定阶层的文化,而是为社会上散在的众多“一般个人”的文化;流行性,即大众文化是一种时尚文化,呈忽起忽落的变化趋势;大众传媒的依赖性,即大众文化主要是在大众传媒的引导下发生、发展和变化的,没有大众传媒,也就没有大众文化。
素养:

我想,既然大众文化的存在是不可逆转的,那么,反对它,批判它就没有什么意义。正确的态度应当是鼓励它向健康的方向发展。正确认识大众文化,理解大众文化,不盲目跟随。在现代社会中,旅游的人越来越多,伴随着旅游业的发展,各种旅游纪念品也越来越风行,人们到一处旅游胜景,除了摄影留念外,总会购买一些旅游纪念品,这些也属于大众文化产品。大众文化不同于高级文化,因为高级文化具有明显的阶层性;它也不同于乡土文化和群众文化,因为后者具有明显的自发性。大众文化受市场化的商品本性和商业原则的制约和操纵,主动逢迎和取媚消费社会,为了迎合大众的消费需求而降低自身的文化品位,逃避崇高,追求娱乐,把严肃的精神活动变成滑稽的游戏。这种只有快感而无责任感与使命感,只管当下不管长远,只关心物质利益而不关心人文精神的文化,常常消解大众直面现实人生困境的勇气,冷却大众行使自己历史使命的热情。
大众文化产品的形成与发展,与现代传媒的发展是不可分割的。现代传媒的发展又依赖于科学技术的进步与发展,也就是说,大众文化是现代科学技术发展的产物,它真切的体现了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成果。
大众文化所带给我们的还有一个勃勃生机的产业——文化产业。几千年来,文化为统治阶级、为贵族阶层所独霸,文化产品主要是为他们所服务的。因而,在文化产品的创作上,往往强调非功利、以艺术为目的。他们只希望艺术技巧的精益求精,不需要也没有必要过分的强调艺术产品的功利性。只有大众文化产生后,才开始强调文化的功利目的,在市场化的前提下,强调它的功利性,就是强调如何更好地满足大众对文化的需求,其实也就是在强调文艺如何更好地为人民服务。当我们努力地去满足文化市场的需求,以商业化的方式去运作文化时,大众文化就产生了,伴着她的到来,一个巨大的产业展现在我们面前,这就是文化产业。

作用
大众文化理论滋养的土壤是现代工业社会高度发达的市场经济,伴随高科技生产而呈现纷繁的物质文化消费。文化消费是现象,不是文化本身;文化是精神产品,不是具体的物质。工业化生产解决的是人类生存的基本需要,即提供丰富的生活物质,文化解决的是人类生存的高级需求,即精神提升和美的建构,亦即人类如何实现自身价值、发掘自身潜力、实现对人性的终极关怀。大众文化的倡导者显然忽略了这个简单的事实。社会生产所追求的是物质的丰富性和多样性,并尽可能为人类提供纷繁复杂的消费构成。大众文化的平面化、批量复制是以消解文化个性和创造性为目的的,物质追求的丰富多样性与文化追求的简单标准化显然构成了一个人类生存的悖论。

第一:它可以方便、快捷地满足人们的某种需要;第二,它不是个别制作的,而是成批生产的;第三,它是可以不断重复生产的。我自己的理解,大众文化是市场经济条件下,适应城市人们生活节奏快、消费形式简约化而形成的一种文化现象或文化样式。适应现代社会的快节奏生活而形成的大众文化,它的存在和发展是不可逆的,尽管它有种种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也有种种被批判的理由,还是会照旧存在下去。不是有人一边大骂美式快餐是垃圾食品,一边照去肯德基和麦当劳不误吗?不是有人一边对旅游纪念品的质量不满,一边又总是要买一些回去留作纪念吗?这里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它满足了人们的某种生活需求,为人们的生活提供了方便。西式快餐的技术化、标准化,一方面使得食品的口味比较单调,另一方面也保证了食品质量比较稳定,以及卫生方面比较安全可靠,这也是人们愿意接受它的原因。至于孩子们喜欢肯德基、麦当劳,则和他们想出了一些专门迎合孩子兴趣的营销手段有关。正如有的学者指出的,大众文化当前面临的主要问题,是注重自身的人文提升。
我们基本上可以认定,大众文化代表了人民大众的审美意愿,代表了最新的科学技术成果,是现代社会先进生产力的具体体现,是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组成部分。大力发展大众文化,是人民大众的文化需求,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的需求,是现代科学技术发展的必然结果,也是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具体要求。
大众文化虽然有其局限,但其对于人们的心态和生活的正面的影响也不容小觑,对他们更加有韧性地面对社会问题有其积极的意义。这些也需要社会给予充分的理解。事实和全球的经验都证明,只要避免了低级庸俗,过度娱乐等缺陷,大众文化能够对人们起到正面的作用。

Ⅱ 大众文化的含义

大众文化(popular culture 或 mass culture)是指以大众传播媒介(机械媒介和电子媒介)为手段,按商品市场规律去运作的、旨在使大量普通市民获得感性愉悦的日常文化形态。在这个意义上,通俗诗、报刊连载小说、畅销书、流行音乐、电视剧、电影和广告等无疑属于大众文化。

大众文化这一概念最早出现在西班牙哲学家奥尔特加《民众的反叛》一书中。主要指的是一地区、一社团、一个国家中新近涌现的,被大众所信奉、接受的文化。

(2)大众文化理论有哪些扩展阅读:

大众文化的特点:

1、属性的商品化

大众文化是市场经济的产物, 是文化与工业联姻的结果。作为一种消费文化, 它具有由文化产业机构生产供现代大众消费的商品属性。高雅文化往往羞羞答答, 不承认其商品特性, 或者有意淡化它, 似乎艺术一旦与商品结缘, 就浑身沾满了铜臭, 亵渎了审美的圣洁。

大众文化一开始就以商品的形式出现, 从不隐讳自己的商品属性。作为文化商品, 它极力开拓文化市场, 以文化、审美去获取最大的利润。电影制片厂、电视台、广播电台、报社、杂志社、网站等正是这些文化商品的生产机构。

2、传播的媒介化

大众文化与大众传媒关系密切。大众传播由专业群体使用大众媒介, 大量、迅速地传播信息,对受众施以影响。大众媒介包括报纸、杂志、书籍等机械印刷媒介和广播、电视、电影、网络等电子媒介。

大众媒介的应用, 拓展了大众文化的公共领域和大众文化的对象、范围。 我们接受人类存在的在象征意义上超越民族和无可改变的物质特性越快, 那就越好。

3、制作的标准化

现代科学技术为大众文化的产生提供了技术手段, 不仅表现在传媒方面, 而且表现在生产制作方面。高新技术的引进、器材设备的更新, 尤其是电脑技术的使用, 提高了大众文化的质量。因此,大众文化能够像工业产品那样, 生产程序化、规模化、批量化和标准化, 形成了在市场上有竞争力的文化工业。

正是由于大众文化能够批量生产、无限度复制, 所以大众文化具有明显的标准化、齐一化的特征, 而缺乏真正艺术品所具有的无可替代的个性特征。如电视剧、通俗小说、广播短剧、广告小品、流行歌曲的生产等等, 一般都按照一定的格式和程序来制作, 形成一定的标准化模式。

4、趣味的时尚化

大众文化要制作感性愉悦的文化产品, 最初往往吸收、借鉴精英文化和民间文化的特点, 创作出原创性的新模式, 随即迅速地通过媒介或批量化生产而流行, 形成时尚潮流。在论及大众文化的时尚化时, 不能不提到造“星”与追”星”现象。

在大众传媒高度发达的时代, 明星辈出, 广泛存在于戏剧、电影、电视等大众文化领域, 成为大众审美的”偶像”, 为大众所接受、仿效和崇拜。一方面, 作为传媒会”制造”“包装”明星, 以其平面化、消费性的品格和面貌出现,成为大众日常生活中关注的对象和兴趣的热点。

Ⅲ 大众文化理论的介绍

有人对大众文化的崛起耿耿于怀,认定它的商业和娱乐特征会造成固定化消费模式,从而把文化和大众一并推向平庸。但理论家在关注、引导大众文化的同时,在多大程度上认识到这一文化内在机制中的积极因素?当人习惯于居高临下数落大众文化,假如有一天大众文化自己开口说话,又会是怎样一种景象? 本书基于这一立场,介绍、评述了西方大众文化的来龙去脉、它在当代中国接受模式的变迁,以及日常生活审美化现象,以阐明大众文化在从反面走向正面的历史过程中,是人类文明传承的进步而非倒退。

Ⅳ 如何评价西方法兰克福学派的大众文化理论

法兰克福学派是由1922年在德国成立的法兰克福大学社会研究所构成的学术团体,该学派的主要代表人物为阿多尔诺、霍克海默、马尔库塞、洛文塔尔、哈贝马斯等。无论从代表人物的数量,还是从其成员理论建树的深度和广度来看,它都是20世纪最大的马克思主义流派,是西方人本主义马克思主义的主要流派之一,也是现代西方哲学的重要流派之一。法兰克福学派的大众文化批判理论是其整个社会批判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其最富特色的主题之一。该理论产生了深远的国际性影响,并成为当代大众文化研究与批评的最重要的理论基础。

一、法兰克福学派的大众文化批判理论产生的时代和理论背景

法兰克福学派人众文化批判理论诞生于法西斯德国这一特殊的社会语境中,马尔库塞曾对那个时代做过这样的描述:“该时代是一个充满集权恐怖的时代:纳粹统治的力量登峰造极,德军的铁蹄践踏着法兰西,西方文明的价值和标准,不是与法西斯制度的现实同流合污,就是被法西斯制度的现实取而代之”。正因如此,法兰克福学派对法西斯利用人众文化操纵民众意识有痛切的感受与极端的反感,今天看来许多悲观、偏激、敌对等情绪化的批判是他们在极为特殊的历史条件下对现实的极度反应。他们发现,纳粹主义利用的是经过艺术和审美化的文化包装后的东西来控制和操纵人们的思想,而不再像以往一样是一种赤裸裸的意识形态。
由于处境危险,法兰克福研究所于1934年迁往纽约,法兰克福学派理论家流亡美国。在此期间,他们进行了一系列的旅美文化批评,对美国式的大众文化展开了激烈的批判。这主要是因为,法兰克福学派深受欧洲古典文化的影响,属于上流文化保守主义和人文主义,本能的反感美国的大众文化,同时,美国大众文化的危机与人的生存困境客观存在。大众文化沦为赚钱的手段和工具,其本身也不再服从于自由的创造本性和审美的精神需求,而走向迎合民众的需要和口味,走向平庸和媚俗。可以说法兰克福学派的大众文化批判理论是在法西斯德国和消费主义的美国这两种典型的社会环境之中形成的。

二、法兰克福学派大众文化批判理论的主要内容

在了解该理论的主要内容(或观点)之前,我们先来看一看法兰克福学派对大众文化的认识和界定。马尔库塞和霍克海默把大众文化概括为“肯定的文化”,这种文化的特征是通过为人们提供一个不同于现实世界的幻想的精神世界而平息社会的内在反对性和反叛欲望,通过使人们在幻想中得到满足而美化和证明现存秩序,为现实辩护。阿多尔诺和霍克海默把大众文化概括为“文化工业”,他们在《文化工业:作为大众欺骗的启蒙》中提出了文化工业的概念,用于指凭借现代科技手段大规模地复制、传播商品化了的、非创造性的文化产品的娱乐工业体系,在推销文化商品的同时操纵了大众意识。法兰克福学派对文化工业持否定批判态度。大众文化批判理论对后现代文化工业的本质进行了深刻的剖析,并指出其对社会的负面影响。
首先,大众文化是一种技术性、商品性的文化。现代西方社会是一个高度成熟的商业社会。商品化原则支配着社会的一切生产分配系统、社会权力结构乃至人们的思想观念。于是,法兰克福学派理论家认为,在资本主义商品制度的前提下,文化艺术已经同商业密切融合在一起,被价值规律所统摄,具有共同的商品形式和特性,更直接地说,文化艺术已经成为一种商品。这种批判根源于他们对艺术本质的独特理解。深受欧洲古典主义影响的他们认为艺术是人的存在的一种理想化的、自由的和超现实的领域,它超越了为生存压力所困扰的、琐屑的日常生计和程式化的、常规化的社会活动,成为人的创造性的生存方式,艺术是一种个体的、自由的、超越的精神存在物,不同于现实世界,它是否定现实世界非自由因素的精神力量。
其次,大众文化是一种标准化的文化。由于资本主义文化市场对文化商品的需要日益增长,大众文化产品的标准化大批量生产和大规模复制具有了必要性,更关键的是,由于现代生产技术特别是大众传媒技术的发展日新月异,使之同时具备了标准化、批量化生产文化产品的可能性。这种标准化的文化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呢?法兰克福学派认为:艺术本质的丧失“像工业产品的零件一样,大众文化的'原材料'走向文化生产流水线”,标准化、模式化的文化生产线先设计出许多固定的标准情节、人物和结构,之后便毫不费力地进行大规模的生产。这种标准化的文化艺术势必是雷同的、个性泯灭的文化艺术,其艺术价值的低下是可想而知的。这就是标准化大规模生产带来的文化,准确地说这是一种制作而非创作。
再次,大众文化具有一种潜在的强迫性。在法兰克福学派看来,大众文化是一种“意识形态”。阿多尔诺指出,意识形态纯粹是谎言,这种谎言不是自截了当地说出来的,而是用诱惑的方式和锤炼的方式--大众文化表达出来的。它对人的操纵与欺骗比早期统治相对粗暴的方式更为微妙而有效,它能把它的牺牲者安抚进入被动接受状态,使其不知不觉地按统治者的意愿行事,它使民众天真而固执地相信统治者所宣扬的一切,人们明明生活在一个恶劣的现实和对抗的世界里,压抑苦闷,惴惴不交,可是,大众文化却向人们展示了一个和谐美满的假象。再有,大众文化是一种视听文化、娱乐文化。视听文化提供了高密度的信息内容,使接受者无法在有限的时间内做出有意识的信息整合和深层次的意义提炼,受众被激起的更多的是生理和低级心理上的反应,而不是深刻的思想与艺术的感悟,谈不上对生命意义更深层次的探索和思考。而这种美学追求也是不被法兰克福学派认同的,因而也是被该学派批判的。

三、法兰克福学派大众文化批判理论的现实意义

法兰克福学派的大众文化批判理论蕴含着一种深沉的人文主义精神和犀利的价值批判态度,他们对“文化艺术的异化”这一世纪性课题的深刻洞察和批判是一种历史的必然,也正是其历史贡献之所在,它以恢宏的学术视野精辟地分析了以媒介组织及媒介产品为代表的大众文化与社会的关系,与过去的单纯从剥削、不平等、暴力统治等肉体强制的角度认识和批判资本主义制度相比,文化工业批判显得更发人深省,也更有说服力。
法兰克福学派对大众文化的批判的意义显然不局限于西方文化领域,昔日法兰克福学派所揭露的大众文化的种种弊端,现在可以说不但是原封不动,而且是变本加厉地注入了今天的消费社会、媒介社会、信息社会和电子社会。文化媒体正在制造当今世界新的话语--全球化话语。资本主义的全球文化扩张已呈一种蔓延之势,形成了全球资本主义文化意识形态的扩张。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制造了“霸权文化”向第三世界国家进行文化输出。在这样的大环境下,需要我们更重视法兰克福学派的批判价值,该学派理论对大众文化的批判给我们以足够的启示,它对我们思考现实文化问题和合理地规范文化的价值取向的意义是不言而喻的。

四、法兰克福学派大众文化批判理论的局限性

尽管法兰克福学派的大众文化批判理论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都有其重要的文化和历史意义,但不可否认的是,由于该学派理论家的自身学术背景和学术视野的限制,在不断发展的社会现实条件下,该学派的理论也无法避免的有一定的局限性。
其一,法兰克福学派由于坚持自己的精英文化而导致了另一种形式的文化霸权主义。法兰克福深受欧洲大陆古典主义文化的影响,在艺术上追求一种完美、超越,追求的是“阳春白雪”,因此,在他们眼里,这种商品化、技术化、标准化、批量化的大众文化就成了“下里巴人”。法兰克福学派对大众文化的排斥表现了一种精英主义的文化态度,在对通俗文化的鄙视中透着一种精英论。
其二,片面否定了资本主义大众文化的存在价值。由于其精英论的立场,他们没有意识到大众文化在很大程度上使广大民众更接近文化艺术,使得文化艺术不再是只为上流社会、精英阶层所独享的盛宴。正是由于有了现代工业技术上的支持,大量的绘画、雕塑等艺术走出了博物馆,随着大量复制品的传播而走进了普通民众的视野,使他们得到了接近艺术的可能。此外,在大众媒介的传播下,广大民众接受到了多样的思想、潮流、观念等信息,无形中丰富了民众的思维。大众文化以其迅猛的发展势头体现了强劲的生命力和活力,现代技术所提供的日益完善的大众传媒,极大地推动了人类文化的普及,拓宽了人的知识视野,丰富了人的文化生活,使得大众文化的市场突破狭小地域的限制,形成了全球规模的文化市场,这些不能不说是大众文化做出的贡献,但是这种贡献被法兰克福学派全面地否定和抹杀了。
其三,过度强调受众的被动性,忽视了受众的主观能动性。大众本身的认识能力、选择能力和判断能力决定了他们并不是完全被动的接受机器。大众文化为大众提供了一个认同立场,每个人都有权利根据自己的爱好和品味去欣赏自己喜欢的东西,不必顾及意识形态的道德的要求。大众文化使得大众拥有比过去任何一个历史时代多得多的选择机会,实际上具有了更多的主动权,并不完全像法兰克福学派所描绘的那样是被这种“意识形态”所强迫全盘接受的,是被完全地、温柔地控制着的。
其四,网络时代的特征也使法兰克福学派的理论面临挑战。因特网由于具有这种多媒体功能,故能实现印刷媒介与电了媒介的整合,而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两者的不足。网上文本以“超文本”的形式出现,愈加强化了阅读者的主体地位。更进一步的是,因特网除直接运用文字外,还将文字阅读的特点赋予影音视听,由于网上节目是“点播”式的,受众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兴趣,对各种节目加以选择,还可以调整节目的播出状态,相对于在传统电子媒介中饱受“言说者‘控制的状态,受众的自主空间无疑已获得极大拓展。并且,因特网的双向化促成了文化反馈的丰富性。因特网的多媒体性质将电话单纯的人际互动发展为错综繁杂的大众交流,鼓励越来越多的或相互认识或彼此陌生的人们参与到畅所欲言的谈论之中,这不仅使得个体话语纷纷凸现,并且还意味着这些个体话语也能成为一种民主的建设性力量。凡此种种,无不表明法兰克福学派针对传统大众媒介提出的大众文化批判理论将在很大程度上被改写于网络时代。
从以上对法兰克福学派的大众文化批判理论的简单分析我们可以这样认为,在已经进入文化工业时代的社会背景下,我们如何建立既能满足时代的经济要求,又有艺术水准的,健康而有活力的大众文化市场,如何对大众文化因势利导,已经成为广大文化建设者必须用心思考的问题。

Ⅳ 大众文化的形态

1.1大众文化关于大众文化,恐怕很难用几句话来定义。大众文化的概念,学术界已有很多认知和争论,孰是孰非亦无定论。察各类关于大众文化的定义,虽各有侧重,但归于不外乎两类:一类侧重于大众文化的内涵,着重强调文化的内容;另一类侧重于大众文化的形式,尤其强调文化的传播形式。两类观点的侧重不仅源于认知观点和方法结论的不同,它还与文化所处的具体社会环境有很大的关系。初期的大众文化及定义都属于强调内容的大众文化,强调内容的原因并不是轻视和否定大众文化的表现形式和传播形式,而是将文化的内容作为命题的前置,以内容为主导的,形式服从于内容。强调形式的大众文化是以文化的表现形式为主导的,而作为文化内涵的内容则显得不那么重要了,现代意义上的大众文化多是指此。这类文化形态的显着特点在于其内容并不俱备某种特指性,而是服从于定义它的文化表现形式,尤其是传播形式。当然,现代的观点也都涉及到了大众文化的内容方面,但那也只是对形式的一种限制。辨析大众文化命题需明确这样几个前提:(1) 大众文化的内容具有指向性,在政治环境动荡或阶级矛盾激烈的社会中具有很强的阶级性。而在政治环境平稳或阶级矛盾缓和的社会中,大众文化则是一个泛阶级的文化形态,其内容的指向是分散的,现代意义上的大众文化即是指此。需要强调的是,主流文化对大众文化的内容有很强的导向性。(2) 大众文化的经济基础不必然是市场经济。现代的多数学者均认为“大众文化存在的经济基础是市场经济,”[1]强调大众文化是依商品规律运作的。但事实上,非市场经济环境中存在且普通存在着大众文化。二者的区别是传播目的不同,一个是为实现经济效益,另一个则是为实现社会效益,具体传播方式也有很大区别。(3) 大众文化的内容与形式是对立、统一的,二者对具体文化形态的作用都是等量的,但往往由于大众文化传播的特殊性使这一等量关系产生了扭曲。兹就前述对大众文化定义如下:大众文化,是以主流文化为主导、以大众传播为主要手段、以实现某种利益为目的的,内容丰富、形式多样、民众喜闻乐见,被公众广泛认识、复制、传播的社会文化形态。1.2大众文化传播 大众文化与大众传播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大众文化以它诞生的那一天起,就是与大众传媒携手并进的。”[2]一方面,大众传播对于大众文化的形式和发展产生了决定性的推动作用,大众传播使得文化不再局限于一部分人之中,令它具有了更复杂的表现形式;另一方面,大众文化作为大众传播的一个重要内容,对大众传播产生了强有力的反作用,这种反作用对于大众传播的内容和形式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从这一层面来讲,大众文化也引导着大众传播。 与大众文化更为联系密切和直接的大众媒介,构成了大众文化得已生存并在其中发挥作用的社会情境,构成了大众文化得以传播的物质传播渠道。从修辞效果看,“大众媒介直接关乎大众文化的意义构成。”1当然大众文化对大众媒介也有很强的反作用力,在二者的关系中,大众媒介对大众文化有着很强的依赖性。甚至,大众媒介本身就是一种文化。 大众文化的传播与其它信息的传播有着同样的构成,但基于大众文化的特殊性,它的传播就有了一些独特的规律在讨论大众文化的传播问题时,应当重视它的源头和归结——受众的分析,什么人需求它、什么人创造它,以及什么人、通过什么渠道、什么形式传播它等,继而可以归结出大众文化传播的一些独特之处。大众文化传播的构成,也就是这一分析的过程和结论。
[1] 叶志良:《大众文化》,上海文艺出版社,2003年,第23页。[2] 陆杨、王毅:《大众文化与传媒》,上海三联书店,2000年,第16页。1 王一川:《大众文化导论》,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年,第12页。 1.3市场经济下的大众文化传播 现代意义上的大众文化多具备商业性这一特征,有的学者甚至将大众文化与商品文化等同起来,归入了商业文化的范畴。商业性,是大众文化在市场经济环境中才具有的特性,它是将交换价值放在第一位的。而在计划经济体制中,使用价值是第一位的,要远远大于它的交换价值。在市场经济环境中,大众文化的物质表现是以商品形式出现的,文化生产过程是进行商品化生产、资本化投入和价值化收益的,又依据市场规律进行交换、复制、再交换。大众文化便这样融合到市场经济环境中去,成为商品文化的一部分。在“文化活动越来越成为一种社会生产”2的社会大环境下,大众文化的传播必然服从于市场经济的一般要求,传播过程体现了市场经济的一般要求。市场经济下的大众文化传播变得更自由、更快捷,但同时也愈来愈对传播的内容产生漠视,反而对传播的形式反而愈加重视。市场经济是建立在商品生产和商品交换的基础上的,它必然要求大众文化的表现形式和传播形式以文化商品交换和流通所形成的文化市场为文化资源的主要配置者,以文化市场供求双方的物质和利益为文化活动的激励机制并在一定范围内起到调节作用。市场经济对大众文化的影响直接作用于文化形式,继而通过文化形式间接的对文化内容产生作用。我国现阶段是市场经济体制,2001年12月11日我国正式加入了世界贸易组织(WTO),这也是国际社会对我国市场经济地位的肯定。所以,这一问题的探讨对于现实生活是有宜的。2大众文化的传者与传播控制2.1传播的前沿文化的传播有着明显的广泛性,大众文化尤为如此。它的传播者即包括了专职的传播者、专职的文化制作者,又包括了非职业的传播者——受者群。我们可以将参与大众文化传播者分作三个不同的群体:(1) 媒体传播群。媒体是大众传播的中坚力量,在大众文化的传播中担负着重要的传播职能。它是通过传播社会对大众文化的镜像反映来间接的传播大众文化,是大众文化的重要传播者和文本的间接制作者。媒体传播群的传播活动是自觉的、专业的、系统的、技术化的,其基本动机来源于媒体吸引受众的需要。(2) 制作传播群。大众文化的文本制作活动主要是由职业文化的制作群里来完成,其文本本身在客观上具备了大众传播的功能。所以大众文化的制作群不仅是大众文化产品的主要的制作者,它还通过直接复制、传播具体文化产品来传播大众文化。制作传播群的传播活动是不自觉的、非专业的、系统的、技术化的,其基本动机和最终目的来源于对经济利益的追求。(3) 个体传播群。大众文化有泛文化、泛阶级的特点,这就决定了每一个大众文化传播的受众者有可能成为大众文化的传播者,有传播个体,也有媒体或文化制作传播者的组成人员,但无论是什么都存在受者与传者双重身份的转变。参与大众文化传播过程的所有个体即构成了个体传播群,它的能量总合要远大于专业的传播机器,所以我们在研究大众文化传播时应当重视这种传播力量及它与大众传播的关系。个体传播群的传播活动是不自觉的、非专业的、分散地、非技术的、非盈利的,其基本动机来源于传播个体的文化素质、兴趣、喜好等。在这三个传播群中,个体传播群的认知实际上是社会个体文化意识的总集合,它通过对具体参与传播人意识潜移默化的影响及信息需求的反馈与其它传播群产生联系。2.2施控行为与角色互换大众文化的表现形式是由传播者在其内部与外部不断的进行选择、加工、传播来丰富的,大众文化文本不断的在各个传播群中被选择、解读、再加工、传播着,并在各个传播群内部重复着这一过程。信息源在被层层选择、解读后,最终被广泛接受和传播的只是信息源中的少量信息,这一少量信息经过传播者的再加工、再创作成具体并传播出去,文本再传播中不断的被选择、复制,不断的得以修正并形成稳定的模式,最终扩散成为一个被广泛接受和传播的文化形式,形成了量化优势。很明显,从源信息到大众文化文本的过程就是各级传播者不断施控的过程。随着信息的反复传播、复制以及不同传播者所作的不同解毒,文本的内容和形式都会逐渐的发生变形甚至施异化,有时往往出现背离原文本的现象。毋庸置疑这一现象也是由不同传者的不同施控行为所造成的。大众文化的主要传播者是文化制作和传播组织,而具体的制作和传播过程是通过具体的操作者实现的,他们对具体大众文化文本的实现有着重要的作用。在大众传播中,传者除受经组织传递的社会控制、组织内的潜网等影响外,传者的个人因素是一个很明显的控制因素,是由社会文化所决定的。传者是具体文本的制作、传播者,但其也是其它文本传播的受者。他对具体文本的选择性施控,其实是他本人在对其它大众文化文本的选择、理解后,在个人因素的影响下进行的二次加工、创作、传播。即作为个体的传者只在他实际操作的个案中扮演着传者的角色,而在大众文化传播的整个过程中却成为了更多其它文本传播的受者,并将其解读文本的内容或形式转移到他所制作传播的具体文本中去。于此,把关人与受者的角色形成了互换,这也是文化控制在传播活动中的表现。2.3传播者的受控特点 在文化传播活动中,各类传播组织有着最强的选择能力和传播能力,但其受到的各种控制也是最强的。它在传播过程中的选择动机和饥渴的传播欲望也并无非是源于经济、政治等方面的控制,即这种对大众文化进行选择、制作、传播的行为实际上是传播组织受控的表现。 传播者受到的控制无非就是政治控制、经济控制、受控控制、自我控制四种,但在市场经济环境中传播者的受到各种控制是不均衡的,各类控制手段对传播者的控制强度和程度是不同的。在市场经济环境下,传播者必须依据市场规律运作,其文本必须以商品的形式出现,实现经济效益是多数大众文化传播者的主要动机。在这种环境下经济控制对大众文化的传播者产生了最强、最为直接的作用。仅次于它的是受众控制,传播者受到受众控制的重要原因是因为它已经受到经济控制,为了实现利益就必须适应收受以吸引更多的受者。政治控制、自我控制虽然也是很明确的控制力量,传播者也必须接受其控制,但对于依市场规律运作的传播者来说,终究不如经济控制对大众文化传播的影响来的具体、直接。
2 叶志良:《大众文化》,上海文艺出版社,2003年,第29页。 3.多元与多态——认识大众文化3.1大众文化的基本特征在市场经济环境中,大众文化有如下基本特征:商业性。市场经济下的大众文化,是依赖于市场机制来进行制作、传播、消费的,大众文化的物质表现——文化产品是作为产品出售的。市场经济环境中的文化,尤其是大众文化必然会进行商业化运作,文化活动成为一种社会生产,文化产出则成为一种地道的商品。“文化工业的产品到处被使用,甚至在娱乐消费的情况下,也会被灵活地消费,文化工业的每一个产品,都是经济上巨大机器的一个标本。”1这不仅是文化对市场经济环境的适应,更是一种社会需要:一方面,文化的制作者、传播者将文化作为一种社会生产,直接或间接地进行商品化生产或商业化传播;另一方面,文化的消费者和接收者的消费观念和行为也引导了大众文化的商业化倾向,受众的消费需要推动了文化产业的商品化。技术性。大众文化与大众传播是密不可分的,大众传媒的技术发展扩展了大众文化内容的深度与广度,使大众文化的可持续性发展成为可能。技术媒介为大众文化提供了更广阔的发展空间,大众文化的传播已经完全依赖于众传媒技术:一方面,技术性含量高的传媒成为大众文化最为主要的传播媒介,技术媒介给大众文化带来的是文化的多元与多态;另一方面,技术性使大众文化的商品化成为可能,使文本的制作复制、传播更为简易和方便,并使大众文化产品由个体创作转为工业化生产。娱乐性。娱乐,直源于受众的享乐动机,在市场环境中大众文化的制作、传播者则利用了这一点;以服务于文化的商业化生产。对于受者来说,娱乐性是大众文化的第一效果,大众文化传播的一大功能就是娱乐受众,使受众消遣娱乐的需求得以释放。而对于传播者,大众文化的娱乐功能在满足受众需求的同时也满足了传播者的商业需求。应说明的是大众文化的娱乐性不等同于娱乐文化,大众文化的娱乐性是一种外在表现的功能性倾向,而娱乐文化的娱乐性则是内容的基本属性。通俗性。大众文化不同于高雅文化,是在极大多数人群而不是在小群体内通行的。大众文化之所以被大众接受,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大众文化从内容到形式上的通俗性,这是由大众文化受众的广泛构成所决定的。通俗性给大众文化首先带来的就是传播优势,不论受者的文化层次如何都可以看得懂,大众喜闻乐见的东西就很容易得到广泛传播。此外,通俗性间接的丰富了大众文化的内容,任何形态的文化只要对文本进行了通俗化处理就都可以融入到大众文化中来。从这一层面上讲我们甚至可以说,不通俗的东西就不是真正的大众文化。但是也要主义通俗性带来的消极方面——易于流俗。尤其是在市场环境中,已经成为一种产业的文化很容易使通俗性由形态扩散到内容中去。为了迎合最广泛文化大众的趣味,大众文化产品愈来愈倾向于世俗、庸俗,甚至是媚俗。这种一味追求通俗性的后果是使大众文化变成一种无节操的文化,增加了大众文化的浮浅。3.2大众文化传播表现在市场经济环境中,大众文化在传播中呈现如下现象:模式化。大众文化使一种群体文化,是以大众传播为扩散方式的,这就难以避免其内容和形式产生类似甚至使相同的样式,形成了短期内固定的模式并反作用于大众文化。大众文化的模式化直源于文本的流行性,原创的文化文本在经过批量复制、大众传播等一系列流程后成为被大众普遍接受的流行文化。伴随着文化流行的是对文化形态的反复模仿和不断复制,以至于最后形成文化模式。大众文化的模式化既有内容的也有形式的,还有则是直接复制文化元素。如某一电视节目一旦流行,其它的制作单位也都竞相模仿,于是很快就会出现众多与此类型相似的电视节目,并形成一种形式作用于其它文本。比如齐鲁电视台2005年开播了一个用地方方言演播社会新闻的节目,端口内多数电视台(频道)很快都有了相类似的节目。虽然大众文化文本的创作者不断的在创作新的文化卖点以及个体的个性,但这些个性十足的内容无非是对共性中相关类型的模仿,于是越有个性的反而越失去个性。主流化。大众文化吸收了丰富的主流文化,它是建立在公认的社会道德、文化意识形态、社会政治环境之上的,是它与它们相统一的。也只有与它们相统一,大众文化才具有生命,才可以没有任何阻碍的通行于文化大众之中。可以说任何的大众文化文本都必须与同时代的主流文化相统一相适应,才能构成大众文化,凡是与社会道德、文化意识形态、社会政治相悖的断然不会被广泛认同。大众文化是与同时代的认知水平相当的,它的适应不仅是社会主流文化的强制,大众文化文本也在积极适应主流文化。如2006年是中俄文化年,许多文本都去迎合这一主流,像某保健品广告中的动画人物换成俄罗斯民族服饰,出场动作改成俄罗斯民族舞蹈。多元化。大众文化不是孤立的,它源起于大众对社会各种文化形态的吸收、解读、再创作。在大众文化中可以得到几乎所有文化形态的影子,只不过其内涵和形式已被过分解读、演化,甚至异化。这种多元化不仅仅是文化的互渗,更是构成大众文化内容的核心架构。大众文化不断发展的过程就是不断吸收、解读高雅文化、民间文化、商业文化、政治文化等文化形态的过程。从这一点上讲,大众文化可以说是一种文化大众解读社会文化并进行再创作的过程和结果。现实中,大众文化也积极的寻求与各种文化形态的融合,多数文本在制作的过程中都主动的吸收各类文化元素以实现自己的多元化。其原因有二:一是多元化的文本可以吸引更广泛的受众,符合最广泛人群的口味,这也符合文化商业化的需要;二是文本的多元化,尤其是主流文化的引入,可以给文本罩上高雅的外衣,尽可能的掩盖文本的空洞和世俗,以此提高文本的文化品位,为其正名。导向化。大众文化对社会文化形态和社会意识有一定作用的导向作用,而且愈加强大。不仅是受者,还包括了传者,都会不自觉得由大众文化所引导。由于大众文化传播涉及面的广泛性,大众文化的文本模式会给社会文化形态总体、社会意识产生一定的影响,随着传播时间的增加而形成引导。但需认清的是,这一引导只是社会文化流程中一部分,大众文化本身还被其它的文化所引导。从宏观的角度看,它也只是文化引导力传递者中的一员,而不是原初的导向动力。3.3信息在传播中的几个表征在市场经济环境中,大众文化的信息传播多有如下几个表征:信息情感化。人是情感动物,但在市场经济环境中,物质文化无疑是最为突出的,而大众的精神文化则相对缺乏。于是,在自然和社会的双重压迫下人对情感的需求达到了一个历史最高点。在充斥着物质文化的社会环境中,人与人、甚至是人对物的情感成为大众文化传播反映的重要内容。传者通过情感元素的采集和重新语境化来保存情感,受者通过接受这样的信息得到慰藉。不仅是情感信息,许多非情感信息也套用情感化的表达方式和情感元素,造成了一种大众文化整体的情感化。与此同时,文化产业与流行媒介也“能够有效的把象征性形象与个人情感联系起来。”1信息故事化。故事化的信息对于受众往往很强的吸引力,“故事代表文化价值观并提供文化连贯性。”2以各图书馆文字类图书的借阅情况为例:借阅频率最高、书刊数量最多的是小说等故事化的文学作品,而散文、诗歌等故事化不强的文学作品借阅次数则相对较少,而无叙事的文学理论作品则鲜有借阅。故事化已经成为大众文化文本的一个普遍现象,许多非叙事性的体裁往往也掺杂进了故事化的形式,比如流行音乐前缀的叙事性文字,甚至是故事化了的歌词本身。对于多数受众来说,故事形式易于理解,更符合消遣的需要,易于达到情境再现的效果。当故事化成为一种信息加工和传播方法的时候,大众文化文本的制作和传播变的更加容易,人们日常生活中的经验和情境被压缩提炼成象征性形象,通过不断的重复,使意识形态和文化主题模式化。信息可读化。基于大众文化的非严肃性和受众的多样性,便于读取、易于理解成为大众文化信息表征的第一要素。大众文化信息的可读化除包括了话语的可读性外,它还有更广泛的内容,具体包括了简易化与图像化两个方面。简易化主要体现在了信息话语易读和文本内容的浅显上,目的是便于受众接受和解读。图像化是指通过文本的图象化表达来实现信息的可读性。信息的可读化使大众文化的内涵更加丰富,许多繁难、呆板的文化形态都可以经过可读化的加工与大众文化产生交叉,丰富了大众文化的信息含量、提升了大众文化的品味。但可读化也会使受众对其它文化系统的认识变得浅显、片面,甚至产生误解。

Ⅵ 什么是大众文化时尚文化有哪些精英文化大众文化有什么特征

什么是大众文化?谁能说得清?后现代讲一切都没有边界,怎么都行,
英语中文化的定义有260多种,据说是英语词汇中意义最丰富的二、三个词之一。大众文化虽多了“大众”的限定,其含义仍然多得惊人。西方马克思主义法兰克福学派本雅明、霍克海默、阿多诺等理论家都曾对大众流行文化定过义;英国新马克思主义伯明翰学派霍加特、威廉姆斯、霍尔、汤普森从张扬大众文化起家,成为当代大众文化研究的奠基人;英美理论家杰姆逊、费斯克以及法国学者布尔迪厄、鲍德里亚尔等也对当代大众流行文化说了不少观点不同,意义却都十分深刻的话,还有一大批媒介通俗流行文化理论家批评家,他们的理解与思考构成了当代大众文化研究的“另类”。
先找找有关大众文化的主要说法吧。
定义一,广受欢迎或者众人喜好的文化;威廉姆斯在《关键词》一书中界定大众文化的四种含义,第一种就是“众人喜好的文化”。广受欢迎或者众人喜好的关键在受欢迎的程度,在达到一定的量的指标。量的重要性毋庸置疑,但反证随手就有,比如唱遍世界的“三高”演唱会是高雅文化还是大众文化?
定义二,一切来自广场而非庙堂的民间的文化,威廉姆斯称“不登大雅之堂的文化”;发端于巴赫金的平民主义狂欢节理论,流布于世界变革于中国。比如刚刚过去的申办奥运之夜狂欢节或者XX歌迷会什么的。
定义三,无产阶级的、革命的、普及的、面向工农兵的大众文化;毛泽东提出或集中代表的“大众化”及“化大众”的革命文化理论与实践;
定义四,资产阶级的国家意识形态,一种以标准化、陈腐老套、保守主义、虚伪、满足浮华幻想的、受操纵的文化工业产品为标志的文化。致力于劳动阶级的非政治化,维护社会的统治权威,制造大众的虚假的需求,是欺骗群众的统治工具。法兰克福学派阿多诺等人的理论。
定义五,次标准文化或剩余文化,即去除了高雅文化之后剩余的那部分文化。高雅文化有没有标准或共识,如果有,那么凡是低于高雅文化标准的文化作品或文化产品与文化实践就是大众文化。无疑,高雅文化与大众文化的确存在着差别,但区别的标准是什么,这个标准由谁来定,又由谁来评判。谁立法,谁起诉,谁判决,谁执行?
定义六,商业消费文化,即那种用于大量消费的,为商业目的“有意迎合大众口味”而大批量生产的消费品,是“商人雇佣技术人员创造的”。大众文化与商业自然有着无法也毋庸避讳的关系,这从肥皂剧卖肥皂,文化明星做广告时就开始了。问题是,它究竟是文化呢还是商业?文化在其中居于何种地位?明星做广告是卖“明星”还是卖货物?文化搭台,经济唱戏?
定义七,美国通俗艺术的意识形态或美国文化的代名词。欧洲人说大众文化,那往往是指“美国特有”的“不安分守己”的通俗文化,是从美国传播到世界各地的文化。美国是大众文化的“家园”,在所有大众文化中“规模最大”,它向世界“预示”了老态龙钟的贵族文化的“消亡”。
定义八,社会统治集团通过精神和道德领导的手段赢得被统治群体赞同而形成和产生的文化;源自葛兰西的文化霸权或文化领导权的理论。采用这种“新葛兰西主义霸权理论观点的人,将大众文化视为社会被统治群体的反抗力量与社会统治集团的“兼并” 力量之间斗争的场所。这里的大众文化既不是自上而下的统治阶级意识形态的强制文化,也不是与之对立的自发的自下而上的“人民”文化,而是两者交战的场所,是以反抗与兼并为标志的领域,是葛兰西所称的“折衷平衡”的内运动。
定义九,来自于人民的文化;人民群众积极创造的他们所需要的一种民间文化。费斯克等不同意以霍克海默和阿多诺为代表的大众文化观。对他们先前的否定论文化批评重新进行了审视和批判。费斯克不完全同意法兰克福学派把批判的矛头指向文化工业对大众意识的控制的观点,不同意把大众只看作被动受控的客体,而认为大众文化中也隐含着一种积极能动的自主性力量。他提出重新理解大众文化,重新审视大众传媒,在某种程度上肯定了大众文化的启蒙性和独创性。他们认为,民间文化是从下面长出来的,是人们自发的土生土长的表达,是根据自己的需要创造出来的,“几乎没有得到高雅文化的益处”。 通俗文化是地地道道的人民的文化,是为人民服务的文化,作为工人阶级的文化是现代资本主义内部象征性反抗的主要表现形式。问题出来了,谁有资格列入“人民”的范畴,资格由谁来确定?霍尔说,大众文化就是一个争论和确定关于“人民”的政治构成以及他们与权力集团关系的场所。在这里,他们有可能团结起来,组成相对于权力集团的人民。
定义十,伴随着城市化、工业化的出现而产生的城市工业文化;威廉姆斯说,这是一个早在英国工业革命时期就已经进入了英国人思想的文化。因为工业化和城市化的进程从根本上改变了与大众文化有关的各种关系。其实,大众文化发展到后工业时代后,越发展现了其当代城市娱乐文化与产业文化的特征。
定义十一,在后现代消弭了高雅文化和通俗文化差异之后形成的当代文化形式。这是一种不再区分高雅与通俗差异的文化。原先意义上的精英文化将走向终结,代之而起的是经济、政治、科技、商业与文化的全面渗透或互相交融。
定义十二,以当代电子高新科技为传播媒介的,在时间和事件上同步的,全球化的文化。传统的神话已经远去,今天的神话是以电子媒介传播的大众文化。

新旧交替、社会转型时期人们的尚新心理和知识经济时代的到来,成就了文化时尚,并使之成为现代社会人们不可或缺的文化消费。文化时尚是指反映一定政治、经济形态的。体现着文化某种发展趋势的文化存在形式,它具有崭新性、前沿性、活跃性的特征。文化时尚总是与大众传媒紧密地粘合在一起,大众传媒是文化时尚生产、传播的主要策源地。文化时尚能够满足人们的消费欲求,但由于文化时尚的形式大于内容,文化含量有限,再加上市场机制赋予其上的消费欲,文化时尚就存在着消解文化精神的倾向。因此,需要理性地、正确地加以引导。

Ⅶ 什么是大众文化

定义三,无产阶级的、革命的、普及的、面向工农兵的大众文化;毛泽东提出或集中代表的“大众化”及“化大众”的革命文化理论与实践。
定义四,资产阶级的国家意识形态,一种以标准化、陈腐老套、保守主义、虚伪、满足浮华幻想的、受操纵的文化工业产品为标志的文化。致力于劳动阶级的非政治化,维护社会的统治权威,制造大众的虚假的需求,是欺骗群众的统治工具。法兰克福学派阿多诺等人的理论。
定义六,商业消费文化,即那种用于大量消费的,为商业目的“有意迎合大众口味”而大批量生产的消费品,是“商人雇佣技术人员创造的”。大众文化与商业自然有着无法也毋庸避讳的关系,这从肥皂剧卖肥皂,文化明星做广告时就开始了。问题是,它究竟是文化呢还是商业?文化在其中居于何种地位?明星做广告是卖“明星”还是卖货物?文化搭台,经济唱戏?
定义七,美国通俗艺术的意识形态或美国文化的代名词。欧洲人说大众文化,那往往是指“美国特有”的“不安分守己”的通俗文化,是从美国传播到世界各地的文化。美国是大众文化的“家园”,在所有大众文化中“规模最大”,它向世界“预示”了老态龙钟的贵族文化的“消亡”。
定义八,社会统治集团通过精神和道德领导的手段赢得被统治群体赞同而形成和产生的文化;源自葛兰西的文化霸权或文化领导权的理论。采用这种“新葛兰西主义霸权理论观点的人,将大众文化视为社会被统治群体的反抗力量与社会统治集团的“兼并”力量之间斗争的场所。这里的大众文化既不是自上而下的统治阶级意识形态的强制文化,也不是与之对立的自发的自下而上的“人民”文化,而是两者交战的场所,是以反抗与兼并为标志的领域,是葛兰西所称的“折衷平衡”的内运动。
定义九,来自于人民的文化;人民群众积极创造的他们所需要的一种民间文化。费斯克等不同意以霍克海默和阿多诺为代表的大众文化观。对他们先前的否定论文化批评重新进行了审视和批判。费斯克不完全同意法兰克福学派把批判的矛头指向文化工业对大众意识的控制的观点,不同意把大众只看作被动受控的客体,而认为大众文化中也隐含着一种积极能动的自主性力量。他提出重新理解大众文化,重新审视大众传媒,在某种程度上肯定了大众文化的启蒙性和独创性。他们认为,民间文化是从下面长出来的,是人们自发的土生土长的表达,是根据自己的需要创造出来的,“几乎没有得到高雅文化的益处”。通俗文化是地地道道的人民的文化,是为人民服务的文化,作为工人阶级的文化是现代资本主义内部象征性反抗的主要表现形式。问题出来了,谁有资格列入“人民”的范畴,资格由谁来确定?霍尔说,大众文化就是一个争论和确定关于“人民”的政治构成以及他们与权力集团关系的场所。在这里,他们有可能团结起来,组成相对于权力集团的人民。
定义十,伴随着城市化、工业化的出现而产生的城市工业文化;威廉姆斯说,这是一个早在英国工业革命时期就已经进入了英国人思想的文化。因为工业化和城市化的进程从根本上改变了与大众文化有关的各种关系。其实,大众文化发展到后工业时代后,越发展现了其当代城市娱乐文化与产业文化的特征。
定义十一,在后现代消弭了高雅文化和通俗文化差异之后形成的当代文化形式。这是一种不再区分高雅与通俗差异的文化。原先意义上的精英文化将走向终结,代之而起的是经济、政治、科技、商业与文化的全面渗透或互相交融。
定义十二,以当代电子高新科技为传播媒介的,在时间和事件上同步的,全球化的文化。传统的神话已经远去,今天的神话是以电子媒介传播的大众文化。
定义十三,……。
我们今天所说的大众文化是一个特定范畴,它主要是指兴起于当代都市的,与当代大工业密切相关的,以全球化的现代传媒(特别是电子传媒)为介质大批量生产的当代文化形态,是处于消费时代或准消费时代的,由消费意识形态来筹划、引导大众的,采取时尚化运作方式的当代文化消费形态。它是现代工业和市场经济充分发展后的产物。是当代大众大规模地共同参与的当代社会文化公共空间或公共领域,是有史以来人类广泛参与的,历史上规模最大的文化事件。
当代大众文化的兴起,作为中国世俗化发展过程中的重要方面,具有开放的、变革的意义。

Ⅷ 什么是大众文化

大众文化目录
大众文化的定义
大众文化的特点
大众文化理论
中国大众文化的崛起
中国21世纪大众文化的主要发展方向

[编辑本段]大众文化的定义
是以工业社会的发展为背景,经技术革命特别是传播技术革命而出现的一种文化。
大众文化不同于高级文化,因为高级文化具有明显的阶层性;它也不同于乡土文化和群众文化,因为后者具有明显的自发性。
[编辑本段]大众文化的特点
1、商品性
即它伴随着文化产品大量生产和大量销售,大众文化活动属于一种伴随商品买卖关系的消费行为;
2、通俗性
即大众文化不是特定阶层的文化,而是为社会上散在的众多“一般个人”的文化;
3、流行性
即大众文化是一种时尚文化,呈忽起忽落的变化趋势;
4、娱乐性
5、依赖性
即大众文化主要是在大众传媒的引导下发生、发展和变化的,没有大众传媒,也就没有大众文化。在这个意义上,大众文化也是一种传媒文化。
[编辑本段]大众文化理论
大众文化理论滋养的土壤是现代工业社会高度发达的市场经济,伴随高科技生产而呈现纷繁的物质文化消费。文化消费是现象,不是文化本身;文化是精神产品,不是具体的物质。工业化生产解决的是人类生存的基本需要,即提供丰富的生活物质,文化解决的是人类生存的高级需求,即精神提升和美的建构,亦即人类如何实现自身价值、发掘自身潜力、实现对人性的终极关怀。大众文化的倡导者显然忽略了这个简单的事实。社会生产所追求的是物质的丰富性和多样性,并尽可能为人类提供纷繁复杂的消费构成。大众文化的平面化、批量复制是以消解文化个性和创造性为目的的,物质追求的丰富多样性与文化追求的简单标准化显然构成了一个人类生存的悖论。从某种意义上说,西方大众文化思潮是一场反叛主流意识形态的思想运动。它是建立在西方经济高度发达的基础之上,工业文明发展到一定进程,大众的自由意识、思想解放达到某种高度之后产生的。
[编辑本段]中国大众文化的崛起
中国的大众文化崛起于20世纪后半叶。它伴随着改革开放春风的吹拂而觉醒,植根于市场经济的沃土而成长,在短短的不到20年的时间里,便迅速壮大为与来自官方的主流文化、来自学界的精英文化并驾齐驱、三足鼎立的社会主干性文化形态。它的发展壮大从根本上改变了中国文化的传统格局,积极影响了国民人格塑造和社会发展面貌,但也引发了多重社会效应和多种不同的评价和议论,这促使人们不得不去思考它的价值、效应及其发展控制问题。
大众文化从实质上说是在现代工业社会产生、与市场经济发展相适应的一种市民文化。它一方面是同与其共时态的官方主流文化、学界精英文化相互区别和对应的,另一方面也是同传统自然农业经济社会里的各种民间文化、通俗文化有着一些原则差异的,商业性、流行性、娱乐性和普及性可以说是其最主要的基本特征。
[编辑本段]中国21世纪大众文化的主要发展方向
1、人文化发展方向
大众文化在本质上是一种以最广大人民群众的生存、享受、发展需要为出发点、归宿点和最高价值目标的人文文化形态。纵观其发生发展过程可以发现,大众文化自始至终都体现着一种人文本质和人文精神、蕴涵着一种人文目标和昭示着人文价值理性。随着人类的物质文明的不断进化和主体意识的日益觉醒,大众文化作为人民自己的文化在21世纪将更加鲜明地凸现其人文本质、人文理性和人文精神。体现和反映21世纪中国大众文化人文化发展方向的基本内容和要求就是:人类精神文化的发展必须贴近大众文化生活、满足大众文化需要、尊重大众文化权利、反映大众文化理想和提升大众文化人格。
2、科学化发展方向
21世纪是知识经济世纪,科学技术越来越成为决定生产力、文化力和综合国力的关键因素。大众文化作为一种精神文化形态要跟上时代步伐、获得持续发展动力,就必须不断地吸纳新的科学知识、运用先进科学方法和整合当代科学精神,从而使自身呈现出一种科学化发展方向。否则,就有可能是虚妄和病态的,甚至有可能误入歧途。
3、国际化发展方向
21世纪是全球经济文化一体化的世纪,每一个国家和民族要保持生机、活力和先进性,都必须与整个世界保持全面开放、充分交流状态,广泛、及时地学习和吸收一切优秀的文化成果,与国际文化主潮流相接轨、与国际文化新进展相协同。具体到最贴近百姓生活、最能影响民众精神的大众文化来说,它要有效地发挥引导大众追求、促进大众发展的积极作用,同样需要通过广泛及时地吸收和借鉴国外的有益文化成果来丰富自己的文化内容和创新其表现形式。不断提高自己的文化品位和水准,这样才能更好地做到以高尚的精神塑造人、以优秀的作品鼓舞人。
4、民族化发展方向
大众文化在当代中国的发展不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中断,而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发展。植根于民族传统文化土壤、反映民族文化思想、体现民族文化风格、优化民族文化人格和展示民族文化精华,这是确立中华民族的国际文化地位的基本要求和使中华民族自立于世界最先进民族之林的基本方略,也应当是21世纪中国大众文化发展的基本方向。

Ⅸ 约翰费克思如何理解大众文化

约翰•费斯克(John Fiske)观照大众文化(popular culture)现象时所呈现的“视界”,几乎凸显了 美、英、澳(后)工业社会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购物商城、连锁店、集市、汽车、时装、化妆品、普通与名牌牛仔裤、流行歌曲(星)/小说、麦当娜现象、猫王故居、歌迷影迷小说迷、乡村音乐、摇滚、雷盖、当红的肥皂剧、高收视率节目、好莱坞大片的跨国族消费、广告业、美国电视职业摔跤比赛、英式粗野的联盟制橄榄球(rugby league)、电子游戏、 海滨浴场、乡间游戏、城市酒吧、狂欢节、歌舞杂耍剧场、同性恋化妆舞会、节假日、节食减肥、甚至小道消息,等等等等。
作为剑桥大学的毕业生、威斯康辛大学麦迪逊校区传播学系教授、传播学与“文化研究”领域举足轻重的角色,费斯克“学院中人”的身份以及“理论旅行”的可能,使他本人学院化的“游牧生活”,时时表现在他穿梭往来的跨州际、跨国际乃至跨洲际的文化实践中。值得瞩目的是,费斯克对其本人与大众文化的关系有非常清醒的意识,他坦然承认自己的双重身份:除开“学院中人”这一明显的标记,他在“作者简介”等公开场合,一再声明自己是不折不扣、根深蒂固的大众文化迷。他对自身角色的自觉与定位,比巴特、艾柯等人更偏向大众趣味,因为巴特与艾柯兴味盎然地解读伊安•弗莱明(Ian Fleming) 的畅销小说及电影改编本“007”杰姆斯•邦德系列,主要出自理论(符号学)上的兴趣,以及解读小说/电影文本时所激发的高深快感;相形之下,费斯克本人却公开宣称,他在煽情画报、流行小说、购物商场、迪斯尼乐园、以及环球电影制片场的参观旅行中,常有乐此不疲、乐而忘返的“世俗”愉悦。禀持着这种公开化的、貌似矛盾的双重身份,面对凌乱庞杂而丰富涌流的大众文化现象,费斯克现身说法,试图提供“理解”大众文化的新颖途径。
在《理解大众文化》一书,费氏论及了近期大众文化研究的三种主要走向。第一种走向试图重新调整大众文化与精英文化、主流文化的关系,使一个民族国家的文化生活也包括大众文化,而不是单纯落实在高雅趣味里。虽然不同文化阵营的社会差异依旧存在,但最终的结果却是和谐包容差异。费斯克认为,这种精英式人文主义的民主观(或曰文化研究中的“民粹主义”倾向)尽管对大众文化本身夹道欢迎、弹冠相庆,却并未将大众文化放在大众阶层与权力集团之间的诸色对抗中进行考察。
费氏特意援引了拉克劳(E. Laclau)《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政治与意识形态》(1977)一 书,来进一步强调他对第一种走向的不满。这具体表现在拉克劳对“民主式民粹主义”的论述,在这种“民粹主义”中,国家与大众之间的差异,被视为体制的互补物而非对立物。这基本上是自由主义多元主义看待社会差异的方式,因为差异被整合到体制中,阶级冲突与其它层面的对抗,都被中和抵消。这样一种民粹主义,其实会使被支配者的体验、快感与抵抗行为,被吞并、吸纳、收编到体制的控制范围。在弱势者的日常生活与强势者的宰制体制之间,最终达成了共谋或一致关系(即便是潜意识的,或不情愿的)。这便无法解释大众的生命力与冒犯性,也不能说明为什么主流意识形态、资本主义(或父权制)总是担惊受怕、费心费力地倡导自己的价值观念,时时刻刻力图维系自身的地位。
第二种走向虽然将大众文化放在压迫者与被压迫者之间的权力关系中,但过份强调了宰制者的力量,其代表人物是法兰克福学派等“群众文化”(mass culture)理论家。在他 们悲观、否定的视 野里,“群众(氓)”(the mass)几乎是静态、消极、异化、“单向度”、 原子化个人的集聚,他们的意识是虚假的(觉察不到自身的阶级意识),他们与奴役他们的体制之间的关系,如果不是心甘情愿的,也是不知不觉受欺骗、被愚弄的状态。“群众文化”被文化工业强加到无权者及被动者身上,而文化工业的利益与群众的利益是直接对立的。
不过在费斯克看来,“群众文化”理论家的担忧并未得到证实,因为“群众文化”一词自相矛盾,甚至无法存在。一种同质性的、外部生成的文化并不能现成地卖给群众。相形之下,“大众”则与“群众”有所不同,尽管“大众”仍有可能是被动的、易变的、甚至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体制的同谋,但它也是动态的、多重角色的,并且可能以“主动的行为人”而非“屈从式主体”的方式,在阶级、性别、年龄、种族等各种社会范畴间从事活动(此处,费斯克刻意凸显的“大众”与“群众”的差别,既是他本人的理论洞见,也联系着我们将要讨论的第三种走向)。基于“大众”与“群众”的不同,“大众文化”与“群众文化”的区别在于:“大众文化”是由“大众”创造的,而不是由文化工业从外部施加的。“大众文化”由大众在文化工业的产品与日常生活的交界面上创造出来,它产生于内部或底层,而不是来自上方。大众文化不是消费,而是文化是在社会体制内部,创造并流通意义、快感的积极过程。文化工业所能做的,乃是为大众制造出文本“库存”(repertoire)或文化资源,以便大众在生产自身的大众文化时使用或拒绝。
最近浮现的第三种走向则颇受费斯克首肯,它尝试重新理解并重新描述“大众文化”的运作方式,其实费斯克本人也是这种探究方式的开路先锋之一。这一走向虽然同样视大众文化为权力斗争的沙场,但在承认宰制者权力的同时,却更注重大众如何施展“游击”战术,躲避、消解、冒犯、转化、乃至抵抗那些宰制性的力量。它探究的是,大众的活力与创造力,如何使宰制者在惴惴不安的同时,处心积虑地致力于压制或收编。这一走向并不死死盯住宰制性意识形态或者权力话语无所不在的罗网,它更企图了解日常的抵抗与规避怎样使主流意识形态屡屡受挫。这一研究取向将大众文化视为潜在的、通常是进步的(虽然不是激进的、革命的)力量,它基本上是乐观的(费斯克本人便以“乐观的大众文化研究者”而着名,尽管不是本雅明式的乐观),因为它在大众的生机与活力中,见出了社会变革的潜能。
在费斯克“理解大众文化”的理论框架中,“文化”是一个活生生的、积极的过程:它只能从内部发展出来,而不能无中生有,或从上面强加而成。除此之外,在资本主义消费社会中,俯拾即是的商品既有实用价值,也有“文化”价值。“文化”这一向度,使商品的流通不仅仅是货币的周转,还有意义和快感的传播。于是商品消费者,也可能挣脱体制的欺骗与控制,而转变成“意义和快感的生产者”。
“大众”乃身处工业社会,它不是“群众”,也不是民间社会(非工业社会)的平民百姓或“民众”(folk)。费氏警醒到,“大众”不容易成为经验研究的对象,因为它不是以客观实体的形式存在的。大众(the people)、大众的 (popular)、大众力 量(the popular force)是一组变动的效忠从属关系(allegiances)。商场里的顺手牵羊者,第二天仍旧恢复为公司模范职员的形象;学校里调皮捣蛋的“不良”青年,在最后一个学期也接过毕业证书,拿到教育体制的认可;一个微凉的秋夜,在家里、在网上刚刚痛骂过一部拙劣电视连续剧的男性观众,第二天傍晚还会习惯性地面对荧屏;……大众的身影模糊暧昧,可以辨认,却又无法划入一个清晰的范畴;在不同的瞬间和语境,它可以摇身一变为另一副模样,以便应付日常生活的不同情境。可是即便如此,大众潜藏的对抗式的能量却时时以不同的方式、在各色场合、以各种强度产生并释放。费斯克进一步指出,“大众文化”总是在宰制与被宰制之间、在规训式的权力以及对该种权力所进行的各式抵抗或规避之间、在压迫者的军事战略与受压迫者的游击战术之间,流露出持续斗争的痕迹。尽管资本主义有近两百年的历史,被支配的亚文化却一直存在着,永不妥协地抗拒着最后的收编。无论是澳洲原住民对好莱坞西部片的相反解读为那些美洲印第安“匪徒”拍手称快,还是女性观众因对肥皂剧冷嘲热讽而在父权制内部进行偷袭与冒犯,无论是当代的美国青年故意撕破牛仔裤以表达不甘就范的激情,还是英国歌舞杂耍剧场对皇家剧院的公开挑战,这一切,都留下了大众文化周而复始、永不臣服的轨迹。
与此同时,大众文化又是矛盾的,它必须在强势者的权力结构内部、借助宰制力量本身来进行反抗,它同时包含宰制力量以及反驳宰制力量的机会。撕破牛仔裤者所冒犯的毕竟还是牛仔裤,就此意义而言,被撕破的牛仔裤所指涉的,既有宰制性的美国价值观念,也是对这些价值观念的某种抵抗。于是,大众文化就难免带有双重的印迹:既关乎宰制者,也关乎被宰制者,既关乎规训与压迫,也关乎抵抗与逃避。不过这种矛盾性,却也带来了符号的丰富性与多元性。它使得大众文化的生产者,譬如说,牛仔裤的穿着者,能同时享有宰制与反抗的涵义。
费斯克所构想的“理解”方式,不仅仅承载着费斯克本人的洞见卓识,也还深受如下几位欧洲思想家的影响,并对他们的理论做了富于启发的综合:德塞都(Michel De Certeau)、 布迪厄(Pierre Bourdieu)、 巴特(Roland Barthes)、霍尔(Stuart Hall)、巴赫金 (Mikhail I. Bakhtin)等。
布迪厄的巨着《区隔》,极为出色地探究了不同的社会阶级(无产阶级、资产阶级)所流露的不同的文化趣味。他指出,资(中)产阶级与工人阶级趣味的主要差异是“距离”和“参与”的差异。换言之,在资(中)产阶级那里发生的是审美主体与艺术作品、艺术作品与日常琐事之间的双重分离;而无产阶级在观看滑稽木偶剧、摔跤、马戏、老街区的电影、足球赛等节目时,却是热情、奔放、无节制的参与。费斯克本人对资产阶级与普通大众在着装、姿态、体态、对艺术品/表演的态度与行为、选择的食物与饮料等方面的区别,真是深有体会。不过费氏更关注无产阶级狂热的娱乐行为(此类文化实践,也是大众文化形式之一种)所蕴含的解放潜能。这一问题直接关系到大众文化的“快感”与“身体”等层面,而巴特与巴赫金无疑是最富创意的理论家。
如果说右派理论家如康德、叔本华倾向于贬斥、否决身体的快感,那么左派理论家巴特与巴赫金的态度则迥然不同,他们都乐于揭示身体快感的正面价值。二人将喧嚷、夸张、丑怪荒诞的大众奇观与狂欢,视为艺术与非艺术(或者生活)的边界状态。巴赫金会说,狂欢节建构了一个“官方世界之外的第二个世界与第二种生活”,一个没有地位差别或森严等级的世界;而巴特则会说“文化”崩溃成“自然状态”时主体所体验到的“狂喜”,比一般的“快乐”远更具有解放的能量。费斯克借助巴特与巴赫金的理论框架,透彻地解读了美国电视职业“摔跤比赛”等大众的狂欢节、“狂喜”式的“大众奇观”所蕴含的进步意义(巴特早在《神话学》一书,便已对摔跤作为一种大众奇观的功能做了精辟的解析,他使用的措辞与巴赫金描述狂欢节的词语非常相似)。《摇滚与摔跤》节目是电视上的身体狂欢节,也是无法无天、丑怪荒诞、堕落与奇观的狂欢节。费斯克甚至更细致地将大众的快感划分成两种类型,:“一种是躲避式的快感,它们围绕着身体,而且在社会的意义上,倾向于引发冒犯与中伤;另一种是生产诸种意义时所带来的快感,它们围绕的是社会认同与社会关系,并通过对霸权力量进行符号学意义上的抵抗,而在社会的意义上运作。”
在费氏眼中,“生产”是比“躲避”更为积极的行动,而大众,即便是消费大众,也是具有“生产”能力的。他化用了巴特在《S/Z》中对“读者式文本”(对消极、接受式的、被规训了的读者有吸引力)与“作者式文本”(它不断地要求读者去重新书写文本,并从中创造出意义)的区分,创造了“生产者式文本”这一术语,它描述的是“大众的作者式文本”,
它并未要求读者从文本中创造意义,也不以它和其他文本或日常生活的惊人差异,来困扰读者。它并不将文本本身的建构法则强加于读者身上,以致于读者只能依照该文本才能进行解读,而不能有自己的选择。“生产者式文本”像“读者式文本”一样容易理解,……但是,“生产者式文本”同时也具有“作者式文本”的开放性。区别在于,“生产者式文本”并不要求这种“作者式”的主动行为,也不设定规则来控制它。毋宁说,“生产者式文本”为大众生产提供可能,且暴露了,不论是多不情愿,它原本偏向的意义所具有的种种脆弱性、限制性和弱点;它自身就已经包含了与它的偏好相悖的声音,尽管它试图压抑它们;它具有松散的、自身无法控制的结局,它包含的意义超出了它的规训力量,它内部存在的一些裂隙大到足以从中创造出新的文本:它的的确确超出了自身的控制。
这与德塞都与霍尔的看法比较接近。德塞都认为消费并不完全是一种被动行为,而是“另一种类型的”生产。而霍尔则以80年代初期的“编码/解码”与80年代后期的“言传理论” (theory of articulation)来说明大众读者从文本中创造意义的过程。
而在这些欧陆思想家里,德塞都对费斯克的影响是最为巨大的,费斯克本人在美国学界便以热情推介德塞都的理论而着称。德塞都的名着《日常生活的实践》1974年于法国出版、10年后在美国出版英译本,其知识范畴与理论视野涵概了“历史学、社会学、经济学、文学与文学批评、哲学以及人类学”(Priscilla P. Clark语), 而米史莱•拉芒(MichÈle Lamont)曾在该书英文版封底有如下评语:“前耶酥会教士、渊博的历史学家、民族志学者、巴黎弗洛伊德学派成员米歇尔•德塞都1986年初撒手人寰。对文化人类学、社会史、以及文化研究正在进行的研究工作而言,《日常生活的实践》一书所关注的命题是至关重要的:即,有关抵抗的主题。德塞都发展出一套理论框架,可用来分析‘弱势者’如何利用‘强势者’,并为自身创造出一个领域,一个在施加到他们身上的种种限制当中仍会拥有自足行动与自我决定之可能的领域。”德塞都所关注的是日常生活的实践,或者说行动与利用的方式。在他看来,被统治者倘若试图颠覆统治者,那么其行动方式将不是直接的对抗、拒绝或变革,而是采用间接、迂回、偷袭式的“权且利用”的战术。对于那强大的压迫体制,对于那形形色色施加到他们身上的礼仪、律法、规则、权力和话语,弱势者除了接受而几乎别无选择。但他们可以凭自己小规模游击战式的行动方式,偷袭、盗猎此类体制,从而局部缓解那几乎在话语意义上无所不在的压迫性。这类似于福柯在《规训与惩罚》中有力指出的,是对话语空间进行重新分配的“权力的微观物理学”,或者用德塞都自己的话说,那是数不胜数的微观意义上的重组与挪用的艺术:是“居住的艺术”(自行设计、修改生活空间的可能性)、是“烹饪的艺术”(日常技艺可以将种种营养转化成关乎身体以及身体之记忆的一种语言)、也是“交谈的艺术”(交谈者在社会语言学的意义上,挪用、再挪用语言本身的权力)。
费斯克《理解大众文化》(还有《解读大众》一书)多处可见他对德塞都理论框架的应用与发挥,他这样写道:
大众的日常生活,是资本主义社会相互矛盾的利益不断得以协商和竞争的空间之所在。德塞都(1984)便是思考日常生活的文化与实践方面最精深的理论家之一,而贯穿其《日常生活的实践》一书的,是一联串有关冲突的隐喻,特别突出者,有战略(strategy)与战术(tactics)、游击战(guerrilla warfare)、偷袭(poaching)、诡计(guileful ruses)与花招(tricks)。潜藏于这些隐喻下的假设是,强势者是笨重的、缺乏想象力的、过度组织化的,而弱势者则是创造性的、敏捷的、灵活的。所以,弱势者采用游击战术对抗强势者的战略,偷袭强势者的文本或结构,并不断对该体制玩弄花招。
游击队的闪电战术是弱势者的攻击艺术,他们不能在公开交战的场合直接挑战强势者庞大严整的正规军,因为那将会损兵折将,甚至全军覆没;但他们会在强势者的虚弱处进行偷袭,赢得弹药与胜利的果实,这似乎深得“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之游击战术的神蕴(尽管德塞都不属“泰凯尔”[Tel Quel]学派,也未象“泰凯尔”小组的 某些成员那样将毛泽东的若干着述翻译成法文,但至少有迹可寻的是,他在《日常生活的实践》一书提到了《孙子兵法》、《易经》、《荀子》等书,而《孙子兵法》无疑对他的战术/战略思想有所启发)。艾柯在《超级现实旅行记》(1986)中也认为“符号学意义上的游击战”颇有助于理解大众文化抵抗主流意识形态的能力。强势者在城市、商城、学校、工场车间等“场所”炫耀自己的权力,而弱势者却混迹其间,将这些场所暗中转化成自己的“空间”,为我所用。也正如列斐福尔(H. Lefebvre)在《现代世界的日常生活》(1971) 中所论述的,适应环境的人已经吸收、克服、转化了强制。被支配者能够从宰制性体制所提供的资源和商品中,创造出自己的文化,这正是大众文化的关键,因为在工业社会里,被支配者所能利用的唯一资源,便由支配体制所提供。海布迪支(D. Hebdige)在其《亚文 化》、钱 伯斯(I. Chambers)在其《大众文化:大都会体验》中都曾说到,利用自己手边拥 有的资本主义的材料,进行“拼装”组合,从而利用他们的资源创造出自己的意义,这是青少年亚文化的典型特征。大众文化必然是“权且利用”的艺术(“making do”一词,徐 贲颇有口语风格地妙译成“有啥用啥”,而 “making do”是德塞都所用法语词 “la perru”的英文译法)。正如费斯克总结的,“大众文化的研究者不仅仅需要研究大众文化从中得以形成的那些文化商品,还要研究人们使用这些商品的方式。后者往往要比前者更具创造性与多样性。”
需要指出的是,费斯克本人固然反对“群众文化”的理论家对大众所持有的悲观、否定的态度,但他也不希望刻意将大众文化与某种行动纲领或政治动员直接挂钩。费斯克的政治敏锐与文化批评的自觉,更落实在他对大众文化的语境式理解,即尝试将大众文化放置在具体、特定的社会历史条件中,不强行调动、组织、挪用大众的潜能以及抵抗主流意识形态的可能性。这不仅仅是颇富洞见卓识的理论探究与概括,实际上,更是对人类历史上滥用大众力量所导致的恶果所保持的清醒认识。
然而,费斯克理解大众文化的方式也有其问题所在。与德塞都等人一道,费氏刻意凸显体制本身的脆弱性,高扬消费者偷袭、挪用、抵抗宰制力量的能动作用与行动效力,而实际上,他所身体力行的,仍旧是“言语偷袭”、学院内造反、体制内部抵抗的行动方案。费斯克借助斯塔利布拉斯与怀特(P. Stallybrass, A.White)的《僭越的政治与诗学》 (1986)等批评着述为自己辩解,他指出,他本人乃至芸芸大众,其实在孜孜不倦、无伤大“体”地进行小规模游击战的同时,也在随时等待着那能够改变体制乃至生活世界的伟大契机的到来。可问题是,谁又可能真是那货真价实的预言家,可以一显先见之明,凭慧眼识别出历史变革的关键一瞬呢?费氏曾经指出,大众真正关心的可能并不是如何去改变世界,而是“以何种方式抵抗或顺从生活世界的要求,以便让生活变得可以承受,以便保留某种认同感”。那么,他所期之待之的大众的抵抗与生产,与大众对体制的默认与同谋,其真正的区别又该怎样辨识呢?他对快感的执着,他对大众“权且利用”资本主义体制的资源与材料之能力的自信,又能在多少意义上促成“真正的”冒犯式冲撞、生产式抵抗以及进步式解放,而又可能在多少意义上沦为体制内部被收编的、合法化的造反,从而变相强化了体制本身的存在呢?如果说“群众文化”的理论家过于悲观地将“群众”视为全然被动、异化、无力行动的主体,那么费斯克的“大众文化”理论则显得过于乐观了。他将他本人幻(泛)化成大众的一分子,将他卓越的解读能力幻(泛)化成大众共享的游击战术。可是,究竟能有多少大众,可以像费氏这样,“我行我素”、纵情谈笑而又可逍遥法“外”(“内”)呢?又有多少次,当他津津乐道他从体制的陷阱中逃脱的妙计时,却又无意间悄然落入学院体制乃至资本主义体制的另一套天罗地网呢?也许这就是费斯克影响深远的理论洞见中潜伏的盲点与误区。

Ⅹ 大众文化理论的作者简介

陆扬,1953年出生于上海,1990年获复旦大学文学博士学位。现为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文艺学专业博士生导师,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文艺理论学会常务理事。曾先后在美国Augustana 学院和法国巴黎高师哲学系做访问学者。着作主要有:《德里达:解构之维》、《精神分析文论》、《中世纪文艺复兴美学》、《欧洲中世纪诗学》、《后现代性的文本阐释》、《文化研究导论》、《死亡美学》等。译着主要有:《论解构:结构主义之后的理论与批评》、《呼啸山庄》、《重构美学》(合译)、《第三空间》(合译)等。

阅读全文

与大众文化理论有哪些相关的资料

热点内容
微信改变我们哪些生活 浏览:1241
创造与魔法沙漠的动物在哪里 浏览:1243
篮球鞋网面为什么会破 浏览:1080
怎么拼升降板篮球 浏览:561
小型宠物猪多少钱 浏览:850
音乐文化课哪个好 浏览:675
到日本旅游如何报团 浏览:993
不在篮球场运球该在哪里练 浏览:1098
台湾哪里能买到宠物 浏览:1047
小动物怎么画才最好看 浏览:915
中西文化和西方网名有什么区别 浏览:1209
养宠物狗一般养多少年 浏览:892
广州黄埔哪里有卖宠物兔的 浏览:781
小米10怎么敲击背部打开相机 浏览:698
渔家文化目的有哪些内容 浏览:1073
海洋中发光的动物都有哪些 浏览:1150
如何消除美颜相机的标志 浏览:1058
篮球罚球为什么不往上抛 浏览:733
天香公园宠物医院洗澡在哪里 浏览:1131
怎么提高中国文化自信 浏览:267